25，靠山
美人计划是四月二十四号开始请假，回家准备婚礼。
到了四月二十号，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想见见你，晚上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您哪位？”美人。
“我是哪位都不要紧，你要有兴趣，我下午让司机去接你。”
神经。
美人心里嘀咕，然后果断挂上电话。
过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美人拿过手机，把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给老板发了过去，后面加了一行字，“是不是那个人？”
老板很快就回了信息，“是，什么情况？”
美人没继续解释是什么情况。
到了下班时间，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下班了吧，车已经在楼下了。”
美人问了一下车牌，然后收拾整理一番，拿包下楼。
坐在饭店的包间里，美人注视着这个略显神秘的靠山。
“今天冒昧了，希望你别见怪。”靠山是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除了一个硕大的鼻子之外，长相也就是普普通通。
“你不自我介绍一下？”美人，“毕竟我们还不认识。”
“你老板没有和你说起来过我？”靠山。
“说起来过，要不我今天不会来。”美人。
“咋说的？”靠山。
“说你对我感兴趣。”美人。
“还有呢？”靠山。
“还有就是你是我们公司的贵人，我们公司很多项目都是你给介绍的。”美人。
“没说我是老色狼？”靠山。
“这好像不用明说吧，大家心里都有数。”美人。
靠山笑笑，认真的看看美人，“你是不错，行了，点菜吧。”
靠山把菜谱递给美人，然后起身叫服务员进来。
美人简单点了几个素菜，就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就这样吧。”
“我们包间是有最低消费的，您还是再点几个吧。”服务员。
靠山皱眉，“最低消费没问题，菜我们是不会再点了，出去吧。”
看到美人在看自己，靠山摇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馆子，服务员不懂事儿，让你见笑了。”
“环境不错。”美人看看四周。
“喝酒不喝？”靠山。
“你约我之前，肯定了解过我了，你说我喝不喝酒？”美人。
“你喝不喝酒酒量大小，我大致能知道一点，不过你今天喝不喝酒，我真的猜不出来。”靠山。
美人闭上嘴，不再吭声。
靠山也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美人，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菜终于上来，两个人又有了话题。
“咱们开始吧。”靠山招呼，“简陋之至，怠慢了，不好意思。”
“挺好的，晚上少吃点，对身体有好处。”美人看看靠山，“不是老年人都特别注意保养吗？”
“你还没到老年吧？”靠山，“你要到老年还能这形象，那你保养
的可真好。”
美人习惯性的翻了一下白眼。
随便吃了几口，美人就停住了筷子。
“你饭量也太小了。”靠山。
“我来就不是吃饭来的，我想你也不是吃饭来的。”美人。
“你来饭馆不是吃饭来，那你是干啥来了？如果我不是吃饭来，那我又是干啥来了？”靠山。
“我来是想听听你要说啥，你来无非是想调戏我。”美人。
“说调戏过分了。”靠山想了想，“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漂亮。”
“觉得咋样？是失望了还是超出希望了？”美人。
“我和你老板的关系，你了解不了解？”靠山。
美人摇头。
“其实他那个公司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因为我觉得他人不错，老实厚道，虽然有点好色，不过那只能算小爱好，整体来说，算个比较本分的生意人。”靠山。
美人点头，表示听见了。
“我们合作有五六年时间了，我对他有啥要求，他从来就没有推脱过，更别说拒绝了，没想到遇到你的事情了，他居然直接打算不理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或者说你到底漂亮到了哪一步，才能让他做出这种选择。”靠山。
“然后呢？”美人。
“然后我就觉得，你老板的选择是对的，最少是值得的。”靠山。
美人低头，看着面前的水杯。
“你吃饱没？吃饱了我就让她们来买单。”靠山。
美人点头。
靠山没吹牛，这个饭店老板确实是靠山朋友，而且靠山谦虚了，看着这个饭店老板对靠山的尊重程度，靠山也许还是这个饭店老板的靠山。
饭店老板亲自跑到包间来，握着靠山的手，客气个没完，客气的靠山直皱眉。
“行了，赶紧结账吧，有时间了咱们改天聊。”靠山。
饭店老板不敢说免单的话，毕恭毕敬有零有整的报了钱数。
靠山付账结束，和美人一起下楼。
“你去哪，我让车送你。”靠山。
美人看着靠山。
“对了，差点忘了，听说你五一结婚，没啥好东西送的，一点小意思，笑纳笑纳。”靠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红包。
厚厚的一沓，美人还想推辞，靠山摇摇头，看着靠山认真的有些严肃的表情，美人忽然感到一种压力，自然就只能收下。
“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真的不用送。”美人对靠山说。
“也好，怕老公多心是不是？”靠山。
对这种问题美人拒绝回答。
“现在咱们算认识了，以后有空记得约我这小老头喝喝茶。”靠山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对美人说，“吃饭就算了，你胃口实在不行，影响的我都快没胃口了。”
美人到最后还是没绷住，笑着摇头。
“你笑起来真是了不起。”靠山一边赞叹，一边上了车，和美人挥手告别，然后径直离去。
“虽然是色狼，还是老色狼，不过说起
来，这个靠山真的不让人觉得讨厌。”美人在回家的路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男人和女人，是不是会有纯洁的交往，应该有。
但是自己和靠山绝对不能往那方面靠。
靠山目的明确，美人是心甘情愿。
不过这个开始的过程比美人早前预想的要轻松和谐许多。
“也许像他们这种有身份的，追求的都是那种情趣和氛围吧。”美人摇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因为到家了。
“有吃的没，我快饿死了。”美人对男朋友说。
“你不是有应酬吗？不会应酬不管饭吧？”男朋友有点吃惊。
“光顾着谈事情了，实在没心思吃饭。”美人在餐桌跟前坐下，“从饭店一出来就觉得饿。”
“你可真敬业。”男朋友摇头，“家里就剩下挂面了，要不我给你下点挂面？”
“加俩鸡蛋，谢谢。”美人。
男朋友去厨房煮面，美人拿出手机，看见老板发来的信息。
“不要做违心的事儿。”
美人笑了一下，然后不停的摇头。
“谢谢，我已经到家了。”美人回个信息。
晚上和男朋友一起躺在床上，男朋友呼呼睡去，美人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都叫什么事儿，一个老色狼勾搭自己，自己愿意被勾搭，自己姘头却不愿意了。”美人感受着身旁男朋友的气息，“男朋友或者说老公还一无所知，睡的和头懒猪差不多。”
“说起老公来，看来不管怎么样，老公你这绿帽子是带定了。”
美人忽然有点心疼自己男朋友，“他又没做错什么，要是非得找个错误出来，那就是娶老婆千万别娶长得太漂亮的。”
“那我又做错什么了？”
“长得漂亮也算错误？”
美人忽然特别想抽烟，只好来到客厅，点上烟坐在了黑暗当中，随着烟雾升腾，美人陷入深思。
从以前想到以后，从自己想到爸妈，从男朋友想到老板，从婚礼想到出轨，从夫妻想到欺骗，再从事业前途想到靠山的那个硕大的鼻子。
男朋友起来上厕所，看见美人坐在沙发上抽烟，闻着客厅里浓浓的烟味，男朋友来到美人身边坐下。
“咋了？有心事？”男朋友搂住美人。
“结婚前总会有心理波动的。”美人。
“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波动啥啊？”男朋友。
“就因为是老夫老妻，所以才会心理波动。要是咱们到今天都没那啥过，你说我现在还会不会有心理波动？估计就算有，也就是羞涩和期盼吧。”美人。
男朋友愣住。
“全怪你，让你为了咱们的幸福，克制一下，你就是不听，净顾着自己爽，这下好了，我才要当新娘子，可我感觉我自己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美人越说越气，开始拧男朋友，一下接一下，越来越用劲。
男朋友无奈之中，只好搂紧美人，小声哄劝，外加用心抚慰，一番劳碌过后，俩人在沙发上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