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最后没有混上部队的食堂饭，回去的路上徐炜问起李为做档案的有没有好看的姑娘，啥时候约出来玩之类，这是他们之间聊得第二多的话题，排第一的是哪里有麻将或牌可以打。李为心里其实也如火一样激动，只是表面上故作正经的推脱，然后假装不在意的说出有个土管局来的大高个，看起来长得不错。徐炜的知识库中早已存储了全县城的适龄女青年简历，马上点评起这个女生的家庭背景、单位信息、性格特征和县域范围内的谈恋爱曾经历，得出结论是吃她不烂不惹为妙。徐炜的信息库扩容工作与日俱增，又谈起近期到县郊**单位和学校发现几个好的，只是下手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懊悔不已，最后循循善诱李为到了乡镇后发现有好的姑娘就赶紧打电话上来，到时一起杀下去，无论谁搞定都算是没便宜其他人。申志强也在一旁积极发言，记得别忘记他，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接着感叹起共同的朋友圈里就欧阳安在这方面最有天赋，初二时就让他和黄添加几个跟着去拿石头砸喜欢女孩家的门，初三毕业读小中专就和好几个女孩上了床。李为也想起去过他家几次打牌，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总是讥笑申志强和徐炜这么大都还是处男，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总是教育他们要大胆厚脸皮的上，女孩最经不住别人磨之类的。说完欧阳安后申志强绘声绘色的说上个月去市里办事后，没事找了个理发屋按摩，那个少妇长得又白又好看，低胸衣露出粉嫩的一圈乳子，看的他血脉偾张，结果少妇帮他按到大腿根时居然激动的射了出来，惹来徐炜一顿鄙视和讥嘲后生气了，扯着喉咙的青筋结结巴巴，争的黑脸都透出红来‘戳！好像你.你碰到就不会激动一样哟，这不是男人正常的.正常的生理反应嘛，要不还.要不还你做啥整日想去其他单位泡妞哦，至少我这还.我这还更真实，不像你一样.你一样只会人人鬼鬼妆模作样。’
不知是卧铺车坐得太累还是申志强描述的少妇太形象，半夜的时候李为毫无防备的跑了马，洗完内裤后看着窗外黑蒙蒙的天，一边失笑的诧异这次咋连个春梦都没有做，继而恨恨的懊恼自责，当初冒充个啥正人君子，睡了就睡了，搞得现在居然还是个处男，竟然还说我是个没卵用的胆小鬼，来呀，你有本事过来呀，看看我的卵有没有用。
过了些天档案就做完了，组织口还是不吝啬荣誉嘉奖的，每人发了个优秀档案整理员的证书。天气也正式的冷下来，李为很怕冷所以早上总是窝在被子里看窗外发愣走神，好像小城的冬天一年没一年冷了，似乎90年的那个春节是个转折点，还记得那年一冬天都暖和的只需穿件毛衣，大人们脸上也总是笑容，一是不用在冰水里洗衣服洗菜冷得直哆嗦，二是省下了很多木炭钱，可以在年夜饭的桌上做多二两炖棋子肉的门面菜，一种类似于大块红烧肉的本地做法，加入梅干菜后，进行短时间炖煮，即充分提升梅菜的香气又保留住大肥肉油腻难咽的口感，以便亲朋走访待客时能尽量少点消耗，摆上一整个正月即少花钱又显得倍有面子，邻里街坊一看就竖起拇指赞叹‘哟，这家人可真有钱，餐餐桌上都有大碗大碗的肉’，继而夸这家的主人长的排场又停当（聪明能干），只是客人也精得狠趁主人家不注意就用筷子尖夹断肥肉挑出其中一丝丝的廋肉来，半个正月下来碗里全是白花花的残肉和一层厚厚的肥油，反而败了阔门面的样子，因此真正停当的主人在最开始炖煮的时候就下上半锅的老抽，这样大家都是黑乎乎的，谁能辨我是肥瘦。
对于小孩来讲则是喜忧参半，高兴的是不用穿得累累赘赘，两件秋衣套三个毛衣外面在加个棉袄衣像个不倒翁，写字的时候用左手扶起右手放到桌上，写不了三个字就冷得哈上两口气，只是脚板没法哈到气冻得像块冰坨子，一边麻木的没有知觉一边硬冷尖刺的痛感直往脑海里钻。不高兴的是少了很多玩雪的乐趣，通常下上一整天雪后，厂子里的小孩就会约上去县郊的山里玩，那里隐藏着几米长晶莹剔透的大冰棱子，跟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小孩们三三两两的扛回来几根，竖在自家门口显摆，别的小朋友一脸羡慕的过来想摸一摸时就得意的呵斥几句，让他回家拿爆竹或米糖来换，碰到学习好的就巴结让他多摸几下，然后提醒他记得考试的时候要给抄，毕竟大冰棱子和挨打屁股孰轻孰重还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东西可换的小朋友就哭哭啼啼的回家拖来家长撑腰，然后就演变成小孩子间的恩怨情仇，或许是三个月后的摘野果子，或许是场地中间斗陀螺打纸板时，一个小孩指着另一个小孩说‘你去年冬天叫大人来白摸了我的冰棱子，现在还居然不给我南丰子吃，不要脸’。想到这有些高兴，李为转了转身伸出只手垫在脑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