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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癫狂

周边不停持续爆发出一阵阵冲天般的赞叹或惋惜的声音,一些人散去一些人又挤进来,圈子的范围在缓慢的扩大。一个村长空了口袋,脸沉似水的叹气站起身,然后一个穿件老款灰色夹克,身材干瘦的普通中年男子坐了下来,大胖子身子轻抖一下似乎有点紧张,强人范小声的对李为说,这个人叫做啥子光明,姓不记得,以赌博为生,很有量,你要控不住他的势头就会被他活活搞死。山口佬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根烟递给他算是打个招呼;坦克佬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揪他下巴上残存的几根胡子,第一是他本身就赌过很大,第二是他多和系统内或熟人玩,从不和外面的人赌。

光明不做声,只是平静的掏出二千元往桌上正面横放,旁边人顿时寂静下来发出咝咝倒吸气的声音,二千元相当于四亩地的产量。剩下也没多少人押注,而是兴奋激动的观战。大胖子手轻微的抖一下,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只是牌运不佳,钱赔过去后,光明坐在那一动不动表示继续,围观人开始发出叽叽喳喳兴奋声音‘押这大呀,这会被他给弄死掉’‘要我是脚都会咚咚震,哈’,后排的人更是踮起脚往里挤,人群嚯的压碰到对家人的身后,对家用力撑着桌子朝后挤,其他几个人赶紧吼叫,人群这才荡漾着慢慢安静下来。大胖子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住光明,跟住大喝两声,手有些微微拿不动牌,结果还是输了,坦克佬的手上只剩下几张薄薄的红票子。

光明还是坐那没动钱,而是轻笑开口说话:“你轴牌开么?开就接着上,不开我就走人。”八千元相当于两年的工资,轴牌指最后一轮,奇怪老出邪牌,通常庄家都不开。大胖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湿气,腮帮上的肉一丝丝轻颤,血红色眼珠上覆盖一层浑黄,迟疑小会咬牙使劲点点头,接着疯了般冲所有人撕心裂肺的发狠叫喊:“要押的紧押,会死卵朝天”。围观的人赶紧又把钱扔过来,桌上堆好了两叠,一摞是规整的百元大钞,另一摞是各种各样的散钱,其他两方则各押了一块钱表示填方。

大胖子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矮凳上,弯下腰去打骰子,脸上的汗随着额头滚落下来,一部分滴到桌子上,一部分顺着脖子往下流,连背上都看到隐隐的痕迹。太阳正午,外面的人头上冒起细微的烟,没有人动弹,像一群发愣的鹅,屋檐下的人阴凉得有些发冷,也没有人动弹,像一群迷魂的痴鬼,此刻所有人都盯着桌子上的牌,安静的只有阳光晒裂瓦片的声音。

李为站在后面看到桌上一大叠子的钱口干舌燥,心里似乎有个东西蠢蠢欲动,真的想伸出手去摸上一摸甚或抢上一把就跑,只是终究知道这想法可笑至极,然后轻轻缓缓咽一下口水生怕打搅了绝静的气氛,光明翻开牌是个八点,然后坐那安静的笑,隐约中感觉他似乎松了半口气,只是放在桌上的手不知觉抽搐一下,后面的人又重新发出微微的喘气声,充斥了兴奋的气息。大胖子直起身把牌放在鼓爆眼睛的最近处,面上是张红桃八,两只手死死攥紧牌往两边一毫一毫的轻移,僵直的沙哑癫喊‘天天地地挂斧头、天天地地挂斧头’,虔诚的如濒死叩拜的信徒,李为和其他三个人也跟在旁边握紧拳头打气狂喊,大胖子一边大喊一边身体颤抖往下慢倾,一边喊一边倾,一边喊一边倾,当额头快碰到桌子的时候,牌终于揉开个边角缝,隐约是个红桃二,大胖子整个人跳起来把牌往下一甩,一只手疯狂的敲打自己胸脯,满是癫狂之色仰天尖叫,仿佛地狱里吃人肉的妖怪‘戳戳戳!杠子,杠子通吃!!’桌面赫然是两张湿透扭曲变形的扑克牌。

光明先是看着其他人尴尬的笑笑,表面强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难过到了极点,无谓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终究还是瞒不过内心的感受,所以笑的样子越来越僵硬,最后失落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似乎有些冷,阳光下他把拉链往上拉了一下,又略微缩下肩环抱住自己。

**食堂中饭时间快结束了,四个人喊大胖子该收手回去,他浑身大汗笑着给每人一些红钱后说他留下来再玩会。山口佬和坦克佬在路上互相叮嘱一定要以大胖子为诫,千万不能做赌三光的人,天光、人光、钱光,然后好心的告诉李为,不要乱借钱给他,他在外面已经欠了一屁股赌债,有借多无还。白黑胖子从食堂里走出来,后者回了几人一下笑后,两人就慢悠悠的散步回各自房中午睡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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