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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平静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晒田

分蘖的意思是繁殖新枝,过上几天后,庄稼人就会开始晒田,目的是阻止分蘖的继续。因为水稻可以无限繁殖新枝,而地肥总是那么多,后面的分蘖吸走养分导致整棵水稻少结谷或多空谷,所以从庄稼人的角度要的是多打粮食,而从禾苗的角度,它到底要的是新枝还是谷穗呢?

天地间的一切有它本来的样子,谓之自然。禾苗的自生自灭是自然,那么修枝剪叶呢?或许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从不曾跳出三界外,也在五行中;从第一个单细胞生命的灵光出现,到今天丰富多姿的物种迭出,一切都在不停的修剪变化,小行星修剪了恐龙产生了哺乳动物,蜜蜂采集花蜜也帮花朵进行授粉,一个物种的变化会给其他物种带来困惑,一个物种的灭绝会给其他物种带来灾难,但整个自然永远都在生生不息。所以修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一个为什么修剪而已,或许这就是人心中的诚意所在,草生荒野不践踏它是诚意,采草制药救人也是诚意,除草种田医肚还是诚意,这一切似乎还真让人迷惑。

一旦开始晒田后就意味着最重要的阶段来临,抽穗、扬花、灌浆一个月后稻谷就将成熟,村庄人又要忙起来,所以李为们跟着清闲下来。

六月底的天气已变得很热,空气中都带着火燎过的味道,人在阳光底下是出不了汗的,因为还没积蓄成珠子就被晒化了,而一旦走到阴影处时,汗就变成水般从头顶湿透到裤脚。乡镇单位的人一般整天天的躲在各个房子里,偶尔需要外出时,就好像躲雨般一手护住头顶笑呵呵的往前冲,然后到另一处屋檐下伸手抓一把脸上的汗甩甩,接着用手当蒲扇般轻摇喘气散热。年纪大点的村庄人很少午睡,多

是坐在背阴的墙根石条上休息唠唠家常,通常他们说一句话要隔上半天才有人悠悠慢慢的接下一句话,就仿佛天气太热把话音也晒化了一般,这时影院楼上就恍如在听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广播,一阵寂静之后兀地响起几个字,打着瞌睡的人被惊醒后仔细找寻时又半天半天没有踪影,只有楼下八八似乎满意的叹凉声。

拧人王这时节就基本上不午休,多了李为这个跟班后心中还残存的童真愈发高涨,更是四乡八里的乱串。或者用长竹竿套上个塑料袋圈搂知了玩,黑色的蝉特别喜欢趴在柳树上,有气无力的嘶鸣几声,顺着声音一眼扫过去就像树上长了许多的黑圪塔,用塑料袋从上往下搂时,知了只会傻傻的往上飞,抓到多一些后就放到徐忠勇家的灶炉里去烤着吃,说是说知了胸腔上的肉很紧实又香气,其实为的只是那丁点肉的找寻和提心吊胆尝试未知时的心动而已。

或者去河岸边抓鱼玩,用脸盆蒙上纱布剪出口小圆口,买一些猪血猪肝,猪血擦在内层的纱布里,猪肝则混上石头用细网包好放在脸盆的里侧,等鱼的时候就在岸边的青草地里逗蚂蚱,那里的蚂蚱多得数不清,跺上一脚就像一片乌云般腾空半腿高后飘飘悠悠落到前方的草丛里,然后你在青草地里多跑动几下后,就可以看到乌云层层叠叠起起伏伏的四散而去。当然鱼是基本上抓不到的,偶尔有也只是五六条小拇指大的鱼仔子,所以抓过几次后就改为去观民俗。

附近的各个大大小小的村落里都有些小庙,独立在村头或村尾没有专人照看,那里很凉快,小的庙房通常门口有个香炉,里面则是造型各异的披黄袍有头发的雕像,名称稀奇古怪的啥都有;大点的庙房相对

就与主流接轨,虽然也是没人,但总归佛陀或观音的雕像还是有一座的,甚至还有案桌和签筒,于是两人接着求签玩,李为这次是个中签,拧人王却抽了个‘病树前头过,枯木难逢春’的怪签,气的他把签筒偷藏起来喊着省得它再害别人,然后没啥兴趣逛下去,带着李为回县城看欧洲杯,看完半场后李为实在困的不行,摸黑回家去。

路过汽车站广场时看到停着三辆运树车,往前走多两步时赫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多站在解放车的旁边半明半暗,路灯下的肥脸反着黄亮的苍白色,猪状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淡淡的轮廓,右手处似乎有根白色的东西,嗯?是绷带,手咋折了,李为心里紧了一下睡意全无,赶紧上前询问。

许多看着李为很开心的笑了,眼神里亮亮的,一边连忙说着没事没事的话语。问多几句后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凶光后笑笑的讲起他的故事,“这不去年合开个赌场嘛,村庄上的男人都过来玩生意挺好,只是乡下人现金少欠了我们一屁股账,然后…嘿嘿嘿,然后…今年过了清明居然大部分的乡下人躲债都跑出去打工了,”讲到这似乎有些得意,把身子挺了挺,各点上一支烟,“也就是说我们是一个村的债主,但是男人都跑光了,屋里就剩下些老弱病残。本来也没关系,只要场子还在开,赌债就会流转,谁知道他M的到了上个月,县里的赌场查抄了,然后各个乡下的也跟着都封了,这场子一封赌债就变成死债,要起来不晓得几难,”朝黑暗里狠狠的吐了口烟,越发郁闷的说,“你总不可能问老人妇女要哟,还当真学电影里逼人家做鸡呀,那不太跌面惹其他罗汉笑话,这赌债一拖到年底就真成死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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