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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骑驴人的快乐(下)

这话让李为莫名的伤感,于是开口问到:“要不要来先锋试试?”只是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想着他万一过来又要接待又要陪着,自己这还一团麻理不清,赶紧圆话,“不过要说空间那肯定是燕京更大,毕竟先锋是以外贸小工厂为主,不晓得能不能容下你的野心,哈”。

那头的刘风没有听出后面的推脱之意,变得有些高兴:“哟,你还知道关心你哥呀,放心吧,其实最近我在观察一些东西,打算年后动一动,具体当时候再说”。这种几事不密则成害的想法很符合他的特性。

李为因此也变得更加高兴,于是嘻嘻哈哈开玩笑以冲淡这凝重的气氛:“这一天天在外面的,你性生活怎么解决呀,莫不是和孙大钜两人看片子赛挺呀?你看看人家丰收兄,天天牛肉面都要加大勺辣子”。这里说的是一个笑话,前年刘风去刘丰收那玩,早上吃牛肉面的时候,刘丰收一改平常猛往面中加了五六勺辣子,刘风诧异的抬头一看,原来旁边坐了个漂亮女人,惹得刘丰收又发了骚,想通过这种形式表现他很man很豪犷。当然刘丰收是不肯承认的,不过这故事经过刘风的宣扬也就尽人皆知了。

“哈哈,那怎么能跟那个烧货比,刚才他还打电话显摆,刚吃完酒席,旁边坐位上的女人就约他去喝茶,茶都还没冲好,就滚到床上去了,那就是个种兽,怎么和他比,哈哈。不过,你刘哥再怎么拮据,几百块找个女人解决一下还是可以吧,”男人都是死德行,聊到这事时不由自主就变得亢奋起来,“你别说,上次找的那女人真不错,只是,哈哈,只是,哈哈哈,笑死人”,李为于是凑趣的问多几次,刘风就失笑着往下说,“上次那小姑娘大概20岁不到,脸上红扑扑的。我这大概类似城乡结合部的位置,后面果园里有间看果子的红砖房,房间就只有一张砖床。她就把我带到那里,结果不是很久没碰女人嘛,一下子,嘿嘿,一下子用力过猛,把砖炕给弄倒了,吓了一跳,生怕砸伤了小姑娘,一问没事。于是我就问要不要帮忙垒炕,结果,嘿嘿,结果,嘿嘿嘿,她说她男朋友就在外面等,等会让他弄就好了。这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想着这事弄得,不会要打架吧,出来后那男的就老实巴交的站在黑影中,小姑娘过去给男的交待几句,然后那小伙子从我身边一声不吭的过去,看着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接着小姑娘就和我一起走出去,聊上几句才知道,他们俩大学里就是恋人关系,毕业后先是去了南方,干不下去就又回了燕京,没找到工作又要开销,只能先做这个维系下生活先。”故事大概讲完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觉得既可笑又百般不是滋味,草草的挂了电话,内心深处略过一丝恐慌,害怕有一天自己也陷入无助绝望的境地。

李为没有和家里的那伙朋友打电话,一是他们活得就像脸盆里平静的水,聊天总跳不出脸盆大的范围,只有跳进去一起在盆里打绕绕才有意思;二是李为不想面对家里的情况,甚至年前李母还特意打电话提起,今年家里买了新屋,宽敞好住,按照县里的风俗,进屋最好是要儿子在。

不过断了几年联系的张谷平却十分罕见打来电话:“你回来了没?我今年回来过年,还说约你一起喝茶呢”。

“是好多年没见,”李为感觉有些亲切,又感觉有些想笑,“你还喜欢吃茶呀,几年没见都变这么高级了,再说无何县哪有茶馆哟,诶~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张谷平觉得高级两个字用得很恰当,一边得意的呵呵笑,一边发扬中国人喜欢谦虚的传统美德:“咦有啥高级哟,我在这边天天也吃,习惯了而已。你莫说呵,这小小的无何县别说茶馆了,就连咖啡店都有,也没见其他人去,就只有我弟那种赤膊罗汉在里面开洋荤,傻了吧唧,哈。要找你电话不是容易的很,昨日子碰到徐炜,我都还没问要,他就把你的电话给了我,还是你是名人哟,哈哈”。

张谷平的变化还真大,以前蔫坏蔫坏的样子,现在居然这么健谈,李为脑中边想,嘴里边继续聊天:“那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打牌玩呀”?

张谷平鼻子长长的嗯~~了一声,表示否定的意思:“咦有啥子意思哟,天天打那个又赚不到钱,真是浪费力气,还不如和你多聊聊天,向你这大地方的人多学习学习更好”。

李为对于他不愿意跳进去一起在盆里打绕绕的想法有些讶异,当然也听明白话中得意和调侃的意味,心头突然绷紧了一些:“看来你在那边做得挺好呀,不是说烟花是夕阳产业吗”?

“冇~~”,又是一个长长的音节,张谷平声音中透出很神采飞扬的感觉,“我这做的是配乐烟花,就是电视里看到节庆用的那种,你以为是街上卖的那些小烟花哟,”这到了他的专业范围,先强调几句自身的高级后,接着滔滔不绝继续往高处拔,“我这小单子都不愿意接,只有各个地方或大企业一次打半个小时以上的烟花单我们才接,这两年我是真的累,全国各地到处都跑遍了,到处帮人家调试烟花配乐。去年不是欧洲大庆典吗,里面有部分烟花就是我们厂里的,不过那配乐就不是我了,主要是我不会英语”。

“咦你这几年不是赚狠了钱”。李为边问心里边觉得有些怏怏的不快乐。

“也不是说很多,还可以就是,”又是那种很得意的谦虚语气,还真让人听着有些…讨厌,“这厂里除了我表哥老板两公婆,就是我们两口子,我老婆负责生产,其他都是我,咦你说可不可以呀,”他实在太得意,已经都按不住了谦虚了,“本来还要好,不过,诶~,实在是主管部门太要了,我们每年都要打点很多,否则的话,我这厂里效益还要翻一番”。

“你们行业有这么厉害吗?”李为纳闷的问。

“戳!你是不晓得哟,”张谷平一下子变得很气愤,“我们这属于特种行业,隔几年就要重新拿证,每年又有几次检查,你想也想得到,怎么可能会检查不出问题,咦不又是要改这改那,那不是钱呀,又是要陪他们呗,你晓得么,我们送茅台都不是一瓶两瓶的送,都要用箱送,老百姓赚点钱容易吗?要这样弄法,当真是要亡……”。国人都喜欢抱怨,特别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把所有自认为不利的问题全部归结到别人身上,不管有没有道理,只要阻碍我发财就都不对,都是坏人。所以有钱人的怨恨总是更多,普通大众反而觉得国家很好很强大,而标准线以下的人怨恨则和有钱人一样多,过犹不及。

“咦按照你这种说法,干脆不要检查和许可,由得你们自己搞还会更好啰?”李为虽然认可他小部分的说法,但对于大部分的观点还是很为不屑与反感。

谁知张谷平立马接话,似乎这个问题讨论过千百次一样:“咦当然是没有更好,这行业又不是谁都能做,搞这个配乐烟花的更是只有几家,厂子里自己不注意的,多炸死几个人,赔钱都赔破产了,不就自然关门啦,所以说我们肯定比他们更会注意安全。再说了,只要我这厂里不出事,其他厂出事对我们来讲咦还不是好事呀”。在他嘴里,人命只是赔偿的代名词,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冷血的恶棍,他也孝敬父母、规劝罗汉的弟弟、热情对待朋友、努力上进生活,只是在这一刻,被钱迷失了人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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