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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ACT.63 月下流麗(上)

步伐轻松,心情沉重地从茶室出来,纱罗才绕过几条长廊,走到面对山门方向的廊上,就看到了assassin。

夜已渐深,月亮悬挂半空、云层浮动,在恍若蒙上一层雾色的庭院中投下一片片阴影。他身畔酒盅中薄薄一层残酒如浮光湖色一般轻轻荡漾着。

――冰冷彻骨。

“你在乘凉么?”突然觉得那股冷澈之感都快把自己冻结了的纱罗不由得出声问。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看她,一言不发。现在可是冬天――选这种季节乘凉……头壳坏掉了?

“顺便一提,我今天可没带酒来。”看了眼他身边已经几近见底的酒盅,纱罗晃了晃空空如也的双手。

“既不能品酒,那便品人就好。”他眯着一只眼睛答道。

“……品你个大头鬼。”磨牙半响,想起之前他那些调戏的纱罗突然纵身朝他扑了过去。

“……?”本来正打算接住她,结果却发现她突然绕到了自己身后。

然后,以为自己会被扑的assassin发现自己浅紫色的发绳被某人拽了下来,伴随着长发倾洒满肩的微痒和重量,还有她那带着洋洋得意的自满奸笑。

“你……还是小孩子么?”差点没忍住而失笑,assassin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不那么失礼的优雅笑容。

“你管我,恋童癖、萝莉控。”挑了挑眉,纱罗抛了抛手里的发绳。

他不置可否,只是神情淡淡地将视线移向了空中的月亮。

“你那么喜欢夜香木吗?”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纱罗歪头问道。而且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像那种植物了。

“天上有群星闪烁,地上有这种星型的美丽花朵盛开,你不觉得这样的世界很美好么?夏日的夜晚散步时循着香气找到它……简直就像是美好的邂逅一样。”

那种暧昧地拖长了语调,连话语间每一个词的尾音都带着些许伴随着吸气和吐息而轻颤的低沉丝滑声音,让人不由得有些恍惚和迷茫,简直就好像要沉入幻梦中去了一样引人沉醉。

“那、你有喜欢的花么。”遥望着夜幕中的群星,他反问。

“仙人球。”她本来就是个枯燥乏味到了无聊的人,指望她多有情调根本不现实。

“取名了么?”他忍笑。

“当然。”简直就好像东京铁塔是她命名的一样,纱罗挺了挺胸自满地答道。

“仙人球那种植物都是球体会侧生出很多颗小球的吧。也就是说,你每颗小球都给取名了?还是每根刺都取名了?”依然是那种夹杂着清浅颤音,某几个发音刻意拖长的柔滑语调――但此刻听上去却没有那种旖旎,反而尽是调侃。

听到他那隐含着笑意的问题,纱罗满脑门黑线,“我说那也太累了吧而且取那么多名字的话很快就会全部忘记了何况根本就记不住好不好……咳,总之名字是‘钱串’。也就是很多很多钱的意思。”

“呵……很符合你的风格。听上去简直不像植物而像个钱罐。”

纱罗立刻不爽地瞪了过去,“……给我等等――你刚才笑了吧。笑了吧?笑了吧!绝对是笑了而且还笑出声来了吧!?”

“呵呵~”

“啊喂!!这回根本就是毫无顾忌地笑出来了不是吗!!!”纱罗抽搐着嘴角恼羞成怒地嚷道――

[这么正大光明地嘲笑我的取名品位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掩饰一下啊混蛋!]

[原来你还有品位这种东西啊~啧啧,今天第一次知道呢。]

[去!你给我滚一边去!去去去!]

[恼羞成怒了恼羞成怒了~r(st)q]

他立刻相当合作地收回笑容,语气诚恳说,“不,只是很难想象你照顾植物的样子。”

狠狠瞪了嘴角上扬的他一眼,纱罗轻哼了一声,“总之我是放任它生长不管的那种类型,因为不用去管就会自己生长了所以很轻松。”

“主要原因就是浇太多水会烂掉吧。”assassin忍着笑吐槽道,“而你根本就不会让它烂掉只会忘记浇水让它变成仙人球干。”

“胡……胡说!我、我偶尔也是会浇水的!偶――偶尔啦!”一下被戳中红心的她开始支吾了。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几个月浇一次水呢。”

“不想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啊混蛋!=皿=+”

“嗯,你想太多了。我确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每次发现忘记浇水时那副懊恼郁结的表情会是多么的有趣。”assassin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都已经完全把目的说出来了吗岂可消!!!+皿+”

“确实、一~点~都-不-想――知道……呢。”

“装出那种难以启齿的语气才让我更加的火大无比……”简直就像是为了泄愤似的,纱罗拽着他的发绳扯来扯去扯来扯去,就差揉成团或者拆碎生吞了。

“再扯就断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折腾,他只是淡淡地提醒。

“哦,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啊?想要么?想要吧?想要就自己过来拿~”甩了甩自己手里那根几乎有二十公分那么长的发绳,她小人得志地笑。

“事实上比起发绳,我更感兴趣的反而是抢走了它的人。入手之后会怎样呢……呵~”拂开垂落到脸上的长发,将那犹如紫堇花一般柔美的长发披散下来的他反而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慵懒魅惑感。

“拜托请你也稍微重视一点它吧竟然就这么被狠心的主人抛弃了它很可怜的喂……”被他那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的、可说是情话一般的缠绵台词搞得都快无力吐槽的纱罗马上就要内牛满面了。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说出这种色气满点的话时,表情还能那么自然那么若无其事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呢啊哈哈哈”一样?

而且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连一丝违和感或者猥琐感都没有,就像是“哦哦没错如果是这家伙的话确实会说出这种话来呢”的感觉似的!

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异常憋屈、却又强忍克制忿忿不平的神情,他眯起双眼微微笑了,以再自然平常不过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

“你要知道,就算你露出这种表情,也只会显得更可爱。因为你不论是生气还是闹别扭都很可爱……而且还总是可爱到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要说她是无耻无下限,那眼前这个男人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耻!然而最大的问题却在于,她因为濑名的缘故所以很讨厌别人形容自己“可爱”,但经由assassin之口说出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话说回来,你一直盯着地面在找什么?”他瞥了光洁平滑的长廊地板一眼,笑吟吟看她。

纱罗连头都没抬一下,“鸡皮!”

她这种反应似乎很好地娱乐到了他,于是他“哦……”地一声拖长声音意味深长地眯起一只眼睛,连笑容都显得无比愉快。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鸡皮疙瘩已经掉完了只能掉鸡皮了――不是么?”

郁闷地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样闹别扭很小孩子气的纱罗耸了耸肩,“算了,和你计较这种事,显得我简直就像傻瓜一样。”

何况本来相处时间就少,还闹别扭的话也太浪费了。毕竟,终有一刻,这短暂的相处就会像返回月亮上的辉夜姬一样一去不复返……

对她来说,这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美丽的谎言,没有比永远更荒唐的誓言,没有比此刻更甜腻的幸福,也没有比明天更难以到达的终点……

暧昧诚挚到了令她都不由得迷惑、沉醉的情话――到底算是作誓死相约的爱情,还是挂在嘴边的逢场作戏?

即使改换了召唤的触媒却依然召唤出这个男人――到底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早有预谋的一出闹剧?

他隐藏在调侃和缄默、浅笑和敷衍之下的感情――到底是不曾动摇的真心,还是眉梢冷澈算计的虚情假意?

这该死的至死方休,还有那该死的至死不渝――她得承认,“爱”之一物,她从来都不了解,也从来不敢轻信。

也因此,只有挂上遮掩空洞麻木表情的灿烂笑容,怒斥讥讽他人――的那副积极与消极并存的面具,才能埋葬无法示人的残缺内心。

“喂,还给你――assassin。”

将手里的发绳递出,月光倾洒在身后拖出悠长的阴影,迅速调整好表情的她对坐在长廊上的他伸出手,倾身歪头向他笑了笑。

“…………”他只是略略仰头看她,垂落的发丝划过脸庞,带着仿佛处事不惊的戏谑调侃。

周围一片静谧,连人声都湮没在了冬日的冷风之中。

这一刻,犹如岁月静好――犹如幻觉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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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月无声,灰云慢慢腾腾的遮住了月光,夜却仍凉如水――十六夜的月夜,那是多久以前的相遇、又是多久以前的重逢……

那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向他伸出手的瞬间,月光才穿过云层织成的幕布,如同不小心碰翻的杯中水,倾洒的到处都是。

夜香木浓郁的芬芳充斥鼻间,令人不由得连心尖都开始微微颤动――恍若怦然心动般的深深悸动……

你微微地对我笑,而我却唯有默默无言,可我却觉得此情此景是我已等了许久的重逢。

如做梦一般温暖的每天,薄冰般脆弱的平静,积木堆砌的天平,瓦砾上面的摇篮,残酷而又温和的昨天……

相伴数年,却终是无法做到执手半生。

“你的愿望是什么?能说来听听吗?”

“若能许我一个愿望,我便许愿――那无可替代的……平凡的每一天。”

即使这只是他自我欺骗的愿望也好,但至少心情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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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明明一片空白,她却觉得像是无数次这样伸出手,等着眼前这人的回应。

耳朵里也像有各种声音交杂着呼啸而过一般。纷乱不清的错觉如同成群结队的天鹅源源不断地斜刺着飞下来,翅膀扑动的声响巨大而辽远。

森林、道场、山间、湖涧、街巷――……

出现在不同地方的每一张脸孔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每一次相遇都是再一次的重逢。

【私は、^Δ嗽sさない……!】

【ほらほら早く~

こんなところで、いつまで[んでいるつもりなの……?】

【はじめぐんはとても、とてもしい人だったね――】

【どんなrでも、1iだって退かない!】

……………………………………………………

明明不是眼前这个人,但是有眼前这人的气息。

明明说的是日语,她却无法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那些话,她都不是对同一个人说的,但却分明都是同一个人。即使相貌改变、气质改变、性格改变、说话方式改变,灵魂都不会改变。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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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感、无力感、呕吐感、窒息感、麻痹感――这比做梦梦到别人的记忆还要让人难受。如果说以既视感的方式才能看到一部分真相,她宁可每天晚上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导致精神负担加重和睡眠不足。

纱罗现在终于明白撒加和加隆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绫香也只是以做梦的形式梦到过“另一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撒加和加隆则是只能隐约看到……

虽然曾从侑子那里得知过这个世界并非单一的世界,但她还真没想过会有两个基本相同的世界犹如△一般互相颠倒相扣、彼此缠绕成疑似螺旋的那种沙漏形状。那么她体内那个“自己”,也就的确可以解释得清了……那的确是她自己,但是,是另一个世界的“她”。

一旦沙漏一边的流砂(时间)流尽,便轮到另一边……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吗。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是似乎这是最能解释这些怪异之处的答案了。就像红a是为了杀死过去的自己而回应远坂凛的召唤来到这里一样――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来的是另一个基本相同的平行世界。

即使他改变这里士郎的命运,也与身为英灵的他无关……不,正因为阿赖耶侧的英灵王座有了英灵·卫宫,所以这个世界的士郎无法再成为阿赖耶侧的英灵。

这就是规则吗……如果是钻这种规则的漏洞,那么有些事做起来会更容易――

[你……]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

[…………]“她”乖乖闭上了嘴,似乎也确实不想说的样子。

当纱罗各种感觉都恢复正常,才察觉到自己正被assassin揽在怀里……估计是刚才她的表现看上去实在太像贫血缺钙骨质疏松神马的吧。想到这里,纱罗稍微有点逵行┚澜帷

即使是虚幻不实的英灵,在实体化之后依然拥有人类所有的温度,纱罗喘了口气,刚动了一下,就嗅到了他衣袖发丝、温暖怀抱间,满是浅淡的隐隐馨香――

古怪。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股香味。而且……明明该是令人心慌气短的诱惑气息,却如此地让人安心沉静。

“你用香料?”拉着他的衣襟嗅了嗅,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她抬头问道。

“侍从香而已。你不觉得,它和夜香木的香气彼此相映衬,犹如抵死缠绵的双生之花一般么。”

“……我对香料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无法理解。”

这种日本古代的风雅俗事,她也只是从偶尔学到的国文或者日本史课本里得知过,但实际上一点兴趣都没有。现代的香道基本都是名门淑嫒才接触,纱罗跟那所谓“名门淑嫒”可说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刚站起身,又被拉倒――顺势就栽进了他怀里,随后被他从身后拥住了。

“这是天皇承和年间秘传于后人的香剂,原本是向来不传男子的秘方。我过去只是一介平民,这香剂也并非我所调配。”

回头剜了他一眼,她怀疑地问,“你想起来了么?――自己的记忆。”

“啊啊,一部分吧。”他漫不经心地答道。

“名字也是?”

“你还在为此而困扰?不然叫我津田小次郎好了?”他勾起一边的唇角笑道。

“喂喂我说你这根本就是偷懒到了把佐佐木小次郎的姓氏换掉重新又拿来用了吧!”

“所以我才说叫你不要这么执着于我的真名。”他微微皱眉,却依然是笑着的。

“嘁……不想说算了。对了,我记得你身上之前都没有这股香味。”

他侧过脸,声音又恢复了那个懒恹的拖长腔,“因为已经和血腥味互相掩盖几近淡不可闻的缘故――何况你已经适应了血的味道,所以才闻不出香料的气息。”

“那现在怎么香味就跑出来了?”

“被酒气冲淡了血味,香气自然显现出来了。”

“……胡扯……你上次不是也喝了酒么,我怎么没闻到。”这么极品的理由亏他说得出口。

“侍从香在平安时代都是皇亲贵族的女性所使用的香料。权力倾轧、后宫争宠……女性之间彼此相杀陷害之后,都会以侍从香来遮掩身上的血气――

饮酒之后,香气就会更加浓郁,将身上残留的血腥气遮掩得更加彻底、完美。但假如他人也同样饮了酒,那么香气就会显得淡薄不可闻,几乎嗅不到了。你之前没闻到,一是因为你适应了血腥气,二则是你和我一样,都饮了酒。”

没错,平安朝在现代看来,似乎给人以繁华而又清丽的唯美感――因为那个时代有着那位时所著称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但谁又知道经历过那些奢丽华美之后,那个美丽而绝望的王朝末世,在最后经历了怎样的衰败颓亡。

平安朝之后的历史都不过是一笔糊涂账,一拨又一拨的武士没完没了地打群架。甚至于拉开镰仓时代帷幕的平源之战、在那最终的坛之浦演绎出的……也是凄烈壮绝的残酷之美,而非平安朝那种清丽繁华的奢靡之美。

“……你听说过‘宇治三妖’的逸闻么?”

“那是什么?”

[宇治三妖?我只知道宇治抹茶红豆和宇治金时……]纱罗撇了撇嘴。

[……= =你除了吃还能联想到别的不?你已经从寤踅匠曰趿嗣矗]

“平安时代到镰仓年间相当有名的逸闻。也就是指被封印在宇治的日本三大邪恶妖怪――酒吞童子、九尾狐玉藻前、雷天狗大狱丸。”

“我对日本的怪奇传说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只听说过九尾狐的杀生石传说和酒吞童子,好像都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给封印的?”

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跳和体温却从隔着几层衣物依然紧贴着的肌肤之间传递给了她,合着他轻柔略带颤音的嗓音,简直就像是在叙述着一千年前的旧事,却又仿佛只是闲闲说起昨夜的雨疏风骤。

纱罗突然发现,这家伙其实意外的适合讲故事,只是平时都一个人闲闲地看着月亮不发一言地发怔,其实口才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她听这些八卦(喂)听得津津有味。

“你过去真的是平民吗……还有,你应该――是战国时代的人吧,竟然对平安时代皇亲贵族之间的那些八卦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还有镰仓时代――”纱罗忍不住回过头怀疑地盯着他看时,温热的气息从上方轻轻吹到了她脖颈之间。

assassin笑得胸口起伏不定、略微颤动,直震得她后背也开始发麻――那笑容就像在说“八卦是不分时代的”及“那也得有人八给我听”一样。

“我若不是平民,那你便是贵族的姬君了。”

听到这种即是他的自我嘲讽,又调侃她没有一点女人味的话,纱罗很想给他一个肘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诱惑。

“哈,贵族的姬君?即使我是姬君,恐怕也是属于杀戮公主图兰朵那种类型的吧。”最后她也只是嘴硬了一下而已,便沉默了下去。

“喂――你……不觉得相约来生浪漫的人可说是痴傻得可爱么?”

她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却并不是想得到他的回应。而assassin也只是揽着她静静注视着清冷夜空中的月色,并不答话。

刚才在那错乱扭曲的既视感中看到的……如果没出错。assassin并非把她错认成了别人,所以移情别恋什么,而是因为她就是那个“fuka”(风华)所以才会是这种态度。

他的过去与她的未来相交,而她的过去与他的未来错失……不,这么说不准确。因为英灵本身,已经没有未来了。

因此,说起来――就是“转世重生”之类的俗套桥段了。

……但是,转世重生之类――有什么可期待的?

下一世再也没有同样的人生历练身世背景,同样一个灵魂养不出同样一个心性脾气,你非你,我非我,如果这样也能再次相爱,跟移情别恋有什么差别?

把她当做他记忆里那个“fuka”来看待的话――即使只是转世重生之间的关系,灵魂都是同一人,在她看来也等同于移情别恋。

女人都喜欢长情的男人,但思念是最熬人的东西,耗的是人的精血――是人的生命,所以太过长情,有时候还不如放手一搏,让自己早在当初就不要给后面的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

没错,太深的情根,是一种罪孽。太多的执念只会让人在一步之间,落入一生都无法摆脱的魔障中,毕生寻不到一份安宁和解脱。

像他这样执着到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这种理由,就把自己卖给阿赖耶――纱罗觉得这种三观和爱情,自己绝对是敬谢不敏。

“你为什么、这么放不开。”

太奇怪了啊,这种想法――即使是阿释密达、也是在大义之下,才保留了那么一丝柔情。这家伙竟然满腔柔情到了实在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未来的自己,和过去的他相遇之后,还会喜欢上这种人比较不可思议吧?她难不成是头壳坏掉了?怎么会喜欢这种认死理又固执还长情到了令她觉得无比沉重的男人。

“是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呢――”他笑了。

那一刻,他的声音犹如溪流般清澈明亮,仿佛一扫懒恹的阴霾。纱罗侧眼看他,却只看到他俊美的侧脸在清冷月光的映衬之下,泛着淡淡光辉,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薄唇上的笑意旖旎而又性感。

“那是因为――――”

答案呼之欲出。

“――――――”

他忽然松开了手,站起身,表情瞬间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视线则移向了山门――山道的方向。还不等她开口,他便伸手拿过她尚握在手中的发绳咬在齿间,双手将松散垂下的发丝拢起束紧。

“入侵者。”简洁有力的三个字,已经表明了他此刻正打算去做什么。

“你留在这里。caster刚刚赶回柳洞寺没多久,阵地后方有她坐镇,根本无需挂怀。”

“哧……你那么紧张――兴奋做什么?”纱罗不由得笑出了声,发现他视线移回来之后立刻圆滑地换了个词,“caster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要说魔力的流动感知能力,我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纱罗注视着山门的方向,略微抿起唇――saber来的可真是时候。而且rider也紧随其后……只要是拥有魔力的存在,即使是波动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地步,她也能察觉得到。这也是青子坚持要让她做“伪魔女”的理由了。

阿托利斯不是阿尔托莉亚那种喜欢擅自行动又自诩正义的人,很有可能是因为士郎打算只靠他们两人就进攻柳洞寺……结果阿托利斯就甩下了只会成为他包袱和拖累的士郎,独自一人攻了上来。

按照阿托利斯能力中那个敏捷c,这会儿士郎很有可能还在环山路上气喘吁吁地跑呢。

――――那么也就是说……接下来就是assassin和saber的战场了。

而尾随跟来的rider-美杜莎,估计是按照间桐慎二的指示在行动。目的就是趁assassin被saber的阿托利斯牵制住时,探明柳洞寺内部的情况或者击杀caster-美狄亚及其master。

纱罗摸着下巴作深沉状。要不要在这里做掉saber呢?毕竟他实在是太过不稳定的一个因素……

看着远去的那抹紫色身影,坐在长廊上一动不动的她慢慢吐出一口意味不明的气。

结果,她还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她卸下脸上的表情面具看向完全不觉得美丽只觉得乏味的夜空。

然而,至少她明了了一件事。

会对assassin有那种软弱的熟悉感的原因……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假如是纠缠了那么多世的话,即使再怎么无情,也会无比熟悉了吧。

(圣斗士+综漫)沙漏时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圣斗士+综漫)沙漏时计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