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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见

清晨起床的时候,寒池已经坐在炉火边,婆婆熬了六色羹。寒池许久都没有喝婆婆做的粥,坐在炉火旁喝了一碗。易溯风睡得不好,没有胃口,坐在寒池身旁,与一个寒冬都未能见面的哥哥聊天。

寒池比小风大三岁,是他的亲哥哥,也是易水城的大少主。他们自*好,寒池从未以兄长身份压制这个桀骜的弟弟,事事迁就。小时候,总是处处谦让,将最好的东西给留给小风。年纪稍稍大一些,小风叛逆,闯了祸寒池总是替他担着。就因为这个,兄弟二人总是被父亲责罚。

“昨晚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听婆婆讲了故事,我们兄弟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在这里,过得如何,快和哥说说。”寒池看着身旁的少年,几个月未相见,小风瘦了,精神也不是十分的好。

“犯了错,父亲让到这里思过,天又下这么大的雪,哪里都去不了。能好到哪里去。”原本易溯风不是愿意轻易吐露心事的人,却能够和寒池无话不谈。

“小风,你也别怪父亲,他都是为了你好。何况,你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寒冬初至,十几年从不落雪的易水城忽然下起大雪。城内出了几桩离奇命案。阿索在占星殿,无意间偷听到长老们和父亲占星预测凶吉,将这消息告诉了小风。小风好奇心驱使,躲在占星塔顶偷看长老占星,被巫师发现,险些被当作外敌杀死,最后从十几丈高的占星塔上摔了下来。这事彻底惹恼了父亲,罚他到这里思过,整个寒冬都不许回城。当然,阿索因为泄密,被罚一起到这里反省。

“我不怪父亲,我只是不明白,当年他和落雪之城的高人联手打败漠北巫师,成为易水城主的时候不过才三十岁,为什么我都十四岁了,却什么都不肯让我知晓!”

“其实,很多时候,他真的是为了你好。或许你现在不明白。”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让人头疼的事。你快告诉我,易水好吗?母亲好吗?我走以后,又出事了吗?”在这里,他得不到一丝一毫易水城的消息,没有一日,他都不挂念易水城的安危。

“母亲父亲都很好。易水城也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心。”寒池看到易溯风急切的样子,赶忙将消息告诉他,但是转瞬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不过,中州并不平静,前段时间,百花族全族在一夜之间被灭族了。”

“百花族全族都被灭了?”易溯风惊愕的问道,以前,在婆婆那里,他听闻过这个古老而隐秘的族群。他们隐居在山谷,整个部族自给自足,很少与外界往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族人喜欢各种珍稀草木,所居住之地有成千上万种珍奇花草,故称“百花谷”。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部族,竟然被一夜灭族!

“是啊,尤其是百花谷离我们并不远,过了这片古老山脉,就是百花谷。整个寒冬易水城人心惶惶,不过,寒冬就要过去了,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哎呀!”正说着,房间里面传来阿索的大叫声。

溯风和寒池面面相觑,看着阿索推开门,从里屋里跑出来,兴奋的喊着。

“雪停了!雪终于停了,我们去外面玩吧!”

“你睡糊涂了吧?”寒池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我刚才开窗户看见的,雪已经停了!”

易溯风赶忙起身,开了木门的门栓,推开门,竟真的不见雪花飘落。

小风跑了出去。寒池和阿索紧跟其后。厚厚的雪地软绵绵的,一脚踩下去,已经没过了小腿。整个世界安安静静,抬头看天上的云一层一层的,如梦如幻,阳光透过云洒在雪地上,亮的刺眼。而远处山峦,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白色。

婆婆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倚靠在门檐上,看着雪地上三个孩子奔跑、打雪仗、在雪地里追逐,此刻的他们,笑着、跑着,多么的幸福,未经历人生的痛苦、难过,能够这样快乐。老人不知不觉的在阳光下弯起了嘴角。多么希望他们能够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呢。

“婆婆,我们一起去山上走走,一会就能回来。”寒池跑过来,脸上还粘着雪片。

“嗯。去吧。记得吃饭的时间。”

“嗯,放心!”寒池对着远处的两个孩子大声喊,“走,我们上山上玩去!”

看着三个孩子,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婆婆在阳光下,忽然有些担忧,怕他们会有危险,转而又释怀,或许,他们需要冒险。

或许闷了太久,雪这么厚重,路这样难行,他们有说有笑,边走边玩,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灵山山顶,但是都不觉得累。寒风吹在脸上,他们站在山顶呐喊。小风站在寒风里眺望,然后看到了那座山,想到昨晚婆婆口中的白色蝶灵,梦境里熟悉而陌生的雪地,渐渐舒了神。

“看什么呢?”寒池轻轻的拍拍小风的肩膀。

“额,岚山啊。哥,那座山就是岚山,婆婆昨晚故事里说的有白色蝶灵的地方。”他指着很近的一座山对寒池说到。

寒池顺着易溯风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从远处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山上长满林木,因为被大雪覆盖,整个山白茫茫的。

“都是传说罢了。怎么能信。”

“婆婆说,大雪过后的清晨,白色的蝶灵会从坟墓里飞出来哦。”阿索赶忙靠过来,故作神秘的说。

“现在不就是大雪过后的清晨吗?我们去看看吧。反正现在还这么早。”

“好啊好啊。”阿索举起双手,大表赞同。

“这个。”寒池略略顿了下,不过看到小风和阿索期许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不过看看就立刻回去,否则婆婆该担心了。”

“一言为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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