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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鼻血

景娴终于在七绕八绕的路将她成功的绕晕之前到了御书房。

她本来只在白日里瞧过这里几次,并没有仔细瞧过。

这本是个女人不得靠近的地方,却被孝贤破了一次例,后来又被高氏破了一次例,再后来是令妃,景娴想来自己这一回再破这么一次例也无关紧要了。

门前的守卫见是景娴便未拦,直接给放行通过了。

喜玉则是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眸与景娴道:“娘娘,您今晚不回去了吧,您不回去了奴婢就回去了,小阿哥还在等着奴婢回去给他讲故事呢。”

景娴低头想了一会儿,没能想出来她嘴里的那个小阿哥是谁,便只能挥了挥手。

待到她推开御书房的门时,瞧见那坐在桌案前翻着书页的男人,才忽的想起来了喜玉口中的小阿哥便是自己的儿子,子峥。

桌案前的男人抬起头来瞧了瞧门口站着的景娴,又重新将视线挪回到了手中的书上了。

景娴踱过去将怀里一直抱着的竹篮子往弘历面前放了一放,瞧见他身旁还有张竹藤凳子,便矮身坐了下来。

半晌,两人皆是不出声,唯有偶尔间弘历翻书页的声音。

外头是寂寂无声,里头是景娴垂头坐着不语。

弘历终究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未抬:“如此深夜来可是有话对我说?”

景娴摆手道:“没话说,就是不小心给你煮了点汤。”

弘历挑眉笑道:“哦?你不小心煮出来的汤可是能喝的?”

景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琢磨着是不是该上去抱过他的脑袋直接掐死算了。弘历在景娴凶狠恶煞的目光中掀开了汤盅的盖子。

“这味道怎得有些奇怪?”

景娴闻言,也耸动着鼻翼闻了闻,道:“哪里奇怪了?挺香的嘛!”

弘历微蹙的眉松开了些许,端过那盏汤盅饮了几口,又搁在桌案上,去翻手中的那本书。

景娴探身去瞧了瞧,在上头瞧见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瞧得她一阵眼花,只得做算。

景娴道:“你怎得就不怕我在这里头下了药呢?”

弘历仍是十分专注的在看手中的那本书,面容淡然,嘴角略上扬:“你还能下毒不成?”

景娴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歧义,难不成自己便不会下毒?即便是自己不会下毒,那路上若是遇上其他人下了毒又该怎么办?好吧,景娴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多虑了,若是这汤是给自己喝的还有些可能性被人下毒,这汤是交与弘历喝的则诚然是不存在那种可能性了。

只是被弘历这么一问着实是有些不要甘心,便哼道:“回头我给你下点泻药,瞧你喝不喝!”

弘历低着头笑着,不语。

景娴无趣,便搬着凳子挪了挪,挪到了弘历身边,笑着凑过去问道:“小四,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弘历将手中的书往景娴跟前递了递,景娴连忙捂眼道:“我不看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治国之道!我才不希望我的孩子是这个样子的!”

耳畔的弘历忽的笑了,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有些痒。

“你看不出来这是你的小说?”

景娴放下手,歪着脑袋瞧着弘历,讶声道:“我的小说?”

弘历唔了唔,不再说话。

景娴不敢置信的指着那本书道:“你说这是我的小说?你说这一手漂亮的字是我写的?”

弘历转过来将景娴瞧了一瞧,道:“诚然这是你未嫁于我之前写的。”

景娴目瞪口呆了半晌,在脑袋瓜里仔细的搜索了一番,未果,只能作罢,耷拉着脑袋瓜凑在弘历身边道:“好吧,虽然我不记得了,你说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吧……”

“……”

一时无言。

桌案上的油灯时而发出“哔啵”声,侧边的窗户是敞开着的,夜是极深了的,不见人影不听人言,隐约间可以瞧见憧憧树影后有烛光,但那只是隐约可见的,晃一晃,又不见了。

安静下来细细的去听时,似乎能听见有琴声遥遥而来,如溪流涓涓,潺潺。

景娴甚是无聊的趴在案上侧耳听着。

那琴声间又似有人在唱歌,又似乎隔得有些远了,所以听不清那人唱的是什么,但总归听着这调子,不是什么甚欢快的歌。

景娴将脑袋转了个方向,面朝弘历,小声道:“小四,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唱歌?”

弘历依旧是那个神态,那个动作:“嗯。”

景娴闭了嘴,听了良久,仿佛听见那唱歌的人已经将那首歌给唱完了,又重新开头唱了起来。那不是一支特别好听的曲儿,却是一支很特别的歌,唱的人总是停停断断,许是唱的有些歇斯底里。

景娴瘪了瘪嘴,道:“我不喜欢这首歌。”

弘历将将要翻过去手上这一页,稍微顿了顿,半晌才道:“为何?”

景娴从桌案上抬起身子来坐直了与弘历道:“你听罢,这人唱的未免也太孤苦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要么就是她嗓子出问题了,要么就是她现在很伤心,很伤心。”

弘历转过来瞧了景娴一眼,似笑非笑:“听你这般说来,怎得好像你甚是了解她?”

景娴摊一摊手,道:“这也谈不上是了解与不了解吧,综合实际情况来瞧一瞧不就好了么?你现在在这里看着我写的小说,你便必定是没办法去陪你那些后宫美人的吧,你那些后宫美人们都是些年纪轻轻的美人吧,她们进宫的目的便是为了你,你不去陪她们,却在这里看书。唔,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些个美人诚然都很年幼,都尚且还在思春的年纪,你……”

弘历往景娴嘴里塞了一块红枣糕,回过身去继续看小说了。

景娴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又道:“而且……”

弘历又拈了块绿豆糕塞进景娴的嘴里。

景娴无奈前边的那一口红枣糕还未完全咽下去,又被弘历塞了这么一块绿豆糕,两颊鼓鼓的嚼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弘历。

弘历恍若未见。

待到景娴将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了,嘴角已经满是糕点的屑末了,用手背随意的抹了一抹,又开口道:“小四,你若是在批阅奏折也就罢了,你却是在看小说!你这般教你的后妃们该如何作想啊,你这样子教你的后妃们情何以堪啊!即便你只过去与她们抛几个媚眼,她们都将会乐呵个好几年的,你就这么吝啬你的媚眼么?你就这么……”

弘历端过整盘花花绿绿的煞是赏心悦目的糕点过来往景娴怀里一塞,道:“吃完了便去睡吧。”

景娴接过糕点盘子,坐着不动,横了一眼弘历道:“你觉得你可以用这些打发我?”

弘历道:“从前不是可以打发你的么?”

景娴深深的瞧了他一眼:“那是从前,我现在发展了,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我。”

弘历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过来将她瞧着,一字一顿:“那是令妃弹的琴,令妃唱的曲。”

泠泠声音方落,桌案上的油灯最后爆出了一声“哔啵”响声,宣布罢工,微弱的烛火便这般的暗了下去,大殿中唯一昏黄摇曳着的光亮散去。

外头的月光甚是好,洋洋洒洒的透过敞开的窗而投进来,周围几个花瓶里藏着垫着的夜明珠幽幽发亮。

景娴瞧着弘历,阴沉的光线照在他脸庞上,光线深深浅浅浓浓淡淡,说不出来的好看。

景娴不知该作何表示,便只能不言不语的望着弘历。

良久,弘历的手才隔空抚上景娴的面颊,指尖是极暖的,就像是许多年前的她未嫁于他之时那般,冬日里他披着厚厚的玄色狐裘踏雪而来,在玄关处脱下自己的狐裘来抖落了一地的雪花,却将她的手拉过来埋于自己的怀中。

那时的她,整日整日的身体都是凉的,无论屋里燃了多少的银炭,往床上添了多少床被子,她都是手脚发凉的。

他每次一见她都会将她的手牵过来捂着,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她是那般的习惯他指间的温度。

他忽的笑了,笑的景娴有些心惊肉跳。

“娴儿,你觉不觉得,坐在皇位上的人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孬种?一旦坐上这位置,无论情也罢爱也罢,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那些女人有她们的命,她们命中的夫君注定了不爱她们,她们也只得作罢,恨也好,哭也好,嘶喊也好。”

景娴呐呐的凝视着他,觉得自己似乎一开始便将面前的这位仁兄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给间接性的忽略了,他着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景娴蓦然瞪大了眼睛。

弘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揉了揉,含笑道:“下次别再将我往其他人那里推了,唔,你这表情可是有话要说?”

景娴颤着手指指着弘历,颤悠悠的道:“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弘历略停了一会,蹙眉道:“你那汤里搁了什么?”

景娴颤悠悠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又改成了五根,道:“三只乌龟……五只鳖……才煮出来的一小碗汤……”

弘历:“……”

景娴将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

弘历叹息道:“被你折腾的流鼻血的人是我,你这般痛苦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景娴一把抓上弘历的肩膀,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指尖泛白:“好好好……好痛!莫不是……要生了……”

这回,是换到弘历换表情了。

是以,这一夜,注定了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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