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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目光如虎

莫不是自己的杀伤力太过强悍,把那小萝莉似的男孩子给吓成了兔子眼?

倒是一旁的侍仆有些忿然地说道:“真是无礼了!”

若仪轻咳了一声,侍仆便住了口。

“他是何人?”

侍仆作揖福身道:“回小主,住这君兰苑的都是家主的侍妾和子嗣!”

“我当然知晓,我问的是他的名字!”

侍仆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回过了神,道:“小主恕罪,奴不知!”

墨家庶子庶女何其多,有谁记得住这么多的人名?又或是他明明知晓也会装作不知,嫡庶之间等级分明,作为嫡女的仆人自然是不敢多说。

等到伯颜归来,见伯颜眼角似有泪痕未干,若仪也没问什么,只是吩咐着众仆赶往上阳园。

上阳园的早膳早已过了时间,若仪心里沉思着待会见了父兄的说辞云云,却见得满屋子的侍女正跪坐在光洁的地毯上忙活着什么,若仪止步要看,那些侍女便齐齐起身朝她行礼,侍女们手里各拿着竹条,用薄刀仔细地削着,旁边堆了一地的竹屑,削得圆滑的竹条便整齐地摆放在一边,自有侍女用焦了盐水的绢布仔细擦拭着竹签。

这是干什么?若仪疑惑地看着众女跪坐了回去削着竹签。

便听见偌大的里屋里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吾儿,既已到为何迟迟不进?莫不是恐父责罚怯怯不敢前矣?”

暖融融的屋子里有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夹带着一丝竹叶儿的香气,闻之清新扑鼻,让人联想到了春日里暖阳下的竹园子。

宽大的屏风后面传来朗朗笑声,珠帘卷动的哗啦声响清脆悦耳,那屏风高大,均是千年乌木镶坐的底儿,边缘上缀着翠玉,画屏之上便是一副潦草的字画。

“儿迟矣——”若仪褪去厚重的貂裘只穿着柔丝长裙款步而入,笑意妍妍,侍女在前为她掀开珠帘锦帷,她步伐轻盈,雪白的貂皮靴儿底子摩挲着毛茸茸的地毯,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地,水蛇小腰身姿妙曼,款步成辉。

当若仪跨过最后一道屏风,侍女掀开最后一层锦帷,一阵暖香绵绵蔓延而来,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绿意盎然,翠色的藤蔓攀附在花廊之间,层层叠叠,簇拥而生,又见几盆子娇兰,含苞吐蕊,正余开放。

好一副春意撞怀!

随着那屏风处的珠帘声响起,屋子里的笑声随即一停,那谈笑之人便朝着门口处望来,这屋子的座位摆放地极为别出心裁,中央处有一暖泉,泉水汩汩而动,冒着热气,暖泉里假山矗立,山中有木亭,冒出的泉水涌至假山高处,再以瀑布之姿倾泻而下溅落在木亭之旁,暖泉以左便有一座位,座位四周皆是含苞欲放的兰花,连摆放在石桌之上的赏品都是一品春兰,那坐在此位的人一袭白袍,袍泽泛着银光,只见他一手托杯,琥珀色的酒杯轻轻沾在了唇边,唇角一点酒渍在柔和的光线下隐隐生辉。

这个人也在?

若仪心里一抖,急忙止步!

墨家家主端坐在主位,墨家长兄坐另外一边,三人目光缓缓移来,看着在珠帘后晃动的人影突然像是定在了原地不动了,墨若奇唇角一勾,面色含笑,声音却突然提高了几分,“淑妹,奈何躲至不见?”

若仪嘴角一抽,原本已经后退了一步的左脚急急停住,好在迈的步子不大,裙子又冗长,她左脚轻轻一拖,又回到了原位,她嘴角抖了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对,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还见不得?

若仪给侍女递了一个眼色,侍女在圆瞪着美目牙齿却磨得霍霍直响的小主的目光下得瑟了一下,上前掀帘的手抖得像就要飘落的秋叶。

“儿见过父亲,见过大兄!”若仪双手轻握平放在小腹处,目光微敛,双腿微微一曲,给父兄行了一个礼。

从珠帘后缓步而入的女子一身鹅黄色长裙,肩披着嫩绿貂绒披肩,她颈脖处的领子是圆弧低领,褪去了外套披风,她的颈脖露了出来,锁骨精致如碟,而她雪白的颈脖之上勾绘着一支盛放的白兰,白兰的左边,便是一只带着红色彩翅的蝴蝶。

若仪的颈脖处有两条鞭痕,虽经四月休养鞭痕淡了许多,可是在这么柔嫩的肌肤上抽的鞭痕是如何也好不彻底的,她就在那两条交叉的鞭痕之上添了几笔,画上了一株兰花,与她今日所穿的衣裙是绝美的搭配。

卿五郎双眸含笑,目光在她的身上淡淡一扫,明明是很随意地一个眼神却像是含了火炭般的炙热,毫不掩饰地灼灼射过,手指放杯的同时轻轻捻了一下桌上兰花的枝叶。

“卿卿妆容,甚善!”

若仪被他那目光看得全身直发毛,而他的那一句‘卿卿’又让她全身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别叫我‘卿卿’!

她抬眸看他,眯着碧玉眼儿,一笑,伸手做了一个拍打身上鸡皮疙瘩的动作。

卿五郎笑得依然优雅,而且很似真诚地朝她举杯,“卿如娇兰,美哉美哉!”

若仪站着不动,侧头一笑,道:“郎若艳花,妙哉妙哉!”

卿五郎眸子一闪,并没有因为若仪将他比作俗花讽刺而不快,而是懒懒托腮,沉静如海的眸子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

“嗯嗯——”墨永贞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墨永贞略带谴责地说道:“儿迟矣,身体有佯乎?”虽是淡淡的责备,可是他眸子里却满是慈爱。

若仪心里一暖,抬眸一笑,回到:“儿无恙,只是途中耽搁了,父亲勿怪!”

“过来坐吧!”墨永贞朝若仪伸出了手,若仪便行到他旁边的座榻上跪好。

墨若奇轻声一笑,对着卿五郎笑道:“淑妹胆大!”

卿五郎也笑道:“真性情也!”

墨若奇道:“如卿郎所说,算是个奇葩了!”

卿五郎举杯一笑。

两人相谈甚欢,若仪坐在父亲身侧,目光时不时地朝那边看上一眼,随即磨牙霍霍。

“吾儿,心有不快?”父亲微微转头,问。

若仪急忙收回目光,道:“无,儿无碍!”

墨永贞见她目光躲闪,又看了一眼正在交谈的卿五郎,顿时计上心来,心道女儿还是长大了啊。

“吾儿,为父有言!”墨永贞悠叹一声,若仪急忙靠近了一些,端正地跪好了,“父亲请言!”

“国有礼仪,女子十五笄礼已成便可出嫁,出嫁从夫,随夫家,吾儿笄礼已过——”

“父亲——”若仪不待墨永贞说完,便忍不住张嘴要说,正在谈话的墨若奇和卿五郎也止了声,墨永贞微微蹙眉,手掌心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眉心,道:“吾儿,听父之言!”

笄礼已过,年满十五且有婚约的女子本该出嫁,这已是成了定局的事,若仪虽然早已知晓,可是她才十五岁,而且对这个狐狸般的卿五郎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嫁给他,她宁可出家做尼姑!

原本以为能退婚,听父亲之言,再联想起昨日芳华的言语,说是卿家家主昨夜连夜入了墨府,也不知是与父亲说了什么,这婚事竟然就不退了!

若仪蹙眉!等着父亲的话!

墨永贞将若仪的表情看在眼里,昨日笄礼之上女儿执意退婚,这事传得很快,卿家家主赶至墨府亲自赔罪,墨卿两家本是世交,两人同朝为官二十余年,政见偶有不一,但是私下交情还是不错,卿家家主亲自登门致歉,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父酌之,我朝待婚女子可有一年学习机会,国设有太学,父与卿公商议,让儿先去太学一年,再定婚事!”

啊?

原来不是逼嫁,可是这是缓刑一年,一年之后还是要嫁的啊!

若仪碧玉眼儿转了又转,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现在就嫁,一年,她可是有一年的时间退婚!

“淑妹不急,卿郎亦在太学,到时可以相互照应!”墨若奇狡黠一笑,朝若仪眨了眨眼睛,若仪朝他一瞪眼。

“若是淑妹不愿,大可成了亲直接到了卿郎府中让卿郎亲自教授!卿郎博学多才,仪瀛骄子也!”

卿五郎依然含笑不语,水亮的大眼睛看着若仪。

若仪的眉毛险些飞了起来,见着墨若奇一脸得逞的笑意,再见着卿五郎那花狐狸肠子般的诡异莫测,笑里藏刀型的人物看似和蔼可亲实际在是最能下得了狠手的一位。

好好,好手段!

若仪咬牙切齿!

不去太学便成亲,这单项选择题只有傻子才会选第二个!

“卿卿莫不是想成了亲再去,若是如此,那五郎也只好——”卿五郎还未说完,脸颊便是一红,他娇弱如花般的笑容多了一丝娇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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