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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更新

第八十章、流言

五月初的时候,林粲忙完了端午节礼,正闲坐家中,忽然听闻嘉勇公世子来访,林粲不禁纳闷,曾铣这小子素与自己不合,每每来府里走动,必是随其父而来,怎么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他竟然自然来了。

不多时,曾铣进了正堂,林粲见了这等憨人,少不得要摆一摆长辈的架子,他坐在太师椅上没动,只说:“大侄子真是稀客,快请上座。”

曾铣今日是听了京里的流言特来问个明白的。他向林粲拱了拱手算是行礼,就说:“我有事问你。”

林粲笑道:“还真是个直肠子,你也不与我说些家常叙个寒温,上来就说正事,这哪是人情往来之道呀。”

曾铣说:“你还有心思说些个没用的,岂不闻京里已经传出了流言,说是国公府里的凤凰蛋开了夜宴,两位表姐妹陪着醉了半宿,那话传得很是不堪。”

这个事,林粲也听说了,说是四月底的时候,洽逢贾宝玉的生辰,偏巧贾府里的诰命们都给太妃送葬去了,一帮子小辈就没了规矩,小姐、奶奶并两位表小姐与贾宝玉一处吃酒筵席,通宵达旦耳鬓厮摩,大不成个体统。

不过……

“这又与你什么相干?”林粲瞧着曾铣坏笑,又说道:“你一向只知道武刀弄枪,怎么也来关心这等香艳事儿,难不成是动了春心?也想仿效那个贾宝玉在内帏里厮混一遭?”

曾铣脸都红了,急道:“你既听了流言,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林粲奇了,“这干我何事啊?”

曾铣盯着林粲瞧,见他面容坦荡不似做伪,还不放心,又问:“真的不干你事?”

林粲有些莫名奇妙,他说,“那凤凰蛋开夜宴关我何事呀!”

曾铣追问:“贾宝玉到是无碍,可那两位表小姐也与你林府无涉吗?”

林粲直言道:“我与她们素不相识,何来牵扯。”

曾铣如释重负,低下头小声嘟囔:“果然不是林姑娘。”

声音虽小,却被林粲听得清清楚楚,立时就恼了,骂道:“好你个曾铣,原来你以为我妹妹与那贾宝玉开夜宴,我呸!你有这个想头,就是对我妹妹不敬,今后没有你父亲带着,不许你再登我的门,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曾铣还想再说什么,林粲就不耐了,自己动手,连打带骂的把人赶走了。之后,林粲坐立不安的在屋中踱步,暗忖,我早知妹妹的品行,听了流言也没往自家身上想过,可是外人哪里知晓,流言只说是荣国府的两位表小姐,却没指明是哪两位,全京城都知道黛玉是荣国府的正经表小姐,虽然如今黛玉不在那府里住着,但也难免会被流言拖累了名声,林粲自己是不在乎这些个虚名的,但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这事可马虎不得。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曾铣这冒失鬼到是提醒了林粲,曾铣与林家亲厚,才跑来说上一回,若是旁人,怕已在背后议论黛玉了。这可怎么好?

林粲没主意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皇帝,但皇帝正与林粲闹别扭,不好相问,其次就朱先生,于是立即叫人备马去了朱府。待到了朱府门口,林粲又有些怯了,上回与皇帝和水溶一场胡闹,被朱先生堵在屋里,林粲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臊了,况且,朱先生对林粲和皇帝的事到底知道多少,林粲心里没底,此时若见面未免尴尬,于是,叫朱府的下人不必惊动先生,只去后院给夫人回话就好。林粲在朱府里长大,这里的下人都当他是半个主子,因此也未生疑依言而去。

朱夫人身上也有一品的诰命,本也应该扶灵送葬,皇帝却以朱夫人年老体衰为由免了这遭辛苦。

林粲见了朱夫人,把荣府里贾宝玉开夜宴的流言说了一遭,隐去曾铣来林府报信的事,只说自己担心妹妹的名声,请师娘给拿个主意。

朱夫人叹道:“这贾府里也太没规矩了,”

林粲:“谁说不是呢,自家混闹也就罢了,竟然还拉上亲戚,这不是坑人吗!妹妹要是因为这事被耽误了前程,我就带人打上贾家,跟他们要个说法。”

朱夫人:“胡闹,这流言本就虚空并未落实在黛玉头上,你这一闹,世人岂不更疑,我瞧你这毛燥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姑娘家的名声就像那琉璃做的灯盏一样贵重易碎,可经不住你这般胡乱折腾。”

林粲冲着朱夫人深深一躬,说道:“求师娘教导我吧,我是没主意了。”

朱夫人笑道:“你这猴儿做起兄长来到是有模有样,可见皇上没选错人,你也不必求,黛玉是我的干女儿,这事我自然要管,你现在就回去,把黛玉送到这府上小住几日,”

林粲:“师娘是想让妹妹避避风头?”

朱夫人说:“内宅的事情你们爷们家不好插手,你只把黛玉送来,我自有计较。”

林粲大喜,依言而行。回府后立即让下人们给黛玉收拾行礼,黛玉不知何故,林粲只得吞吞吐吐的把夜宴的事和黛玉说了,

黛玉闻听此事也觉得不好,却不觉得要紧,她说:“这事听起来到像是宝玉的作派,只是未必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宝玉在内帏里厮混惯了的,那府里都当他是小孩子,姊妹们不曾回避罢了。”

林粲:“那这流言又是如何传出来的?”

黛玉:“想必是贾府里的下人们嚼舌头,那起子好事的奴才,无风都能兴起三尺浪,如今,老太太、太太们都扶灵送葬去了,凤姐姐不管事,大嫂子和三妹妹虽是好的,到底都是慈悲人,少些雷霆手段,怕是有些压制不住了。”逐又叹气道:“这里头所说的两位表小姐定是史、薛两位姑娘,她们无端的被人说嘴也算是飞来横祸了。”

林粲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们若是好的,怎么会与外男一处饮酒,还喝了半宿,这事与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成体统,更何况是表兄弟,那史大姑娘是贾母的侄孙女她与宝玉连表兄妹都算不上,竟然也凑在一起,这种事不是规矩人家的女孩做得出来的。”

黛玉说:“薛、史二位姑娘都常住在贾府里,她们与宝玉如亲兄妹一般相处的。”

林说:“妹妹只想想咱们家里,你我何时一处饮酒过。”

林粲为人极放肆,独在黛玉面前素来规矩,一道用饭时连酒都不肯吃一杯的,生怕酒后失言冒犯了仙子一样的妹妹。黛玉想着这一二年的光景里,哥哥与自己相处的情态,觉得哥哥比那贾宝玉强上百倍,对自己疼爱有加却是礼数周全。

林粲又说:“关键是那流言里没有指名道姓,只说是荣国公府的表小姐,世人皆知荣国公府只有一位表小姐……”

黛玉大惊:“难道世人疑心我!”

林粲捶手痛呼:“我担心的又是什么呢!”

这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黛玉此时方知道哥哥为什么要送自己去朱家暂住,她羞红了脸,也恼了,也怕了。一个闺阁小姐,被市井小民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背地里乱传的乌糟话指不定有多不堪呢。

林粲连忙安慰她:“妹妹只放心去朱府,师娘不是一般的内宅妇人,她既应承了此事,必有法子保全你。”

林府里没有长辈,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有求师娘庇护了,黛玉点点头,俄顷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扭捏,复又低头不语,林粲不知何故,哄了一会儿,黛玉才叹气道:“今年的丁香花宴才开了一次,就得罢手了,十分可惜。”

林粲……

黛玉又说:“我连贴子都写好了,想请十来位姑娘并几位奶奶来府里赏花的,这下子全废了。”

林粲……

黛玉还说:“去年就是因为那个凤凰蛋愣头愣恼的跑来府里把宴会的事给搅了,今年又是因为他,真真是跟我犯冲!”

林粲暗忖:姑娘家的心思,男人不懂啊!

……

……

黛玉去了朱府,紧跟着,市井中就有了传言,说是朱夫人身子不爽利,皇上才免她送葬的,朱家的晚辈都在外省任上,家里无人照应,就请了朱夫人的干女儿,林家的大姑娘在府里侍疾。林粲连忙寻了上好的药材补品去朱府里探望,却见朱夫人好好的与黛玉说笑,方知是计,于是说了一车的好话奉承朱夫人,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的才回府。

林粲仍然觉得不够,叫来自己的心腹,如此这般的布置一番,没过几天,夜宴的流言又更细致了一步,说夜宴里陪酒的两位外姓姑娘不是国公府的表小姐,而是荣国府二太太的外甥女薛家大姑娘和贾母的侄孙女史家大姑娘,国公府只有一位正经表小姐姓林,现正在帝师朱轼的府上服侍生病的朱夫人。

朱府在京里是赫赫有名,朱轼是皇帝的先生,德高望重,朱夫人又是黛玉的干娘,再无一点闲话好讲,任谁胆子再大也不敢编排到朱府头上。这下子,林黛玉算是彻底摆脱了干系,薛、史两位姑娘算是正经陷进去了。

林粲去嘉勇公府上给曾铣赔礼的时候,嘉勇公就说林粲太狠心,与那两位姑娘无冤无仇的,何苦害了人家的名声,林粲却是理直气壮,自家才是苦主,被人带累了名声还不能辩一辩吗。回想起来,这事还多亏了曾铣提醒,因此林粲寻了一匹上好的大宛名驹送给曾铣,曾铣也有些小孩心性,被林粲赶出府心里不自在,但经不住林粲三哄四劝又是赔礼又是作揖的,稍微扭捏几下就收下了马匹,还与林粲更加亲近了。

林家这边一切安好,卫家却不干了。

卫家的卫若兰原与史湘云订有婚约,听了这样的流言,自然要退亲的。卫家的老爷子派人给远在外省任上的史家侯爷送信,明说了京里的流言并退回了史湘云的庚贴。

卫若兰说史家姑娘就住在贾府里为何不往贾府里送信,他年轻气盛,嫡妻未过门就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恨不得把退亲文书直接掷在史湘云的脸上才解气呢。

卫家老爷子却是明白人,虽说史家姑娘住在贾府里,毕竟是个客人,卫家是与史家订的亲事,不必理会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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