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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回乡祭祖

第三十七章回乡祭祖

最终,善雅、东旭和英雄都跟芯爱一起踏上了行程。善雅是好不容易考完试纯粹想到处走走松口气,高三要想再出来玩,是没什么可能的事了。东旭是实在不放心那个叫韩泰锡的。那天,那小子盯着芯爱的眼神他记忆犹新。而英雄是觉得尹俊熙那小子有事总偏帮着尹恩熙,这两人对上一个芯爱,那芯爱不是要吃亏?

无论是什么原因,能跟朋友亲人一起上路的芯爱,很开心。

尹教授为了这次回乡,特意租了一辆汽车。虽说大人只有他跟太太两位,但满车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却让尹太太都难得露出了笑脸。

好久没回去了啊!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风景,尹教授心里又酸又涩。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句话一点没错。只可惜,等他尝到做父母的艰辛,再想回报父母的时候,已是一切都迟了!只望孩子们能有出息,自己哪天下到黄泉,面对父母,也不至于十分窘迫。

而尹夫人却是心事重重。想到智美嫂嫂的严谨,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位下一任的宗妇总是让她感到敬畏。其他嫂嫂弟妹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回去,春节祭应该还没有这么快。但看着老公的态度,他是要恢复跟宗族的关系,以后这种活动很难避免了吧。

不同于两位大人的沉重,八个孩子都对宗族的祭礼表示了兴趣,只是八个分开了两个阵营讨论。

不知道尹俊熙那边怎么样,芯爱这边唯李东旭是看过祭祀举行的,他妈妈家也算大家族。只是,他也只在一边看过而已。他爸爸家还没这个资格举行正规的祭礼。

带着满车的乘客,车子很快就驶入了尹家村。尹教授说,以前这个村子不叫尹家村,是后来尹家人世代在这里繁衍生息才变的。尹教授指点的司机,让他把车停在了一座古色古色的韩屋前。

芯爱一行人下了车都是惊奇不已,想不到现在还有人生活在这种堪称古董的大屋里。

大宅门边已是迎出一位穿韩服的女士。年纪大约是四十几岁,很是从容端庄。尹教授夫妇对她行了礼,再给孩子们介绍:“这位就是你们的智美伯母。”

八位孩子们齐齐给这位长辈行了礼。智美伯母很高兴。大宅很少有机会迎来这么多的孩子,除了几个大的祭祀回来的族人比较齐以外。

郑智美把一行人引到接待室,特别留意了一下紧跟在尹家夫妇身后的三个孩子。尹俊熙她依稀还是认得的,但两个女孩子一个柔弱一个大方,不知道哪位才是正主。她从公公那里知道,老公堂弟家竟然出了抱错孩子的事,也是惊诧不已。

叔叔家的事,让公公一直对这位堂弟很不满,对堂弟媳妇就更不用说了。只说尹家出了个不孝子。但想到这位孙媳还是给尹家开技散叶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逢年过节总要拿出来当例子训导子孙后辈们一番。全家都听得耳朵起茧子。

郑智美对这位弟妹的手段倒是佩服的紧。敢哄着自己的男人叛逆父母?!郑智美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身为继任的宗妇,她相当清楚自己的责任重大。

接待室很宽大,地板很干净,上面放着很多垫子。古色古香的老宅散发着一种肃穆的氛围,让人举止行为不知觉就变得规规矩矩。连最不羁的韩泰锡也没敢乱闹腾。

看着不自在的孩子们,智美伯母很和气,“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刚来是这样子,住两三天就没事了。长辈们都出去了,等晚上回来再行礼吧。一会儿我家孩子来了让他带你们到附近转转。”

“妈妈!”智美伯母话音未落,接待室进来了一少年一少女。少年年约十八九岁,身高超过一米七了吧,国字脸,看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少女站他身边显得娇小,一米六左右,亲切和美,跟智美伯母长得一个模子出来的。

智美伯母很高兴,让两位孩子给尹教授夫妇请了安,介绍道:“这是犬子尹东律,这是小女尹东媛。”

尹教授受了礼,对着嫂嫂夸道:“这两兄妹长得真好啊!东律上大学了吧?”

智美伯母很是谦虚,“是。东律在世延大学读大二了,东媛今年高三,也准备考大学了。没有你家两位孩子这么出息。”她听公公说,堂弟家的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就考上汉城大学了。

听到嫂嫂难得的夸奖,尹教授夫妇也很高兴。尹教授为侄儿侄女介绍道:“这是我儿子,俊熙,女儿芯爱,养女恩熙。那几位是他们的朋友。”

小辈们又互相行了礼。智美伯母很开通,对着自己儿子吩咐道:“东律,你带弟弟妹妹到附近转转吧。年轻人精力好,不用陪着我们了。东媛就留下来吧,明天祭祀的器具等下拿出来擦一擦。”

韩泰锡早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想往外走。他在美国待惯了,一下子到如此传统的韩国家庭,很不适应。

其他孩子见了,也纷纷地站起来。唯有芯爱犹豫了一下。祭礼她是查过一些资料的,整个过程从食物到器皿,从衣服到步骤,都有严格的要求。她对这项传统很感兴趣。

她计划着,想在大学的第一学年试着写一部连续剧。而韩国传统大家族在现代的生活方式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卖点。她很想留下来帮忙,但,看了眼身边的朋友……

东旭察觉到了,轻轻拉着她慢慢随着大部队走,轻身问:“怎么了?”

芯爱皱着眉头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东旭,他一向有办法。果然,东旭小小声地回她:“这不是问题,先陪着他们,一会儿找个借口再转回来就行了。我看你家伯母很体贴的,也不会马上丢下客人就去做准备。”芯爱一想,有道理,也就安心跟着众人一起玩耍去了。

乡下的冬季也有不少乐趣。厚厚的积雪纯白一片,一点不像城市里,被人踩得脏兮兮的。不少孩子都在堆雪人、打雪仗。远一点的池塘都结成冰了,也有孩子在溜冰。

东律哥告诉他们,再远一点的山里,有人下了套子可以捕到一些野物。英雄一听来了兴趣,追着问是怎么下套法啊,都能捉到什么啊之类的。东律很有耐心,给他详细讲了,最后说,如果有兴趣,就带他上山看看去。善雅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死活跟着去,韩泰锡也有兴趣,俊熙是想避开尹教授多跟恩熙在一起的,自然也愿意。只幼美不太想去,她不太喜欢户外运动,爬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东旭借此提出了,他跟芯爱陪着幼美回去,东律哥就带着其他人上山。东律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前面的山没多远也没多高,饭点前能赶回来。

三人回到尹家大宅的时候,智美伯母跟东媛正在清理着明天用来祭祀的器具。芯爱把东律哥带其他人上山的情况说完,就主动上前要求帮忙。郑智美看出这位侄女不像是客气话,也就让东媛把幼美送回房间休息,而让芯爱顶了东媛的位置。而东旭给她们两人打下手。

郑智美其实对这位抱错的侄女很好奇。看得出她更像尹家人而不是李家人。想起那位弟媳,郑智美就没什么好感。每年的大祭,得多忙啊!每个回来的尹家人都要分工合作才能圆满完成。偏这位,身子娇贵的很,动不动就头晕眼花,得歇着。

后来叔叔婶婶过世,这位做人媳妇的更好呢,连丧礼都没出席。虽说大伙都知道她身怀六甲,但你好歹露下脸吧。怎么说也是亲儿媳!还是唯一的一个!

好在这位亲生的女儿不像她!郑智美看了一眼芯爱。

芯爱正仔仔细细擦着手中的瓷器。这些看起来年代都很久远了。

郑智美看出芯爱很感兴趣,便很详细地给芯爱介绍这些瓷器的来历,要摆放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芯爱听完接着又问,祭礼的食品是怎么准备的啊,要花多少时间准备呢?

这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这位伯母做为继任宗妇日常生活很重要的一部份工作就是准备各种祭礼的食品。

日常经常吃到的酱油、泡菜,年糕自己做不说,连祭祀用的酒都得自己酿!还有不同的祭祀摆放的食品也不一样,这也是要紧记的。比如,春节祭要奉上年糕汤而不是米饭,中秋祭则要奉上松饼。一年下来大大小小几十场的祭祀,只要摆错一样东西,那就是大笑话!

芯爱跟东旭听完,已是咋舌不已。

这种排场规矩,不是世家根本无从学起的吧?!

智美伯母看着两人吃惊的模样,笑了,“吓到了吧?其实一天一天分开做,倒也不是很难很辛苦。只是年年日日都这样做,就一定要有耐性,不能烦燥。你们这次回来举行的是告由祭,相对来说还算简单。”

芯爱点了点头,想着,尹家还不算是那种传承了几百年的名门世家,真要写好这样一部剧本一定要找机会去体验一番才能下笔。

就在三人都静默不语、陷入沉思之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及东律哥大声的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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