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ZD-211的眼珠突然失去了色彩，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吧台上。
“咦？”
司弈星还没反应过来，酒吧已经成为两伙人交战的现场。
“冲啊！”
不知从哪儿跑过来的混混，手中拿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武器，和酒吧里的人们战成一团……
本来，混混们绝无可能敌过那些眼闪红光的敌人，但在一颗信号弹投到地面上之后，那些反应敏捷、力气奇大的客人纷纷变得行动迟缓，给司弈星留出了逃亡空间。
“姐夫，快走！他们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东方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冲过来把司弈星拉下吧台椅，往酒吧右侧窗口跳了出去。
她拎着一个之前没带的棕色大挎包，手中则是一管冒烟的轻型手枪。
显然，刚才射穿芯片，然后一并贯穿大脑的那一颗子弹，是从这手枪里射出去的。
“桦？”
司弈星仍然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等东方桦带着他出门跑到一处小巷，他还是没清醒。
在他心中，反反复复回荡着黑衣人伴随红光灌输过去的那句话：她背叛了你……
“姐夫，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待周围环境稍稍安定，东方桦便摇晃起司弈星的肩膀来，脸上显露出极焦急的神色。
“桦，你说实话。你姐姐，是不是背叛了我？”
司弈星忽然抬起头，直直盯着东方桦。
“姐夫，你中对方的精神暗示了……姐姐她不可能背叛你！”
东方桦愣了一下，更焦急地看着司弈星。
但是，不论她怎么劝解，司弈星始终无动于衷。
他并非不想相信东方桦的解释，而是在内心深处希望玥自己出来，否定XZD-211的话。
否则……那些证据，他应该如何理解？
司弈星在怀疑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眼里的红光，也越来越浓。
“姐夫……不，司弈星，姐姐她不是用这个和你誓约过吗？要和你拥有永远的爱情！”
桦猛地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从司弈星的衬衫领口下，掏出那条施华洛世奇的白天鹅项链，让他放在手心里，认真察看。
“永远的爱情……”
两眼迷蒙的司弈星，看着手心处闪闪发光的白天鹅项链。
此前，他曾送了玥那条黑天鹅项链。
她非常喜欢，时刻佩戴在身上，在之后的白色情人节，又通过某东快递，转送了他一条白天鹅项链……
“学妹，这是女孩子戴的首饰吧，我一个大男人，戴不了。”
司弈星收到后给玥发讯息吐槽，玥回了一个兔子微笑表情，说：“不戴也没关系，为了我，把它留着吧。”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把它们拿出来，作一个见证……我们永远爱情的见证。”
那个时候，离现在这个日期不远。
司弈星口头虽然抱怨项链不适合男人，还是把它小心翼翼地戴了起来，即使不适合戴的场合，也会珍而重之地揣在某个口袋里。
那时他们出去玩，到江上大桥那一面拍照片，特地把项链拿出来，在胸前比出一个很是幼稚的心形。
黑天鹅与白天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交颈相吻，宛如天生一对。
“才过去几个月，她的心意，怎么可能会有变。如果有变，我要她亲口对我说！”
司弈星脑海一震，红光从眼中消散，自己也甩了甩头，接着猛地反应过来。
“桦……对不起！我竟然没有相信你的姐姐。”
司弈星暗恨自己心智的软弱，竟在那黑衣人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下败下阵来。
就算玥真的‘背叛了他’，也不应该由那种居心叵测的家伙代她发声。
“姐夫，不要愧疚。他们的精神暗示，一般人都无法脱离。一旦屈服进去，就完了……”
看到司弈星清醒过来，桦松了口气，又是喜悦，又是欣慰，伸手握住司弈星的手。
两人的手指搭在一起，仿佛习惯一般自然而然。
握了一会儿，桦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般反应过来，把手缩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转过身去。
“桦？”
司弈星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接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又来了，一贯不喜欢陌生人碰触的他，对她的接触却感觉如此亲切……
“难道你……”
司弈星喃喃低语，这时，小巷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达轰鸣声，一束绿光在巷外地面上闪过。
“接应我们的人来了。”东方桦恢复镇静，朝小巷外点了点头，“我们要赶快出去，姐夫，我有个重大发现要告诉你，边走边说。”
“嗯！”
司弈星暂且把疑问放在心里，和东方桦走出小巷，看到一辆涂装夸张的越野车停在巷外。
“桦妹妹，快上车，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一个穿着迷彩夹克的秃头墨镜男子叼着烟从里面出来，招呼他们上去。
越野车里有股味道，像是淡淡的汗臭味和火药味交缠在一起后的气味。
看着那男子开始开车，司弈星不由悄声问坐在旁边接移动电源打电脑的桦：“那是谁？”
“麦克，前特种兵。我之前做地下黑客的时候，和各类人都打过一些交道，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哦……”
司弈星微微汗颜，这似乎是他本无可能了解的世界，另外他也真的有些好奇，桦这样一个才刚上高中的姑娘家，到底是如何结识这种朋友的。
桦的下一句话，却把司弈星的神经敏感度提到了最高：“姐夫，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时间倒流原理了。”
她把电脑屏幕转向司弈星，司弈星看到电脑屏幕上有一座熟悉的建筑。
它是本市东面的一座展览塔，最近刚被政府整修完成，作为旅游景点之一向外宣传。
司弈星和学妹琢磨约会地点时，也曾考虑过这里，因为照片里的环形水族馆，实在很美。
“这是？”
“这座塔地下，是进化要塞在本地的实验据点之一……”
屏幕上的展览塔变成立体3D图，随着视点坐标不断变化，结构网络往下延伸，很快，司弈星惊讶地发现，地下竟然有着别的天地——无数研究室般小方块构成的建筑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