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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燃烧的双眼

漆黑的地下室有二十三级台阶,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低沉的声响,而每走一步也是让三位调查员愈发紧张,走在最前面的亚瑟手心里全是汗,下面吹来阴森潮湿的空气中还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三位调查员尽量屏住呼吸。

尽管如此,几个呼吸之后他们还是习惯了这种味道,总不能因为讨厌空气就不喘气吧。

亚瑟在后几级台阶的时候干脆跳了下去,他可不想在路上就因为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死亡,就算不死也怕患上焦虑症。

“嘿,什么事情也没有……”还没站稳,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吱吱的声音把亚瑟吓了一大跳,就像是有人在磨东西。

三位调查员借着手电的光照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结果看到了另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几十上百只老鼠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它们簇拥在一起就像是一团蠕动着的灰黑色的蛆虫,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三位调查员。

突然,它们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同时动了起来,钻进了两面墙之间的通道,亚瑟趁机也赶快跳到了台阶上去。

拥挤的鼠群密密麻麻,互相挤着钻进一个小洞里,很快便消失了。

“这一窝老鼠得有几百只吧。”

“好险,亚瑟你没事吧。”

亚瑟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刚才可真是吓得他不清。老鼠这种生物虽然他们现在住的教堂里也有,不过他第一次惊惧于刚才的鼠群的规模,而且还很恶心,教会里的老鼠起码没有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这么多老鼠聚在一起,而且这里似乎并没有食物可以吃,那么是附近几条街的?可是周围看起来也不像有太多人家的样子。

看来有必要养只猫了。亚瑟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脖子想。不过,这里的老鼠怕是可以吃掉猫吧。

地下室先是有一个大的储藏室,然后还有一个小的房间,哈利用大锤敲掉门上的锁链之后看到的只是一屋子潮湿的煤炭,再扒拉也是煤炭,只不过送煤的管道却因为某些原因堵住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但他还是招呼来乔治和他一起挖煤。

亚瑟则是打量着面前的两层木板,手电筒的光照进去可以看到里面是个不小的房间,于是他拿着铲子打算破坏一条通道瞧瞧。

亚瑟右手握住铲柄,左手拿着铲子三分之一处,然后猛一发力,木板就被破坏了一大片,亚瑟又拿着几块木板堆在一起,然后倒上了汽油,划着火柴之后瞬间让这里变亮了。

正在挖煤的双胞胎兄弟被亚瑟突如其来的火光吓了一大跳,只见亚瑟正在大肆地破坏木板。

浓浓的白烟很快就充斥了地下室,其中的味道,闻起来很刺鼻子,毕竟地下室这个地方本来就很潮湿,而且又长时间无人打理,木头发出的味道肯定不会好闻,尤其是再想起来刚才那一窝老鼠……

正当他们用衣袖捂住口鼻的时候,三位调查员同时感到心里一阵悸动,就好像是被野兽盯上了。

三位调查员马上就靠起来快速地扫视四周,就像是约定好的。这城管训练的随机应变是每位调查员都要学的,尤其是快速地反应,三位调查员保持着差不多五六步的距离成一个三角形,正好符合城管的要求。

“在那里!”乔治指向一个角落。

三位调查员的目光同时聚集在那个角落,只见一把匕首摇摇晃晃地漂浮在空中,似乎也是被浓烟呛到了,匕首上面还有红色的厚重的锈,不过就亚瑟看来,那锈怎么也像是干掉的血吧。

“是法术!”亚瑟提醒。

“跑!”

不过,匕首的速度比他们的两条腿快多了,几个呼吸的事件就锁住了退路,这让三位本来打算分开跑掉的调查员一时间进退两难。

亚瑟咒骂一声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个木棍扔给手无寸铁的乔治。

而匕首趁着乔治接木棍的时候向他攻击。匕首看起来并不锋利,但是如果再加上惯性的话只比子弹逊色一点吧。即使它真的不能捅死人,但是如果让它刺中要害的话也很危险。

乔治眼疾手快抓到木棍就将匕首打到一边,不过他的手臂也被刚才的冲击震得发麻,刚才那一下也将亚瑟扔给他的本就不结实的木棍给打断了,他的手里就只剩下半截木棍。乔治苦笑一声将那半截木棍扔了下去,和哈利对视一眼后刚欲蹲下去再捡一块木板吧,结果匕首又攻了过来。

哈利看准时机然后一锤子下去直接把匕首锤到地上的木板上卡住了,三位调查员小心翼翼地向后退,最终匕首也没有再攻击。

不过,三位调查员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亚瑟又拿了几块较大的木板盖住了匕首。

“它的法力应该是耗尽了吧。”

“我也觉得应该是。”

“我也同意你们的说法。”

三位调查员小心翼翼地靠近,哈利一锤子过去彻底地让匕首陷到木板内,他觉得不放心,于是又砸了几下。

“好了……”哈利喘着粗气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乔治和亚瑟目睹到哈利的凶残后全都目瞪口呆,尤其是亚瑟,这和他印象中的嘻哈二兄弟不符啊。

“你的大锤可真够威风的。”半天后,亚瑟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三位调查员走进了那个被木板隔绝的房间里,由于木板燃烧发出的火光照亮了几乎地下室的每个角落,所以他们很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这个房间大概有六七十个平方的样子,此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床,现在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上面躺的应该是一具人的尸体。

“小心,不要大意。”亚瑟提醒道。

三位调查员走到桌子前面,上面放着几张发黄的纸,纸上描绘的是几幅类似占星的图案,亚瑟首先想到的是家族里有教过相关的只是,古代的中国人和一些宗教对这种事情很精通。

他好奇地伸出去想要拿回去研究,结果刚毅触碰就变得粉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样子,甚至还喘着粗重呼吸的哈利就把纸的碎屑吹散了。

“卧槽,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不是纸的质量太差,而是放的事件太长,风化太严重,所以碰一下就碎了。”

“哦,那我们只能看看床上有什么东西了,该不会是科比特的尸体吧。”

三位调查员突然变得紧张,就怕还真是科比特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两步,然后用手电的强光照到木床上。

嘶……三位调查员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床上的确躺着一具已经干枯的尸体,而且地下室的这具尸体,调查员们想这必定是科比特无疑了。他有一副丑陋的、像树皮一样的、干枯的、大约六英尺的身躯,他瘦得皮包骨头、浑身赤裸,有一双和死人一样的、好像在燃烧的、睁得像茶碟一般大小的眼睛。

会燃烧的眼睛?亚瑟又想到了在西蒙家的两个孩子说的话,看样子那怪物就是他没错了。

他的头发全都掉光了,看到他的头,三位调查员竟然想到了窝头。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冷酷的、香甜的、令人胃液翻腾的气味,闻起来就像是腐烂的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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