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你们怎么聊这么长时间，还惺惺相惜起来了。”
李明在吧台等了很久，见水木还没开始的意思，就也过来凑凑热闹。
看到好友过来，水木抱着吉他站了起来，他笑得很放松：“就是因为你说的缘分啊，聊得也就久了点。”
李明手里还提着个小水壶，顺手给水木的搪瓷杯倒上，随后他看向林见鹿：“上次水木还提了个建议，说最好把你的歌声刻成光盘每天放。这样的话店的客人会成倍涨！你觉得怎么样？”
刻光盘？
林见鹿是要正规出道的人，要是将资源给CD店总是添了麻烦。
于是，女孩赶紧摆摆手。
“给我刻光盘可不行！咱们每天直接放碟子，是不是以后就不用驻唱了？再说了我现在在学习期，歌声还是禁不住推敲的，怎么能用来揽客呢？”
林见鹿的表情很诚恳，李明也就没有为难她。
“你说的也有道理，行吧！你啥时候想刻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嘱咐水木不要耽误大家听歌，就晃着散步似的频率回到了吧台，心情依旧愉悦。
林见鹿见水木还盯着他看，便轻推了男人一下。
“你一直看李叔干嘛？”
回过神来的水木还带着笑意，低头拨了两下琴弦。
“我就是欣赏他身上这潇洒的劲，不管出什么事，只要他在乎的东西没变就行。是真我。”
说完，水木就弹唱起来。
听他这么说，林见鹿也深有体会。
这间CD店有着温馨的，特别的感觉。
能让无处可居的灵魂有一方真挚之地，让那些“天真”的灵魂敢确认有人间真情，他们的坚持是对的。
男人的指尖传出一阵阵音符，醇厚的嗓子也深情起来。
水木擅长抒情歌，他的声音可以唱到每一个失意者的心里。
也很有思想，由他创作的歌换一个人来唱，可能就是首歌而已，但在他唇间就是灵魂的旋律。
林见鹿那天没有上台唱歌，没有拿到工资，但是她的心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蒋以深办公室。
夜幕将至，办公桌前的男人还在认真地翻着资料。
“叩叩。”
李长利抱着一沓文件夹，恭敬地走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向墙上的钟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他今天是有事要处理，没想到蒋以深也还在。
不在上班时间的李长利，面对好友就没有那么拘谨，李长利径直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略带疑问的语气：“老板怎么还没下班，我还等着送你回去呢。”
蒋以深头都没抬：“干嘛要送我回去，你又不是我的专职司机。”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李长利，听蒋以深这么正经回答，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到蒋以深认真时会这么轴，轴得和他差不多了。
听到好友的憋笑，蒋以深冷哼。
“看来你最近和贺筠楠学到不少嘛，竟然都会开玩笑了。”
此时，李长利已经下意识和贺筠楠一样，舒服地翘起二郎腿，却依旧改变不了自身老干部的气质。
“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去监督新人，天天和那暴脾气厮混，总是会学些流氓气息嘛。但我觉得偶尔玩玩尚可，生活就是要学会调剂。”
听李长利蹦出的文绉绉词汇，蒋以深摇头，又翻了页：“就你这满腹经纶，看来贺筠楠的那痞劲，你学不了几成。”
李长利才没有学谁的心思，他舒服地坐着想休息会儿。
可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想起了一件事。
“蒋老板，秘书说，最近一个月的业绩汇报表已经出来了。你看了有什么想法？”
蒋以深就知道他闲不住，“刷刷刷”地划了几个字才抬头。
之后他没有立刻说话，先给自己倒好水，然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看就是要说很久的样子。
准备好一切，蒋以深才蹦出了个：“你什么想法？”
看来领导都是先听下属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李长利也不客气，从怀中文件夹群里抽出一本，利落地翻开。
“不只是上个月业绩的问题，最近还有很多公司正在寻找合作对象。我仔细看了之后，觉得咱们要赶快推出一批新人出道，加大‘造星’公司的竞争筹码！”
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蒋以深点头，闭目养神。
“咱们上个月业绩确实平平，需要这个月的弥补。如果能尽快推出一批新人，在广告公司谈判时说服力也强些。”
两个男人同时做着葛优瘫的姿势，就这样休闲又认真地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
次日清晨。
贺筠楠吹着口哨刚刚到训练室，就看到老熟人。
口哨声骤停。
“哟，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不知道为什么，贺筠楠看到李长利就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大概是平时作风太随意，遇到领导就会心虚吧。
李长利和蔼地笑了笑，举起手里的文件夹：“我来跟你说咱们这个月的训练计划，估计你会很高兴。”
先将手里的教鞭和喇叭放下，贺筠楠帅气地走了过来。
“啥。”
“咱们公司最近要推出一批新人出道，所以训练强度……”
李长利说着，果不其然，就看到贺筠楠的眉毛慢慢挑起，似是兴奋不已。
太好了！他可以使劲训练新人了！
这段时间因为各种事宜，新人的训练都没有那么严酷了。教鞭和喇叭用不上，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憋屈，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一向老实的李长利，看他这反应也神秘一笑。
刚刚到了训练室的新人们，看着李长利的笑容都有些纳闷，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等人都到齐了，贺筠楠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她们要出道了！
看到贺筠楠也兴奋地不能自已，底下的新人们终于敢发出阵阵欢呼。终于可以出道了，可以不再过这种见鬼的训练生活了！
女孩们以为黎明就在眼前。
可惜，最可怕的现在才开始！
贺筠楠，魔鬼老师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就算是出道日期在即，他也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是变本加厉地严酷，直逼得训练室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