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众人的议论中,蹲下身子,一张张将那些落在地上的钞票拾起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侮辱到我吗?
和温饱,和生存相比,一点点自尊根本不算什么。
我的手抖着,将那些钞票一张张拾在手里,我咬着下唇,对那些帮我拾起钱的好心人说谢谢。
一位大婶关心地说:“姑娘,你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去好苍白,你得去医院瞧瞧。”
我一边谢谢她,一边默默将那些码好的钞票数了数,放进包里。
五百一张的红票,一共五十张,两万五千块台币。
两万五,连他外出吃顿饭钱都不够,他还真是慷慨!除了钞票外,洒在地上的,还有一张名片。
估计是他拿钱的时候无意间掉出来的。
名片上写着:锦缘商务公司总经理,傅建平。
以及,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换了电话?还是这个电话才是他真正用的?
就像从前,我看到他的种种,全是假像。
傅建平。我狠狠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一会。
翻到过名片的背面,有一行小字:提供大学生、模特商务伴游,商务咨询、商务洽谈,商务助理等服务,具体价格电话咨询。
即使我不明白伴游是什么意思,看到这行字,再联系到刚才他说的话,也明白了七八分。
傅建平,你还真敢想。
莫欺少年穷。有一天,你给的侮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有一天,我会让你也会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
我咬了咬牙,将这张名片和那些钞票一起,收了起来。
仔细检查后,发现冰冰的那辆车子已经完全没有修理的价值,想到包里那三十张红票票,我一咬牙,把小破车扔在了路边的垃圾箱旁,然后步行去医院。
好在医院距离这儿,只有一个路口的距离了。
爸爸住的这家医院,名义上叫私人疗养院,其实就是一家精神病院。
是的,狂躁型抑郁症到了中后期,实际上就是精神病。
所以,这里说是医院,其实也像个监狱,到处是铁门和铁窗,每个医生和护士都有一串钥匙。重点监护的病房,一般都不准关门,以免病人想出新玩样把自己弄死。
爸爸的病房里,还有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刚住进来的时候,他住的是单人套间,后来,换成了单人标间,现在是两人标间,也许下个月,就得换到三人间。
没有钱,连精神病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
从前有钱的时候,我很傲娇地认为钱不是万能的东西,现在,我知道了,没有钱,万万不能。
刚走上医院的二楼,我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等上了二楼,就看见爸爸在用椅子去砸铁门,想出去。两个男护上前都制不住他,被他一拳一个打趴在地,医院的杜医生从办公室里听到声音连忙赶出来,试图让他冷静,结果爸爸一把抓起椅子朝杜医生就冲了过去。
杜医生用双手架住抡过来的椅子,然后用椅子的四条腿卡住爸爸的腰。
结果爸爸怒吼一声,左手顶住卡在自己腰间的椅子,右拳就向杜医生的脸上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