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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情投意合

我没有告诉易家明关于我结识了叶美心。

我只字未提。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我见到了你未婚妻的妹妹,我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没有哪个出来玩的男人会喜欢这种事情,易家明这么大方的客人,即使在云舟,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我知道美美我们伴游一次,通常不过几十万的收入,如果只是单纯的陪吃、陪玩,还要更少一些。

像易家明这样一掷百万的豪客,我还是得珍惜点。

我和他在彩虹桥等待着天色变暗、变黑时出现的星星,他拍照,我帮着留意拍摄的位置,彼此并不多话却配合默契,关于星空,我知道很多故事,但在他给我讲的时候,我只是默默倾听,并适时给他一个崇拜的眼神。

当繁星满天,我和他回到了北非花园,自然是,一夜缠绵。

第二天清晨,易家明和我乘船游彭湖。

在彭湖,我们散步、看海、听潮、观影,甚至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湖边发呆,我不问归期,易家明也就随着我玩下去,间中提一些自己的建议。

这期间,我们再也没有碰到过傅建平和薇薇,可能,他们去了别处,也可能,他们已经返程。

我和易家明都不曾提及他们的名字。

彭湖的七美岛,是我们在这儿的最后一站。

长源古宅附近的几间房子早已没人居住,长青的参天树木在早春也是绿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已经开的惊心动魄,草绿的油亮,一树极致的红,火烧云似的连绵不绝。

沿路往下,层层石阶下是一个废弃的观浪场地,阳光最热辣的正午,当易家明和我到达时,沙滩上罕见人迹,偶然有几只寄居蟹或者小螺从灰绿色的湖水下浮上来,在石头间出没。

在这样的时间,高大的树木下看彭湖,有种身处伊甸园的感觉,繁茂的树荫遮阴蔽日,连树下的石阶上都长满青苔,易家明和我坐在树荫下,看湖水一波波的袭上沙滩又退下,鸟儿忽儿在石阶上蹦蹦跳跳,忽尔在林木的阴翳里宛转茑啼。

两人谁都不说话,气氛却十分平静安和,直到一个用扁担挑着莲雾和椰子卖的中年商贩从我们身边经过,才打破静寂。

易家明选了两个椰子和一些莲雾。

我好奇这个季节还能买到椰子和莲雾,易明说告诉我,那是冷库里藏着的水果,因为保藏得法,虽不及新鲜的好吃,却也保持了七八成的味道。

见我拿起莲雾就准备咬,易家明忙阻止,“椰子味道淡些,我们先吃这个,等会再吃莲雾。”

他拿出刀,将椰子开了小口,拿出商贩给的吸管,插进去,拿给我。

“嗯——,”我吸了一口,满足的说,“好清凉,有一点点酸。”

“这种嫩一点的椰水确实不太甜,但椰子肉很好吃,入口即化,你们女孩子很爱吃。”

“你和哪个女孩子一起吃过?”

“去年夏天来玩的时候,我们律师行里的女孩子都说好吃。我都挑出经验了。”

意识到我问话另有他意,易家明又笑着问,“吃醋了?都是不相干的女孩,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去,我喝的是椰水又不是醋。谁是你的女朋友。”

但我语气并不太抗拒,娇嗔多过责怪,把女朋友这个角色扮演的很不错。

看我一气喝了好些,易家明阻止我,“别喝太多了,喝着清凉,真吃多了会口干,不适合体内热盛的人。吃几个莲雾吧,椰肉回住处打开用勺挖了吃,纯天然果冻,很爽口。”

易家明用小刀边切莲雾底部的果脐边说,“莲雾下面容易藏脏东西,要是在房间里,可以用水冲洗干净,再用淡盐水泡泡,现在把下面切掉,味也不差。”

“你看这个莲雾,脐底比较黑,没有斑点和粉状物,平放也不会倒,这样的就会比较甜。等下你吃的时候,从尖端咬,莲雾剖半或切片,就没这么好吃了。”

他将切好的莲雾递给我。

我接过莲雾,来不及收回的指尖猝不及防地碰上易家明,他皮肤的温热令我仿若触电,急忙缩回伸出的手。

虽然昨夜才缠绵过,但这不经意的肌肤接触,仍有电闪雷鸣激起的火花,招摇锋利地冲着我的心脏涨潮。

掩饰地接过莲雾,仿佛刚才那一下并无影响,我咬一口莲雾的尖,“唔——,真甜。水也足。”

易家明似乎也对刚才的一瞬无知无觉,犹自介绍经验,“那当然,也不看是谁选的。选水果有个共同诀窍,看上去同样体积的,选比较重的,通常味道都会更好些。”

吃了几个莲雾,日影西斜,海边渐渐人多些来,人声鼎沸,我们抱着喝完水的椰子离开海滩,回到酒店吃了椰肉,进入午睡。

我还在睡梦中,电话响了。

我闭着眼睛拿起电话,室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在床上,暖暖的叫人好睡,听到电话里易家明“喂”时,我努力想睁开眼,却似乎梦魇了,应答就在嘴边,我却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

“绵绵,是我,绵绵,你能不能听见?”

“嗯,”挣扎了半天,我终于开口说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般微弱,“家明——”

“喂,绵绵,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怎么回事?”电话那端传过来易家明焦急的声音。

我终于醒了,声音渐渐恢复正常,“没事,可能刚才没睡醒,现在好了。”

“噢,”易家明松了口气,“要吃晚饭了,我过十分钟回来找你。”

我连忙拒绝,搞错没有,光洗脸梳头十分钟也打整不清楚,还得换衣服呢。“十分钟不够,你也不用回来了,半小时后我们房间门口见。”

挂了电话我才意识到,在我睡觉的时候,易家明出去了。

知道他的时间观念如同钟表般分秒不差,我挂了电话就急急忙忙洗漱、换衣。

出门去吃饭时已经是黄昏。

我穿着一条橙黄的长裙,丰满的胸在V型领口中呼之欲出,脖上系着一条流苏式的淡灰蓝宝石串的项链,衬着突出的锁骨,纤细和丰泽结合在一起,如同黄昏的云霞,如同满树的繁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笑了笑。

外面披上一件厚实的风衣,我把手放在易家明的臂弯里。

黄昏的彩霞,于天际半明半暗里铺陈开来,和着彭湖有鲜腥味的空气,肆掠着视觉、嗅觉。

曙红、赭石、胭脂、藤黄、樱桃红、海棠红、葡萄紫、秋葵......从天明到天暗,从眼前到天际,花草动,海涛涌,尘世都在色彩里。

*酣畅浑厚,如火如荼,染苍染黄,如同美玉发光璀璨,耀人眼目。

而后,所有云蒸霞蔚,斑驳陆离,瞬间归于灰暗、黑夜。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一明一间之间,就是两重天地。

好像爱情,来了又走。

站在餐厅临湖的窗前,易家明指着不远处怒吼的海涛说,“你看,起风了。”

我起身,站在易家明旁边,顺他指的方向往外看。

天色已晚,只能隐约看见海浪一波比一波更高的袭击海岸线,听见如同野兽般的海涛阵阵吼叫。

不光是海浪比下午看的汹涌许多,还有风,从门窗的缝隙穿堂入室,发出呜呜的声音,海风裹挟有大量的水汽,一会儿就将窗上的玻璃整的雾蒙蒙了,海和窗外的世界都模糊了,只有身边的人,清晰无比。

“我想去湖边看看。”

“风太大了,这会儿去太危险,看这样子,很快就要下雨,要是没玩够,明天去改签了机票,我们再呆一天,好吗?”

我破例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固执,我点点头,又和易家明坐回餐桌前。

桌上摆的都是我爱吃的饭菜,我不知道易家明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我和他只不过吃过几次饭,他却像真正的男友一般知我心意,无微不至。

我主动要了一瓶酒,和易家明喝起来。

那一晚,易家明喝醉了,由我扶着回酒店,站在走廊外,钥匙掏出来又掉在脚边,他浑然不觉,一手靠着我,一手扶着门框,叫我,“绵绵,绵绵......”

相思入骨的低唤,后来又开始唱起歌,歌声呢喃,和夜色和窗外的灯光荡漾在一起,一波一波的冲击我的心,高高垒起的堤坝轰然倒塌,泥沙俱下。

我一直怀疑他所说年少时就喜欢上我的说辞,但这一刻,在他的低唤中,我感觉到那感情如同岁月积攒出的醇酒,他把少年时的种种思念都放在其中,令人听着,仿佛能感受到他当年的纯真、酸涩,甜美和执着。

就如同将微甜的新米放置桑园的树洞,用清香的葡萄、山楂、青梅、李子或苹果、蓝莓为引,用时间为桶,青春为盖,终得清冽甘爽的佳酿。

那一夜,易家明的吻如同美酒,芳香扑鼻,那滋味,我觉得唯有传说中浸泡了杭菊、金桂、甘草、蛇麻花、莲花、茶蘼、白兰花、覆盆子和杨梅等九种花果,九熬九蒸方才成为的玉液琼浆能够媲美,蜜香清雅,醇厚回甜。

那一夜我们吻了又吻,如同彭湖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直至最高顶点,欢愉的身体软麻,溶化。

也就是那一夜,我才知道,男女之间,即使不相爱,也一样可以水*融,情动如同天雷地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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