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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六个世界(19)

经过那次事后, 白桦和顾念的关系再次回到了以前的冷淡。

正确来说,是顾念对白桦百依百顺, 而白桦却对他不理不睬,偶尔说话也毫不客气。

虽然对那方面的事根本不懂, 可再笨,事后想想,总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顾念明明是亲哥哥,别说是男人之间,就是只从亲兄弟的关系看,他都不该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白桦很生气, 很难受, 也从心里觉得别扭。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应该是手足情深的吗?

他四十多个前世只为了能帮助哥哥,没想到这一世两人间的误会解了,哥哥却把他拉上了床。

顾念开始还来院子里看他,就算受了他的冷言冷语也不放在心上, 可后来, 他来得也少了,有时甚至一天也露不了一次面。

对比以前的哥哥,白桦更觉得这是因为顾念把他当成了那种风评不好、靠身体取悦他人的男人,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白桦就难过得很。

他吃不好,睡不好,很快就重新瘦了下来。

“宿主, 你可得悠着点儿,你这小身板,虽说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可是以前作得太厉害了,又是上刑又是缺吃少喝的,那个张继不是说过吗?有碍寿元。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就得早夭。”

“呸!童言无忌!”白桦说,“什么早夭,就算这一世我还没束冠,别忘了,现代我可是将近三十岁的人哪。我这也是没办法,一个原本把顾念当哥哥的人,突然被拉上床,不冷战,难道还要欢天喜地接受?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吧?”

“是是是,你那么美,说什么都对。”系统跟他相处这么多世,早知道他是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地,索性不理他。

“哎,小统,你说,顾念这几天没怎么来找我,忙什么去了?”

系统打击他:“你就知道他是忙?就不行人家把你搞上手以后厌了你,觉得还是软玉温香好,去找别人了?”

“怎么可能?”白桦嘿嘿一笑,“不是我自夸,以我的技术,怎么可能会让呆子厌了我。什么哭叫啊强迫啊,那都是情-趣好不好?每天都用同一个方式睡觉,那多没新意啊。”

系统不理他的厚脸皮,扫描了一下:“目标进宫去了。”

白桦精神一振:“看来,是他打算对王家下手啦!我就说,我这些苦不会白白吃的,你看,还没等我说什么呢,呆子只看到我这一身的伤,就坐不住要替我出头。”

“目标为了能得到处置王家的最大权限,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皇帝。皇帝没怪他,反倒挺开心的,还说王家的事任由他去干。”系统有点儿不明显。

按说能坐上皇位的人应该都挺多疑的,毕竟大多是在明争暗斗中厮杀上位,怎么可能会容许臣下的自作主张。

虽说顾念已经向皇帝坦白了,但先前的事他可是一直瞒着的。

这属于先斩后奏。

白桦却很理解:“小统,你真以为顾念把我带回王府的事,皇帝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只是装不知道。你看自从我回到王府之后收到的那些御赐的药材,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那时我就说过,他已经多少有点儿察觉了。”

“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生气?”

“当然不生气。其实这个皇帝还算是挺好的,有容人之量,而且也比较重感情,不是那种一旦遇上事儿就先考虑自己的自私鬼。你忘了,以前我们说过,皇帝对呆子下手,不就是因为他的后代么?”

“这是没办法的事吧?”系统说,“难不成顾念要一辈子不娶亲?”

“谁说没办法?他娶亲可以啊,娶了我,这辈子都注定没法要孩子,毕竟我可不是前几世的双儿,是正常男人,生不了孩子。皇帝知道他喜欢我,想跟我成亲,估计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他和呆子的兄弟之情终于可以保住了。”

“真是这样?”

“那当然。看着吧,过几天王家倒台的时候,呆子一定会来找我的。毕竟我在碧荷面前表现得有仇必报,他估计会以为我更高兴看到王家倒霉。”白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王府的生活哪里都好,就是少了点儿x生活。看来以后等他把这个人设艹完,得替自己多争取点儿福利才行。

白桦说的没错,几天后,顾念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白桦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拿着本书看。

顾念走到他身边,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小白,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出府去玩好不好?”

自从他上次真正得到了白桦,就改变了称呼,不再叫“弟弟”,只叫“小白”。

本来,白桦就不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爱人。

弟弟这个称呼,并不合适。

白桦眼皮也不抬,把书翻过去一页:“不去。”

顾念的手放到他肩膀上,白桦眼睛一眯,眼角浮现一丝怒气。他肩膀一抖,男人却没按着他的肩膀不放。

“你……”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念打断了:“今天街上可热闹了,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听说有个地方的糯米团子做得特别好吃。”

话音还没落,白桦握着书的手就紧了一下。

果然,这个人还是最关注吃了。

想到他变成这样的原因,顾念浮现出心疼的情绪,轻声说:“小白,我带你出去走走,四处看看,好不好?府里这么闷,我不想你闷坏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欢,我不会做其他事的。”

白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确实,他回到王府之后就开始养伤,后来又中了毒,就算在府里也走动不多,天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真的很闷了。

“好吧。”他说。

顾念很开心,马上让顾九套了马车,自己拿了套新衣出来,本来想替白桦换上。可惜少年压根不理他,拿了衣服就自己躲到屏风后去换。

男人很想跟过去,想到那天少年哭红的眼睛,还有这些天的带理不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白桦换好衣服,把黄金面具扣到脸上,眼看别人应该认不出来他,这才上了马车。

他本以为顾念会骑马,毕竟是个男人,还有一身的好功夫,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跟他挤马车。

没想到他刚在车里坐定,车帘一掀,顾念就进来了。

白桦冷哼一声,转脸看向一边,并不理他。

顾念却像没看到一样,吩咐顾九赶车,自己就挤到少年身边,在车窗里对外面指指点点,一会儿说这个吹的糖人好看,一会儿说那个捏的面人儿惟妙惟肖。

他说得实在精彩,再加上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叫好声,让少年渐渐分了心,脸色柔和下来,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向外看去。

马车到达酒楼时,白桦几乎已经淡忘了还在和他闹别扭的事。等顾念带他上了酒楼,他发现一楼里竟然挤满了人,就连二楼也有不少人站着。

顾念直接带他上了三楼。这里是最僻静的地方,一向是达官贵人们的包场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几乎听不到,但从窗口可以俯瞰下面的一切情况。

男人带着白桦进了三楼的包厢里,回头告诉顾九和其他暗卫守住地方,不许任何人上来,又说了几样白桦爱吃的菜,让顾九告诉酒楼的大厨,这才跟着坐下。

少年虽然重生过那么多世,但很少去酒楼,见这里布置清雅,窗口处珠帘密密垂下,外面街上的人就算抬头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这里的生意这么好?”白桦指了指一楼和二楼。虽说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但一二楼几乎坐满了客,这么火爆的地方着实少见。

难不成真的饭菜特别好吃?

难怪哥哥说什么也要带他过来呢。

想到这里,白桦猛地想起顾念许诺的糯米团子,立刻抬头看对方:“你刚刚叫的东西里面没有团子!”

顾念有些无奈。

这种大酒楼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街边小吃?也不知道白桦怎么就盯住它不放了。

“吃完我带你去逛街,到时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男人哄他。

白桦信以为真,四处打量一下:“这里真别致,一点儿也不像个普通酒楼,倒像是让人放松休息的地方。”

可不是嘛,他刚刚看到,旁边屏风后面竟然还摆着一张小罗汉床,明显是给人临时休憩用的。

正说着,门响了几声,顾九走进来,把顾念吩咐的几样饭菜都放在桌面上,又垂手退了出去。

这次王爷带主子来这里的用意,他早从以前的几个暗卫兄弟那里知道了真相,也就只有从来没出过王府的主子不知道,还以为王爷真的是单纯带他来这里吃吃喝喝。

白桦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一边顾念看着他温柔地笑,不时地帮他夹菜到碗里。

少年吃了个半饱,这才发现男人一直盯着他,根本没顾上吃饭,奇怪地问:“你不饿吗?”

“饿!”顾念低声说,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自从那次压倒白桦,他已经好多天再没能近得少年的身,怎么可能会不饿?

可是,目前只能忍着。上次是为了把少年留在身边,但他不想再强迫对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反正,不管少年现在怎么抵触,最终总会接受他的。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白桦看他说饿,却根本不动筷子,只顾着帮自己剥虾,正要说“不用了”,就听到外面街上突然传来很大的喧哗声。

顾念坐着没动,却对少年说:“小白,你不去看看吗?说不定有什么热闹呢。”

“会有什么热闹?”白桦虽然这样说,毕竟没压住自己的好奇心,放下筷子走到窗外,从珠帘的缝隙里往外面看去。

外面簇拥着的人都分站在街道两边,不停地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脸上的特别兴奋。

刚过来时白桦没注意周围环境,这时候从上面仔细看下去,他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儿眼熟。

仔细想了想,他从脑海里找出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

长街的尽头,那是……王淑雅所在的王家?

只是王家从来都是气派非凡、神气十足的,哪像这次,竟然被重重兵士包围着。

那些士兵身披战甲,手里的□□被阳光映得闪闪发光,要多英武有多英武。

白桦被那光刺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身后有热气接近,接着他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顾念从后面轻轻拥住他,低声问:“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或许是王家的某个家奴犯了什么事,要么交人,要么以王家的跋扈,说不定连人都不会交。

想到这里,白桦就失了兴致,正要推开男人继续去吃饭,就看到王家大门被打开了。

里面传出隐约的哭声和喊叫声,不一会儿,有人影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两边都有士兵裹挟着。

白桦眯了眯眼睛,仔细辨认着,勉强认出那竟是王家的当家人以及他的亲信子侄。

那四十多世多少都打过几回交道,他对王家的人多少还留着印象。

“王家这是怎么了?”他不解地回头问抱着他的男人。

因为过于意外,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和顾念计较两人现在的姿势。

“王家坏事做得太多,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给他们降下了惩罚,他们这是遭了天谴了。”顾念淡淡地说。

白桦白了他一眼:“瞎说。”

分明是人祸,说什么天谴!

他继续往外看,见那些士兵在一个领头的军官带领下,不停地进进出出,把王家的人从老到小都揪了出来,丢在外面,连那些签过死契的下人都没放过。

随着丢出来的人逐渐增多,哭声渐渐清晰起来,隐隐还混杂着讨饶和咒骂的声音。

又过一会儿,那个领头的军官从大门里出来,指着一边停着的囚车说了什么,立刻就有士兵上前,把那些人分成几辆囚车塞了进去。

还有士兵几个一组吃力地抬出箱子,看那费力的模样就知道箱子份量绝对不轻,里面装着的应该都是金银或其他贵重东西。

白桦开始还不以为然,这时候才大大吃惊起来。

抓人?抬家当?

这,这,这看起来分明是抄家啊!

他还没忘了,第一世他的感情错付给王淑雅,最后连累王府,导致王府家破人亡时,就曾有过抄家的一幕。

那情景和现在何其相似!

虽然他把那件事一直埋在心里,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把那时的情景记得多牢。

毕竟,他是始作俑者,而就因为他的错,导致了接下来四十多世顾家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顾念搂住他的手臂渐渐用力,眸色变深,在他耳边低声说:“小白,喜欢你看到的吗?”

喜欢?

抄家破族的事,谁会喜欢?

可是,白桦不得不承认,看到是自己那四十多世的噩梦的源头被这么轻轻捏碎,他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王家既然倒了,以后王府是不是就能安然存在,是不是就不用他再带着遗憾和痛苦轮回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哥哥要带着他出来了。

什么好吃的食物,什么糯米团子,哥哥分明是看出他的心结所在,知道王家今天被抄,特意来带他围观的。

白桦心里受到震动,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忍不住往男人怀里缩了一下,低声说:“哥哥,谢谢你!”

顾念感受着他这些天以来难得的主动亲近的动作,心里却并不觉得多开心。男人抬起手,用力捏住白桦的下巴,抬了起来,低声说:“别叫我哥哥。”

白桦眨了眨眼睛,迷惑地看着他。

不叫哥哥?

不叫哥哥叫什么?

他不就是自己的哥哥吗?

难不成……哥哥讨厌了他,不要他了?

看着把所有心思都摆在脸上的白桦,顾念叹了口气。

原本他决定把白桦的身世秘密瞒一辈子,就为了把少年光明正大地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看来,或许挑明了会更好一点儿。

毕竟,少年这些天对他冷脸,受不了他那次的举动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把他当成了亲哥哥。

白桦当然没办法接受亲哥哥对自己做那种事。

可如果他不是他哥哥呢?

“小白,京城的积案比较多,前些天大理寺卿调任,一时空缺,我就暂理了一段时间,梳理了一下陈年积案,结果发现一桩奇事。”

白桦的注意力有一半还被楼下缓缓而动的囚车牵引着,另一半则分到他说的话上:“奇事?”

“是啊。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事牵涉到先父,我也不会有多大的好奇心。”

“和父亲有关?”白桦反问了一句。

老荆南王已经死了,会有什么事儿能和一件死人相关呢?

“先父年轻时候性子不定,很有几个红颜知己,而且在外面也很少控制自己。有一次他去某地巡察时,有下官为了讨好他,就送了几个美女上来。其中一个白氏因为长得楚楚动人,尤其受到了先父青眼。”

白桦有点儿窘迫地咳嗽了一下。这种涉及到已经过逝的人的事,还是不要说了吧,再说还是他们的父亲。

总觉得两个儿子在酒楼里说父亲的事有点儿怪怪的,何况还是那种风流韵事。

白桦重新把头转向外面,看着囚车。

“哎?那个有点像王淑雅,是她妹妹?”他突然指着其中一辆囚车里的女子说。那女子头发散乱,身上发上都没什么饰物,大概是被抄家的士兵夺去了。

顾念随意扫了一眼,对这个差点儿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一点儿好感都欠奉:“是的……白氏侍奉了先父之后,竟然有了身孕。不过那时已经过了几个月,先父早就离开那里回了京城,而那个官员因为犯了其他事,被急召回京,没人知道她怀了先父骨肉的事。”

白桦觉得哥哥今天有点儿怪,尤其和他说话时,提到父亲一口一个“先父”,听着就像老荆南王只是哥哥的父亲,不是自己的一样。

“哥,父亲都已经……这事就别再提了吧。”他低声提醒。

许是他声音太小,顾念没听到:“也是白氏没福,她生下孩子,孩子却死了。她丢弃死婴时,恰好捡到一个差不多大的婴儿。索性她就把那个婴儿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还起名叫白桦,打着用这个孩子冒充先父之子的念头。”

白桦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吃惊得睁大了眼睛,连外面的情况都顾不得看了。

哥哥他……他在说什么?

自己,自己怎么会……娘怎么会……不过说起来,他确实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娘,却也不像是老荆南王……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不是顾家人……

所有纷乱的念头一齐涌了上来,白桦几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原本这事没人知道,后来我查出之后,倒挺高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的……弟弟?”顾念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为什么?”白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浆糊,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糊里糊涂地跟着反问了一句。

“因为,这说明,我对我弟弟的感情并不是乱-伦。小白,我欢喜你,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就够了,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都不会让你难过。”顾念低声说。

白桦压根没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迷迷糊糊地说:“不难过?”

“不难过,只开心。”顾念说着,猛地抱起他,把他扔在屏风后面的罗汉床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外面的囚车慢悠悠地过去,围观的人们欢呼叫好,还有人往上丢烂菜叶。

喧嚣声里,谁也听不到酒楼上方动情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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