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放开他：“一齐来吃烧烤吧。”
那男生显然喝高了，连连摆手：“喝不……下去，我，叫丁，伟！”
解玉兵扶起他：“行了，让你童鞋扶你回去吧。”过来几个人把他扶走。
林培看着他们走远，呵呵笑道：“重新回到校园，又能感受到这种气氛，真好！”
单身教师宿舍离学生宿舍只隔了一道门，林培洗完澡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开始搜寻凤凰系统端口。凤凰系统和几十年前已经有很大改变，国安司系统也更加细致。
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赵庆之或是林培的消息，也没有马六的消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凤凰系统已经抹掉了过去的一切痕迹。在迪肯时工作人员就已经告诉他，因为是外教，所以不用安装身份识别芯片，但是会有个识别码。
无论如何，有这样的新身份还是让林培觉得无比酸爽。
林培站在讲台上对着投影幕布上的量子结构图讲课，宽大的教室里坐无虚席，他没想到一个礼拜后就增加了这么多人，很多人只是来旁听，从而选修了他的课。
教室里灯光逐渐明亮，林培放下电子教鞭：“明天是个小考，如果全部考A，我会大家表演个健身舞。”
学生们哄堂大笑，接着就起哄：“马叫兽！马叫兽！邓叫兽！”
第三天小考结束，林培在讲台上跳起健身舞，同学们又是一阵高呼：“马叫兽！……”
下课时，同学们过来跟他一一合掌，林培居然看到丁伟：“咦，你又不是我们的系的，怎么也来听我的课？”
丁伟上来跟他合掌：“据说马叫兽的名气很大，所以就来了。”
等到人全走光了，最后面才走出个女人：“马叫兽！真不知道你叫什么。”
罗斯上来握住他的手，随即两人拥抱了下，在他耳边悄声说：“陆正男的死，我很难过。”
两人坐在体育场看台上，看着下面的绿茵，一时无法继续，因为林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但是罗斯却已是中年大妈。
林培抽着烟一语皆无，倒是罗斯先开口：“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后来才知道那场灾难，以为两颗闪闪的巨星就此陨落了。但是同学们盛传新来的马叫兽很牛掰，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老朋友。”
林培说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没有亲身经历，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世界原来是这样，简直匪夷所思。”
罗斯家中，看着简单的家具，林培奇怪：“罗斯教授，你一直单身？”
“是啊，很奇怪吗？”罗斯端上简单的饭菜：“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邀请人到家里来吃饭。”
两人举起红酒碰杯，罗斯喝了口红酒，感叹道：“真羡慕你去了趟γ星系，居然还这么年轻，而我已经老了。”忽然笑起来：“有首诗叫：我生君未生，我生我已老。相知似相识，前生情未了，不恨君生迟，只恨我先老。惟有相见时，花开向晴好，君心在我心，可否同君老……”
林培看她脸上浮起两坨红颜：“你醉了。”
罗斯凑脸过来，两眸闪着亮光：“是嫌弃我老了吧。”
林培伸过嘴唇亲吻她的嘴，一切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顺其自然，就连罗斯那一丝幽吟都好像风过树林，缠绵而悠扬。事实上这么多年，林培除了跟毕扬迈克赖伍，还真没跟别人有过，跟罗斯也算是补上以前缺的课。
罗斯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包括陆正龙都跟林培坦白过学生时代就暗恋过罗斯，虽然她并没有比陆正龙大多大。
她虽然已经是大妈级的女人，却像小女孩子般的羞涩，还不如林培来的熟练。
林培很奇怪：“为什么不结婚？”据他所知，优秀的男人并不少，难道没人能入她的法眼？
罗斯伏在她坚强宽阔的胸口上，抚摸有棱有形的肌肉块：“很奇怪吗？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回事就成了大龄剩女，还是个宅腐。”说到这她自己倒笑起来。
“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林培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留下电话号码的算不算，过去的阴影太大了，我无法释怀。”坐起身靠在床上，罗斯拿出烟给他点上。像个小女生一样摸摸他的胡子茬：“我喜欢你抽烟这种酷酷的样子。”下床倒上两杯杯放在床头：“真的，我可能有剩女病，该谈的时候一点没**，看到别人成双成对的，一点感觉没有。就是自己呆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书，这样也挺好。”
林培看她坦露在外面凹凸有致的身材，笑道：“现在还不晚，前天看晚报上说有个小伙子娶了大妈。”
“不，没兴趣！”罗斯喝过酒之后，乳白的皮肤会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就连林培都忍不住会冲动。之前他还很难想像，像罗斯这么以严厉而出名的教授，居然也会有女性化的一面。可能只是没找对人而已。
罗斯像位大姐，又像位小姑娘，温柔而缠绵，好像浓郁的化不开的黑咖啡，越品才会愈久弥香。完全不同于陆正男和毕扬那种深山里迸发着野性的豹子的性子。
小考后的第三天林培就收到个莫名其妙的短信：“叫兽，约吗？”他不知道是谁的号码，但这个外号倒是在校内叫的很响，下课童鞋们跟他打招呼都是：“嘿，马叫兽！”
回宿舍时才发现出状况了，有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姑娘远远看到他就摇手：“嘿，马叫兽！”
林培走到近前：“你就是那个——约吗？”
姑娘点头：“对啊，哎呀，我可是给你发了好多短信，找你的同学很多吗？”
林培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手机是最简单的蓝屏手机，主要是怕辐射成脑癌。”
姑娘咯咯笑：“你真逗，一齐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林培忙推辞道：“我还有事……”
姑娘已经挽住他的胳膊：“再忙也得吃饭！”
“喛，这算不算绑架？”
姑娘又笑：“那好，我就绑架你一回，用完送回来。我叫郑莹莹，叫我郑莹就行，我挺讨厌后面还加了个字，好像我还是个孩子似的。”
“你多大了？”
“二十，哦，我现在是成年人了，可以自主约老师吃个饭吧。”两人来到外面的小吃街，她却没停下，一直走到后面商业街的德隆饭店对里面的服务员说：“我已经预订了十八号包厢。”
“看来你是早有预谋。”
郑莹嗤嗤笑道：“对，我计划了很久，包括怎么堵上你，你几点上班几点下课，我都绘了一张详细路线图。”
林培瞪大眼睛：“你说的太恐怖了点，好惊悚。哦，对了，我们好像没有你吧。”
郑莹倒上水送到他面前：“我是旁听生，正好今天也选修了你的课。”盯着他脸看：“是不是觉得我有特务的才能？”
林培看她那毫无芥蒂的眼神，莫名地眼前浮出毕扬的脸：“说吧，是不是想请我办什么事？”
郑莹笑道：“你把想像成什么了？只是吃顿饭而已。”但是旋即脸红了，“别把我想的太坏了，事实上我还是第一次约男生吃饭，甚至我还没有男朋友。”
林培想起罗斯的事：“你这么大没有男友倒是件很奇怪的事，不过主动约老师可不是明智之举。”
帝国大学有校规，不管老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发生关系就会有问责会勒令退职的危险。不管怎么样，帝国大学的薪水还是不菲的，林培打算存够一笔钱即回西北行省看看，那个曾经庇护过他的家，还有庇护过他的爹娘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