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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秦亦讯与项东方之间的情感关系,是他们之间合作关系的晴雨表。

唐逸风问起江南电视台在合作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夏侯阳委婉地说,是人的问题。这不是夏侯阳的故弄玄虚,也不是在唐逸风面前自以为是,更不是酒后的卖弄,而是对唐逸风善意的提醒。

因为事关秦亦讯和项东方,他只能委婉地点到为止。

其实,这本不是夏侯阳应该关心的问题。

并且,秦亦讯与项东方有没有矛盾,会不会渐走渐远,只能说是秦亦讯与项东方的个人问题,一旦说多了,难免有搬弄是非之嫌。

但这又不仅仅是秦亦讯与项东方的个人问题。秦亦讯是谁?项东方是谁?他们都是唐逸风的左膀右臂,如今又都是山河卫视的顶梁柱,如果他们不能以和为贵,个人的问题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复杂的问题。

有道是,一个单位,一个部门,领导之间或上下之间有矛盾的比比皆是,日子照样过,甚至还过得不错,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夏侯阳觉得,对眼下的唐逸风来说,就不能熟视无睹于秦亦讯与项东方之间的矛盾,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江南电视台,一致对外是唯一的选择,而两个人若有了意见,有了矛盾,甚至南辕北辙,还能一致对外吗?

唐逸风不置可否,似乎不愿意说这个问题。

实际上,唐逸风的不置可否并不是无视问题的存在,而是恰恰担心这个问题会发展下去。在山河卫视频道的对外合作中,秦亦讯和项东方都是他唐逸风最器重的人,“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不是傻子,比夏侯阳更清楚秦亦讯与项东方之间的情感关系正在由热变冷。

他可以忽视秦亦讯与项东方之间的“热”,却不能忽视他们之间的“冷”。

当然,从秦亦讯与项东方之间的个人情感问题到成为江南电视台对外合作中的一个问题,这只是一种最坏的可能,唐逸风当然不希望最坏的可能就是最终的结果。

他更希望这是杞人忧天。

事实上,夏侯阳也希望自己的提醒仅仅是杞人忧天而已。

可现实是,项东方早就对秦亦讯有了一肚子的意见。

在一起工作,谁对谁有意见并不奇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习以为常。

大凡有意见了,无非就是心里别扭一下,少说几句话,少一些来往而已。

但项东方对秦亦讯有意见,却有些让人出乎意外,若要传到江南电视台,还会有不少人感到惊讶。

项东方和秦亦讯关系不一般,这不是什么秘密,江南电视台好多人都知道,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习以为常了,也就没什么好议论的了。人嘛,就是这么奇怪,往往会因为某种相同的境遇、某种相同的爱好、某种偶然的巧合,甚至是敌人的敌人都会成为知己或铁磁的朋友。

项东方和秦亦讯的关系也恰恰是因为同样的境遇而成为亲密朋友,这朋友当然是知己朋友,是亲密无间的知己朋友,是可以上床的知己朋友。

离开主持人岗位后,项东方到了文艺部,而文艺部的主任是秦亦讯。闲聊起在江南电视台曾经受到的冷落、尤其是受到的熊台长的冷落,两个人都是满腹的委屈。说着这些委屈,两人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不知不觉中彼此有了一份挥之不去的亲近,直至亲近到没有一点点儿缝隙。

其实,这也不算意外。

因为项东方是主持人出身,自然是美女等级的女人,加上高高的个儿和不错的气质,喜欢项东方的大有人在,就连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喜欢的。

而秦亦讯也不寒碜,虽不是白面书生,但不缺魁梧的身材;虽然身上似乎缺少知识型男人的味道,可也是大学门里出来的;虽不能说有多么成功,可到底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魁梧的男人又不缺才气,要说是“魅力男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既然有很多人喜欢项东方,秦亦讯喜欢也正常。

当然,这样的两个人说喜欢是正常,说爱就有些意外。

但爱恰恰就是这样莫明其妙,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说不清道不明了,就只好说是缘分,有前世的缘分,今世的缘分,阴差阳错的缘分,天定的缘分等等。项东方和秦亦讯或许就有这样一段缘分,在很多人认为不可能时,他们就好上了。

自然,这好也是悄悄地好,毕竟都有自己的家庭。

有一次,因筹备晚会需要确定演员,秦亦讯和项东方便结伴到京城洽谈。在晚宴上,项东方又为江南电视台作了一回牺牲,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以期换来一个更为公道的出场费,让那些演员们少要点儿钱,让江南电视台省点儿钱。为江南电视台省不省钱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办晚会的钱不够富余。既想办一台像模像样的晚会,又没有那么多的费用可以支出,就只好靠秦亦讯和项东方的本事。

项东方的确有些本事,痛痛快快和人家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很有些侠女柔情的魅力,着实有所斩获。

但项东方虽然很是卖力,可最终却是不胜酒力。

佳人醉酒,更是妩媚,秦亦讯早就喜欢得不得了,加上项东方为了文艺部搞的一场晚会如此不遗余力,让秦亦讯很是感动,就对项东方越发的爱怜。回到宾馆客房,秦亦讯除了十分的关爱与呵护外,还倍加爱怜地把项东方抱上了床。

把项东方抱上了床,秦亦讯自然就上了项东方的床,两个人终于从相爱走到zuo爱。

从相爱到zuo爱,看似一步之遥,实则迈过这一步并不容易,而秦亦讯却不失时机地迈过了这一步。

当项东方还在做主持人大红大紫的时候,或与项东方擦肩而过,或从银屏上看着神采奕奕、楚楚动人的项主持时,他就有过意淫般的幻想。当命运把项东方推到文艺部时,他禁不住一阵窃喜,想要的终于来了,就像是他秦亦讯的桃花运来了一样兴奋。当他与项东方一步步走近,他就常常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与项东方上床的机会。

等这样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就悄悄来了,为了举办一个像模像样的晚会,他和项东方一起出差去京城。

这当然是一个好机会,所以,一路上他就想,怎样才能上项东方的床。

其实,对于怎样才能爬上女人的床,秦亦讯似乎已经轻车熟路。

就在喝酒的时候,在秦亦讯的内心深处,他是希望项东方能多喝些酒的。自古有言道:“茶是春博士,酒是色媒人。”他希望项东方多喝酒,不仅仅是因为美女喝了酒有桃花般的红润和妩媚,而且还多了一些和项东方上床的可能。对他来说,和项东方上床比少花俩钱儿能请到好演员更重要,请到好演员要办晚会,请不到好演员也是办晚会。但能不能爬上项东方的床就大不一样,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出差在外不同于在当地,没有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减少了很多担心,晚上不用急着回家,不用前怕狼后怕虎……若是加上有酒助兴,一切都有可能。

一个适当的场合,一个适当的机会,更容易解开一个女人的衣服,而今晚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

看着妩媚的项东方,他想,今晚不爬上她的床更待何时?

项东方本来就是可以喝点儿酒的,在这样一个应酬的场合,喝点儿酒是很自然的。而有相爱之人的欣赏的目光和鼓励的眼神,淑女的矜持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外溢的妩媚和平时收藏起来的豪放。

她沉醉在美酒的销魂中,她沉醉在相爱的愉悦中……

然而,从相爱到zuo爱,虽然都是爱,却又不尽相同。

如果仅仅是相爱而不zuo爱,那是柏拉图式的唯美主义者,秦亦讯不要这样的爱,他玩不了这高雅,因为他是实用主义者。相爱不过是过程,zuo爱才是目的。

相爱很甜,zuo爱很美,可从相爱到zuo爱,从唯美主义到实用主义,从精神愉悦到肉体享受,终究是有些不同。

一旦由相爱到了zuo爱,完成了凤凰涅槃般的蜕变,女人的心理也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一些变化。比如,女人的心里会装下这个男人,她希望这个男人是她的。如果仅仅是相爱,如果相爱的人与其他的女人有一些亲近,她会悄悄地把心中隐隐的酸楚压在心里。而一旦上床zuo爱了,再遇到同样的情境时,则往往不会依然悄悄地把酸楚压在心里,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不行”。

相爱时宽容,zuo爱后“狭隘”。

或许,这是谬论,但项东方对秦亦讯有意见却是这样开始的。

到了京城后,秦亦讯和项东方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新的环境、新的人群。京城的人和江南的人不论从哪个方面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异的,这让秦亦讯不免有一些新鲜感,并有一份好奇心。在他看来,京城到处是美女,而美女们又常常让他想入非非,加上远离老婆又有了很多的精力,他可不是只守着项东方就能满足的。

于是,在这个新的环境里,他总有一些不安分。

对于秦亦讯的不安分,项东方看在眼里的有,听到耳朵里的也有。不管是看在眼里的,还是听在耳里的,总有些心中不快。起初的时候,她还能在俩人相处的分分秒秒中敲打一下秦亦讯,但这敲打基本上没什么作用,反倒是让秦亦讯心里多了一份厌倦。因此,在项东方的敲打中,秦亦讯依然我行我素,照样会与别的女性嬉皮笑脸,照样有机会就动手动脚,这让项东方心里越发不舒服。

而秦亦讯好像全然不在意项东方的这份感受,不在意项东方有多么地在意他,不仅依然故我,反而像有意躲着项东方一样,不但没有当初甜蜜了,而且不再要求上床了。就是碰见了,脸上也是勉强挤出来的笑,甜言没有了,蜜语没有了,不得不说几句甜言蜜语时,也是言不由衷了,虚情假意了。

项东方的心里酸而且还有了些疼。

终于有一天晚上,项东方找到秦亦讯,要他陪她去一个地方。

秦亦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陪她去。

项东方不说去什么地方,秦亦讯问她也不说,直到把车开到他们第一次上床的那个宾馆才停下。

项东方看着秦亦讯,乞求似的说:“陪我上去看看吧,我想念这个地方了。”

项东方用心良苦,她希望带秦亦讯到这儿来再次找到他们当初的那份甜蜜蜜的爱。那时,秦亦讯是那么地呵护她,那么地想抱她,那么地想和她zuo爱。再到这个地方,她希望秦亦讯能够明白,她把他的爱依然放在心上,依然是那样厚重。

但她失望了。

秦亦讯看了看夜色中霓虹绚丽的这家宾馆,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项东方,沉默了许久。

宁愿沉默,他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那个晚上你没有忘吧?我住多少号房间你还记得吗?那时,我们可以从江南不远万里跑到这儿zuo爱,可现在,我们天天在这儿了,爱却越来越远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项东方还想努力回到过去,两眼迷离地看着宾馆的旋转门,幽幽地说,幽幽地问。

秦亦讯靠在车座上,眼睛望着别处。

沉默了好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气哼哼又理直气壮:“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们的身份不同以往,我们的责任也不同以往。在京城,我们代表的是江南电视台,尤其是你和我。唐台信任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是你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所以,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像以前那样儿女情长……”

“我们不能儿女情长了,那你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儿女情长呢?”

“你……唉,真是不可理喻!”秦亦讯愤愤然道。

“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你把我睡了,不想睡了就想甩了,是我不可理喻吗?”

项东方失望之极,终于控制不住,便大声嚷嚷起来。

秦亦讯一脸的无奈和不屑,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气哼哼地下了车,然后独自离去。

积累了不少时日的压抑在这个晚上喷发,项东方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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