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可不傻,一面自顾自的穿上,一面在落地镜前扭来扭去,顾影自盼:“别说,真还多亏你这丫头,这蓝布衫一穿上,不单钱老头儿,连公安都注意到了我。一个字,爽!二个字,真爽!”
“拜托,你就别三个字啦。”女老板抱着小姑娘踱来踱去,冷言冷语的:“你就不怕老头儿心生厌务,说你不讲信用?”
“信用,多少钱一斤哩?”
姚老太转了一圈,还打算再转一圈儿。
“我花钱买!哎说起我想起了,你不是一向很精明,今天怎么做了赔本买卖?”女老板怔怔:“什么赔本买卖?没有哇。”
姚老太哼的声,张开双手转了第二圈儿:“不是让老头儿以物换物哩?一个老头儿倒也罢了,还白搭上了另一个,你钱多的扎手,是不是哩?”
女老板实在忍无可忍
终于不顾当着小姑娘,跺脚吼了起来……
再说钱锐气,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广场边儿,但见那药商促销,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便往右边缘走去,打算顺着边缘一直前行至拐弯处,再向前直行回小区。
喜欢闹热,可绝对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老头儿,向前没走多远,就看到护士长姐妹和芳菲姐妹,从芳菲婚介走出,相互小声争执着什么,一路过来。
钱锐气本想躲闪
只要他往一边的小路一闪,半人高的树丛就把双方隔开了。
可护士长姐妹中的妹妹眼尖,看见了他还举手示意,老头儿也只好朝对方笑笑,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大家相互寒暄打着招呼。
钱锐气却看得出,护士长姐妹必定是与芳菲姐妹产生了不愉快,要不,为什么双方笑得都很勉强?饶是这样,尹懒仍对老头儿说。
“钱大爷,要经得起信任和考验哦。加油!”芳菲也鼓励到:“钱大爷,尹姐很忙,今天能专门抽时间陪护士长来这儿,你该明白!加油!”
钱锐气在心里冷笑
加油掏见面费,以为我傻着哩?
嘴上客气到:“谢哩,谢哩!”然后一偏头,直来直去:“请问护士长,多久能再来哩?”这不俨然越过婚介,擅自约会?
这可婚介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违规行为。芳菲脸上的假笑,登时消失,不客气的身子一转,插在了老头儿和护士长姐妹中间
“钱大爷,是不是你也遇到了退货困难?”
“我困难什么?我又没买那长寿丸哩。”
钱锐气克制着自己。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违反合同规定的,可想想护士长姐妹一离开,要想见她又得掏腰包,老头儿就有点怒形于色了。
说真的,相亲近10年,花了无数冤枉钱,却总是“她对你很有好感”“安排在明下午吧”或者“钱大爷,加油!”钱锐气实在是有点烦了。
这就像一个赌徒
越赌越上瘾
越输越不甘心,欲壑难填,欲罢不能,时时来点惊人之举,期望一举扭转颓势:“我只是问问,多久才能又再见面哩?”
芳菲老板杏眼圆睁,似乎气极败坏,但努力克制着自己:“多久见面,由婚介所规定,这可是合同上写着的。钱大爷,你请走吧,到时我会通知你的。”
老头儿也生气了
一挽挽自己衣袖
当然,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左手只是习惯性地在自己右手臂上,捋了一下:“我问你哩芳菲,你是不是太过份哩?交了二次见面费,还喝掉了500多块,没得一点实质进展,连话也不许多说,这是哪个规定的哩?”
芳草斜插了上来
小丫头口无遮拦
“婚介法规定的,怎么了?钱大爷,你莫要倚老卖老,横蛮不讲道理。天下婚介就这规定,你爱来不来,拉倒就是。”
钱锐气一瞪眼,蹦将起来:“啊哈,反了你个小毛丫头哩?信不信老,”啪!有人在后面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掌,老头儿立即噤声,站下不动了。
二个小伙子走上来
一个扶着他细声细语的劝慰
一个对二对姐妹笑到:“我以为你们是在吵架呢?这到处乱嚷嚷的,让人看见多不好呵。”芳菲捂捂自己胸口:“谢谢,我们没吵架,只是争了几句。再说,吵架也不关你们什么事情吧?”
小伙子点头:“是不关,可我看这位大爷情绪激动,好像要打人似的,所以,”尹懒这才笑了:“啊哈,英雄救美,街头传奇,拍电影呀?”
小伙子闹了个大红脸
转过身去同伙伴一起,围着钱锐气慰藉了。
护士长不快的和芳菲姐妹告别:“反正,这事儿本是看在你们面子上,你们看着办吧。”芳菲回答:“放心护士长,既便退不回全款,我负责给你赔偿损失,砸锅卖铁也给装足还给你们。”“一定”“放心”姐妹俩这才勉强笑着,和对方拉拉手离开了。
护士长姐妹俩一离开,芳菲对芳草挤挤眼,朝正在二小伙劝说下的钱老头儿走去。姐妹俩一左一右扶住钱大爷,一个赔礼道歉,一个温存解释,还直骂那二个小伙多管闲事儿,自己滚远点儿。
二小伙也连声赔不是离开了
临走时
稍高点的小伙借扶着老头儿之际,轻轻在他肩头上拍拍:“钱大爷,对不起,我们向你赔礼道歉,我们原以为,嗨,真是好心帮倒忙,办事儿啊。”
一直硬挺挺的站着的钱锐气,这才感到一股暖气冲上头顶,说得出话来了。其实,虽然他说不话,可心里一直很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对方的道儿。
记得年轻时
看那些武侠小说
江湖高手瞅冷空子拍拍对手肩膀,正在张牙舞爪的对手,突然就张口结舌,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了。
这因为,被对方偷袭得手点了自己穴位。这不,自己现在正是这样。可以感知周围的一切,甚至比平时还敏感清晰,可就是说不出来也动不了。
好狗日的
这二小伙一准是芳菲老板雇用的保镖
要不,关他俩屁事儿哩?再说,我不过是急切了点,也没打算把这姐妹俩咋的?看看她俩细皮嫩肉,弱不禁风,我真要打还不给打出祸事儿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哩?
我不过只是想吓吓她俩,真是气人,俩小姑娘蛮漂亮可爱的,平时见了我也亲热礼貌,可就不知是在哪儿学的这一套,整起人来有板有眼儿,似乎不把你榨干不算哩。
现在
突然感到自己全身一松
“哎哟”随既脱口而出,吓得那二个正在离去的小伙又站住,朝这儿打望。直到看到芳菲发出离去的暗号,才出了一大口气离去。
姐妹俩也吓了一步,这老头儿虽然脾气太倔,可毕竟年近古稀,那小罗小吴如果不慎真碰到他哪儿,事情就麻烦了。
其实呢
这也就不过是个巧合
离退休市局副局老爸虽然没有表示,可经他任职时亲手提拔的刑警大队长懂事儿,大队长手下的小罗小吴,有事没事常来这儿“转转”,“顺便看看”顶头上司恩师的二个女儿。
再说,独自在外联手拚打的芳菲姐妹,年轻美丽,楚楚动人,也值得二个单身小伙在繁重的工作任务之余,倾情照料的。
二小伙早就从芳菲姐妹俩嘴中
知道认识这个姓钱的倔老头儿
对天下所有的便衣而言,这类愤世嫉俗的老单身老光棍,不仅是社会不隐定的潜在因素,而且还是群闹群殴的直接诱因。
因此,年轻或年老的便衣,心里都有着几个十几个乃至上百个这样的固定目标。只不过,目标们自己不知道而己。
电子网络时代
无数个这样警惕不懈,严阵以待的便衣。
靠着忠诚和高科技,形成了一大张密不漏风的网,牢牢地扼守国徽的神圣与尊严。这就是,许多易发刑案的地方地区,只要一拨电话报警,110,派出所和地区联防队等,总会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赶到处理平息的全部原因。
瞅到小罗小吴走远了,芳菲就转移了话题:“钱大爷,现在好点没呀?”老头儿点头,暗想,不好点又咋办?
难道又让那二小再拍肩膀
老子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
不过,还是忍不住问到:“芳菲老板,虽然我脾气急切了点,可我没的意思,我只是有些着急,和护士长这一别,多久才重新见哩?”
芳菲老板也就正色回答:“钱大爷,不难,看你自己了。”“就是见面费嘛”老头儿一跺脚,一咬牙:“我认了,多少哩?”
芳菲笑起来
温柔的扶扶他
“钱大爷,也别那么苦大仇深的。大家都这样,这是潜规矩啊!我如果不按照这样办,我们姐妹俩就只有喝西北风,请您老人家多理解谅解。”
芳草也可怜兮兮的:“钱大爷,我们又不像你老人家,坐在家里睡懒觉打呵欠,政府还按月准时打款到你的卡上。我们自己不努力,就没得吃哦,你也有女儿哦。”
钱锐气摇摇头
叹叹气
“我说我认了,多少哩?”“老规矩,150块嘛。”芳菲对芳草使使眼色,妹妹就一扭身,放开离去,姐姐扶着老头儿在休息椅上坐下。
10初,白天晚上开始出现了温差。担心钱大爷受凉,婚介女老板还请老头儿再次站起,解下自己颈脖上的丝绸饰巾,折得厚厚的铺上,再次请钱大爷坐下。
一个脾气乖舛的老单身和老愤青
这样木偶般由着芳菲呼来唤去的
在外人看来真有些不可理解,其实说到底,也就是钱锐气自己甘心情愿,甚至还乐此不疲。老头儿生活清苦,感情空白,有这么一对年轻灵气的漂亮姐妹陪着,说着或者哄骗着,多少也感受感染获得一丝,人世的温暖和活着的快乐。
“钱大爷,你看出那护士长姐妹和我们,今天有点不愉快没有呀?”芳菲轻易就把老头儿的余闷和注意力,来了个乾坤大转移:“考考你呢”
老头儿眉毛一扬
“早看出来啦,你们吵嘴哩?”
“钱大爷,你可真聪明,就是呀。”芳菲撅撅嘴巴,好一幅纯朴可爱的嗔怪模样,让老头儿居然回到年轻时代,有点心旌摇荡:“要怪,就得怪你那小学同学兼老朋友的呀。”
“咋,怪到孙办事头上去哩?”钱大爷高兴的笑了,不知咋的,现在他一听到孙办事倒霉,总有点儿幸灾乐祸:“我那老同学老朋友,一生就吃亏在不懂随机应变。作为现代人,不懂这咋能立足哩?说说,咋回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