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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山采药

李玉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溪边,正双手抱膝坐着出神。

刘虎一眼看到她,心里浮起一个念头,这些女人都怎么啦?一个个的都睡不着吗?

看到刘虎过来,李玉英浅浅一笑,指着脚边的一块石头说:“虎子,你坐下。”

刘虎依言坐下,问了一句:“嫂子你怎么不睡觉啊?”

“醒了。”

“你没睡多久吧?”

“眯一下就行了。”李玉英将脸侧过来看着他。刘虎眼前就出现一张洁白明净的脸。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没顾得梳理。她抱着双膝的样子很惹人爱,让人无端生出一丝我见犹怜的想法。

“我刚才看到春花嫂子去找你了。”李玉英浅笑着说:“虎子,你又勾走了一个女人的心。”

刘虎颓丧道:“怎么可能。”

李玉英莞尔一笑,站起身说:“虎子,我先回去了。”

没等刘虎挽留,她飘然而去。接连冒出两个女人,都说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刘虎一时忐忑起来。

早上太阳还没上山,李玉英就要回春溪镇去了。

刘虎去送她,走了一段路后,李玉英站住脚说:“虎子,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刘虎放不下心,还想多送一段路。被李玉英拦住说:“虎子,听我的,好好在春花嫂子家呆着,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刘虎想问黄秀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看着李玉英走远了,他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开始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从陈玉枝开始,桃花运似乎就缠上了他。杨花儿的热情奔放,朱芝芝的勇敢表白,黄秀的含蓄内敛,李玉英的欲语还羞,以及魏春花的坦露心迹,无不给了他震动。问题究竟出在哪?首先是朱俊,他为了不让女儿与刘虎好,挖空心思陷害他。其次就是黄镇长了。在黄镇长看来,刘虎想与他女儿黄秀好,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归根究底还是一句话,刘虎太穷太没前途。

想了好一阵,心里越想越难受,干脆不想了。

爷爷现在在哪,刘虎一无所知。爷爷不用手机,他出去后也不与刘虎联系。

没有爷爷在身边,刘虎就像没有主心骨一样的。过去中药铺的所有事情,都是爷爷在打理。爷爷是个德高望重的老接骨师,方圆百里,无人不尊敬他。可是爷爷不在,刘虎就连一根草都不如了。

没地方去,就只能呆在魏春花家里。

原本想好去草药街找涂八路的心思也弃之不去想了。因为刘虎心里明白,此刻去找涂八路,要怎么说呢?说他将爷爷的中药铺弄没了?还是说别人因为儿女私情而设计陷害他?总之,没一个理由可以站得住脚,没一句话他可说的出口。

送走李玉英之后,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李玉英与魏春花之间,他隐隐约约觉得与李玉英要亲近一些,或许因为两个人隔得比较近,同喝一条春溪水的缘故。

吃过中饭,刘虎拿了一把锄头,背着背篓准备上山。

魏春花母女劝他在家多休息几天再出去挖草药,刘虎不肯,说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吃白饭,坚持要上山。

魏春花也就不多说了,叮嘱他早点回家来。

刘虎答应一声,望着茫茫大山轻轻叹口气。

挖草药对他来说并不难,从来到爷爷中药铺学徒开始,第一件事就是上山挖草药。挖了两年的草药,他对春溪镇周边大山基本都熟悉了个透。春溪镇山上草药不少,近些年又封山育林,山上树木葱郁,密得连走路都很困难。

俗话说,百草都是药。但药有好有坏。

魏春花家也属于春溪镇的地理范畴,但刘虎过去没来过这片山。学过地理的刘虎当然知道这是同一个山脉,蜿蜒绵长。

进山不久,路就没有了。

刘虎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一路砍过去,眼光往周围搜寻,一旦看到好药材,便挖出来装进背篓里。

他一连翻过两座山,背篓里还没几棵药材。不是没药可采,而是刘虎觉得这些药材都太司空见惯了,不值钱,不珍贵。他心里总觉得有一味珍贵的草药在等着他,因此没兴趣将精力放在普通草药上。

远远的似乎能看到春溪镇背后的大山了,刘虎才停下来脚步,靠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歇息一下。

汗水早就湿透了他的后背,山风一吹,不觉有些凉意袭来。

山里有不少靠采药为生的人家,但他们都不愿意像刘虎这样往大山深处去采。反正草药多,有些虽然不珍贵,但多少还值一些钱。刘虎曾经跟着爷爷上过几回山,每次看到爷爷在前面带着他翻山越岭,健步如飞,他都会惊叹不已。爷爷毕竟是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了,能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这需要多么强健的体魄啊。

刘虎隐约记得,爷爷洗澡泡足,都必定要用中药材熬出来的水。刘虎嫌麻烦,一直没学爷爷这一招。现在想来,爷爷能有如此好的身体,应该与中药是分不开的。

山上树木很密,阳光穿透树叶,斑斑驳驳地打在他的身上。地上铺满了苔藓,潮湿而阴冷。

树梢上跳跃着几只色彩斑斓的鸟,鸟鸣声清脆悦耳。一只野兔突然从他脚边窜出来,闪电一样消失在一丛灌木丛之后。

刘虎记得爷爷说过,春溪镇山上有奇花异草,只是没人得缘见过。据说,山上有颗千年灵芝,已经得了仙气了,平常人根本看不到。当年大炼钢铁的时候,爷爷随着村民一起上山砍树炼钢铁,远远看到一片树丛之后氤氲着一层祥雾,大家都觉好奇,围拢过去就看到一朵半个桌子大小的灵芝藏在一棵枯败的大树窝里,大家正要去摘,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的,刮得人根本站不住脚。等大风一过,灵芝早不见踪影了。

从此,这棵灵芝给爷爷心里留下了一个病根。以后几十年里,爷爷无数次来过这座山坳,再也没见到这棵灵芝。

爷爷将故事说过刘虎听时,刘虎真觉得像听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不过,此后他也不由自主来过几次,但结果与爷爷一样,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正在想着,突然听到隐隐约约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刘虎顿时将心提起来,因为即便是遇到一个药农,别人也会将他藏在山上的消息透露出去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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