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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命里的劫

刘永芳在特护休息室里,看到弟弟进来,她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他,“永福,你没事儿吧?”

“姐,我没事儿,你怎么样?”

“我啥事儿没有,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收拾了东西,然后警察就来接我了。”

“嗯,你这阵子先住在这儿,警察会保护你的。”

“那你呢?”刘永芳问。

“我外头还有生意要照顾,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刘永芳嘴唇皮动了动,欲言又止,她知道弟弟执拗的脾气,说了也不会听,“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乐毅在门廊里抽着烟,芳姐出来了。

“这给你们。”芳姐从外套内胆夹层里取出了一个U盘,“那天晚上这根路灯没有亮,拍得不是很清楚。我这个是夜视摄像头,每天晚上11点自动开启,录8个小时后自动关闭,存储的内容每天自动覆盖前一天的。”

“为什么要从11点开始录?”

“11点整酒吧演出开始,所有人都在忙,之前发生过有人把仓库里的酒偷出去的事。”

“室外不允许随便装摄像头的吧?”

“嗯,所以我装的位置比较隐蔽,酒吧里的人也都不知道这事儿。这次出事儿以后我就拆了。”

“什么时候拆的?”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快进一遍视频,一打开就看到老周躺在地上,我从窗户往下一看,老周还躺那里,颜色都不对了。我就打电话报警,刚拿手机,就看到视频里还拍到了人。我寻思了一下,就赶紧跑下楼把摄像头拆了。老周就躺在边上,我倒也不是头一回见到死人,但还是挺隔应的。拆完我上楼报的警。”

“拍到的是谁?”

“这个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他不常来。”

“他发觉自己被拍到了,所以威胁了你?”

“那倒没有。他应该没发现,但谨慎些总不会错。”

“他一般什么时候来?”

“这个没准儿,但每次晏总来,他都在。”

“他俩认识?”

“认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猜想这个人是晏总命里的劫吧。”

“哦?为什么这么说?”

“晏总外号百搭,没有他没搭过的,新来的更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惟独,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别人搭他,也从没成过,他说要找一个喜欢的。”

乐毅点点头,按灭了半支烟,“行,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出门时,哨兵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人和车,才开闸放行。

一路上,芳姐都保持着一只手搁在车窗沿上,撑着下巴的姿势,一言不发。

乐毅看了他几次,最后开了口,“你今天来的路上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怕自己万一有什么事儿,希望我能照顾好你姐?”

“东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吁了口气,甩甩头发,把手从车窗沿上放了下来,“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我是觉得咱俩多少算有点交情的。”

“少跟我来这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乐毅伸手粗暴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芳姐笑笑,用手抓了抓,理好了头发,“东子,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活着跟死了没两样。”

“有啊,撸完一个人躺那儿的时候。”

“我去……”芳姐骂了他一句,“能不能认真点儿。”

乐毅笑笑,“好,你说,我听着。”

“算了,不想说了。”芳姐过了那阵情绪。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的气氛。乐毅打开了电台,一首民谣悠悠地传了出来,歌手独特的唱腔如行僧念经一般,苍劲而又孤寂。

“薄情于痴,贪小于妄,

市井冷眼没浅尝。

难予疏淡,难在得失,

难是求而不得。

一如原谅,一如年少时模样,

觅几句爱人留绵长。

后来奔忙,后来失望,

后来他乡即故乡。

困饱两餐,诗写云上,

早春一去又如常。

故事易写,年岁难唱,

最是此刻不枉。

一如善忘,一如年少时模样,

经几场圆滑换锋芒。

多少凉薄世态可动荡,

还有孤独要顽抗。

多少遗憾自负存念想,

唯有时间不可挡。”

芳姐轻笑了一声,“这人啊,要是矫情起来,随便听首歌都觉得是在唱自己。”他叹了口气,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东子,你可能无法理解我说的这种感觉,我每天早上醒过来,都有那种——我竟然还活着的感觉,特别不真实,好像我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的灵魂早在那个碗橱里,被那个人一刀捅死了,只剩下**偷生,余生都在苟且。”

“你说的这种感觉,我有过一回。”乐毅说。

“哦?什么时候?”

“去年,也是差不多这时候吧。”

“遇上什么事儿了?”

乐毅在路边停了车,打开双跳灯,“我给你看样东西。”乐毅说着开始动手解皮带。

“东子……你要干嘛?”芳姐瞪大眼睛盯着他解皮带的手。

“别多想。”乐毅松开皮带,拉下拉锁,露出他腹部粉色的疤痕,中间因为增生而间断突起,周围是当时手术钉留下的缝合痕迹,已经消不去了。

芳姐见过不少身上带疤痕的,大多数是砍刀弄的,他一看就知道乐毅这疤痕是小刀弄的,他们那儿的人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都不敢用小刀,因为一旦打赢必出事儿,“哟,东子,你这是鬼门关去过一回了吧?”

“嗯,我做完手术昏迷了一天一夜,做了个很长的梦,特别真实。”乐毅重新系好皮带。

“梦见什么了?以前的事情?他们说人死前会回放自己的一生?”

“正相反,我梦见了以后的事情。”乐毅伸手按开了芳姐的安全带搭扣,“有机会再告诉你。这里往前走两条马路是酒吧后门,不敢停太近了。”

“东子,不带你这样的吊人胃口的,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是打算去我坟头说给我听吗?”

“今天真没时间了,我还要赶去队里解析视频,下次见面告诉你吧。”

“好,你说的啊。”芳姐拉开门跳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淹没在商业街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很快不见了。

乐毅到总队技术科时,丙花有事出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民警接待的乐毅。

“帅哥,久仰大名。”男民警自然地伸出手,“恭候多时了。”

“嗯?”乐毅有点懵,看了一眼他的门禁卡,本能地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蒋工,你好。”

“不敢当,叫我蒋琛就好。”蒋琛边走边说,“丙花时常提起你。”

“啊?”乐毅挠挠头,跟在他后面。

“称赞你是保卫局一枝花,简称局花。”蒋琛没忍住,”噗“第一声笑了出来。

“呃……”乐毅尴尬地报以微笑。

到了机房,套好鞋套,蒋琛先把U盘杀了毒,用一台单机电脑拷成了光盘,然后放到了局域网电脑上播放。

视频一共有48小段,每段十分钟。蒋琛点开了第一段。

视频的左上角是老周,侧倒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生命体征。除此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蒋琛把进度条朝后拉了几下,每次不多不少15秒。

“哟,微操不错啊。”乐毅夸他。

“无它,唯手熟尔。”蒋琛回答。

乐毅笑笑,眼睛始终盯着屏幕,1月5日23点01分07秒,视频右下方出现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侧面一晃而过,蒋琛停在一个相对清晰的画面,放大后处理了一下。

画面上的男子眉骨很高,鼻梁挺括,下颌的线条很硬朗。蒋琛截了图拖到了一边的文件夹里。乐毅仔细地回忆那天晚上在酒吧的那几桌人,关于这个男人的画面被调用了出来。他当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那一桌,乐毅只是在和芳姐说话的时候匆匆一瞥,并不曾看清他的五官。但有一点给乐毅留下了印象,他当时戴着一副手套。

男人走到老周面前,蹲下来观察了一下,然后蹲在地上打了个电话,左手在老周身上动作,片刻他挂了电话,手上提着那把刀往回走,蒋琛又截了一张正面图。男人走到酒吧后门口时,有不到一秒的停顿,然后进去了。

“等等。”乐毅突然说。

蒋琛的手指几乎与他的话音同时落下,用毫秒速缓缓倒退。

“停。”乐毅说。

男人在门口停顿的那一刻,门里有一只戴着手表的手闪过。

“这个能再清楚点吗?”乐毅问。

“稍等片刻。”蒋琛调整了明暗对比,然后放大了图像,几次之后,他摇摇头,“不行,光线条件不佳,这已是极限。仅可知是深色表带、深色表盘、表盘内有雕花图案。”

乐毅没有回答,蒋琛正要回过头去看他,乐毅把手机屏幕放到了屏幕上表盘的左侧,“是不是这款?”

手机屏幕上是一只江诗丹顿的手表,黑色鳄鱼皮表带,深蓝色表壳,内有蛇和花叶的银灰色立体雕花图案。蒋琛仔细比对了一番,然后说,“略有些相似。”

乐毅收起了手机。画面继续播放,一个人都没有,蒋琛又快进了几次,每次15秒,一直到第一段视频结束。蒋琛点开了第二段视频,确认了一下时间的连续性无误,才开始播放。

23点11分17秒,戴口罩的男子又出现在画面右下方,这次他戴上了卫衣的兜帽,他走到屏幕左上角,把刀放在老周身侧的地上,然后从画面右上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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