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这次巴图克部若是渡不过难关，老子第一个宰了你！”查干恨恨的说道。
见到查干走了，阿剌觉得清净了不少：“太师总说这个查干虽然能力有限，但到底是个忠诚的家伙，可以扶持。如今看来，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台吉，知院大人，那不知我与查干打赌的那一片草场……”呼其图问道。
“怎么，难道有我们作保，他还敢赖账不成！”阿剌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呼其图闻言忙道：“多谢知院大人，这就好啊！”
阿剌哼了一声，向前看去，不觉得一怔，随即有些紧张起来。
只见查干带着哈姆克鲁已经快来到众人近前了。
“他还真来了！”陈一凡心道。
“你就是哈姆克鲁？”哈尔固楚克表情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哈姆克鲁，平淡地问道。
“是我，不知台吉和知院大人急着见在下有何赐教？”哈姆克鲁脸上肌肉僵硬，看上去便如死人脸一样僵直，配上阴冷的声音，令得阿剌心头一哆嗦。
哈尔固楚克点点头，“嗯”了一声，继续问道：“适才我在场外也看了你二人场中的精彩对决。听闻你对阿日斯兰的身份有些怀疑，认为他是南明的武林中人。”
哈姆克鲁闻言一怔，随后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哈图。哈图身子一个哆嗦。“看来是你忘记了门中的规矩了！”哈姆克鲁冷冷地说道。
“师父，我……是那哈斯乌拉偷听到我与哈森的对话的，并不是我故意说得！”哈图声音有些颤抖。
哈姆克鲁冷哼一声，转头对哈尔固楚克道：“我本不是嚼舌头的长舌妇，只是既然被各位知道了，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十几年前去中原时，碰到了一个叫做玄明的怪老道，还有一个疯和尚，与他们分别交手了百余回合，我不是对手。这二人倒也磊落，不曾为难我，还跟我喝了一顿酒。阿日斯兰，我想自己这双眼睛还没瞎，你的擒拿手法功夫，既有玄明武当派的招数，又有那疯和尚少林派的路数，所修行的内功也不是我密宗三轮七脉之法，我据此推测你是关中之人，可曾冤枉了你！”
陈一凡心头一惊：“这厮居然与‘疯僧怪道’两位前辈有过交集，他说话坦然磊落，倒也够个汉子！”当下站起身来说道：“不错，阁下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关中之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哈姆克鲁点点头道：“你也是个磊落的人！”
阿剌这时冷笑道：“这么说来，阿日斯兰这个名字也是你随口捏造的了？不知阁下潜入我蒙古草原意欲何为啊！”
查干听到陈一凡承认自己的身份，一颗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哈尔固楚克若有所思的看着陈一凡，却是未曾说话。
陈一凡笑道：“知院此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如今蒙古与大明之间商贸互通，来往两地的商旅每天都有。我来到草原，难道就是有所图谋，那这些终日来往两地之人，是不是也要都查查问问？”
“哼，嘴巴就像叽叽喳喳的黄雀，强词狡辩！”阿剌阴冷地说道：“他们可没有混在部落之中，参加咱们蒙古人的那达慕大会。那达慕大会是太祖时便定下的隆重盛会，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呼其图，你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呼其图刚要说话，陈一凡已经抢先说道：“知院大人，你又何必急着兴师问罪。我虽然是汉人，但自幼生在草原上，这阿日斯兰的名字嘛，也是当时长辈给起的，说我随意捏造，大人可是有些武断了。再说草原各部，向来热情好客，我与沁克苏部的呼其图那颜一见如故，加入了部落，也没有那一条规矩说是不可。这位哈姆克鲁先生不也是半路加入的巴图克部落吗！”
“这……你莫要强行狡辩。你是汉人，他是蒙古人，这不一样！”查干闻言大声说道。
“不一样吗？嗯，说来也当真不一样，我虽是汉人，可也不曾大肆屠戮蒙古人！”陈一凡一句话如利剑插在了查干的七寸之上，令得他登时一口气憋在胸腔之中。
“这位小兄弟说的是，咱们蒙古人热情好客，也没有哪一条规定不准汉人加入部落。当年太祖霸业之时，史天倪、刘柏林等人可不都是汉人。西征外邦时，全真道的丘处机真人与契丹的耶律楚材可都是太祖的左膀右臂呢。”哈尔固楚克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知小兄弟贵姓高名？”哈尔固楚克转头问道。
“在下陈一凡！”陈一凡恭敬地说道。
“台吉，这与太祖当年怎么能相提并论！”阿剌说道。
哈尔固楚克一摆手说道：“知院大人莫要着急，便是要问出个缘由，总要一碗水端个平。如今我们不妨再问问这位哈姆克鲁先生。”
阿剌闻言心道：“有这小子自己承认，很多事情我都好办了，也不急于一时。倒是这个哈姆克鲁，若真是孤煞魔君，老子倒是要为一众兄弟报仇雪恨。老子找了你几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台吉说的是！”阿剌说道。转头看向哈姆克鲁，脸色变得肃然，沉声问道：“哈姆克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可就是孤煞魔君？”
查干闻言一哆嗦，只觉得双腿有些发颤，背后汗水如泉涌，将里面的袄子侵湿大片。
其他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哈姆克鲁。
哈姆克鲁一双阴冷的眼睛此时突然闪烁起一片寒光，目光如有实质，阿剌、阿卜都剌彻辰、哈尔固楚克等人与他目光相对，便如见到一把利刃刺向自己的双眼。
阿剌心头一紧，忙闭上双目，随后睁开时，见到哈姆克鲁的目光已经恢复如常。
阿卜都剌彻辰也脸色有些苍白，再看向哈姆克鲁的目光便有些闪躲。
哈尔固楚克原本和煦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双目凝视着哈姆克鲁。
倒是陈一凡神色如常，不见有丝毫的波澜。
“嘿嘿！”哈姆克鲁突然一笑，僵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错，我便是孤煞魔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