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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等等我会死啊

“我……”我语噎,这一刻任凭天地再大,似乎都没有可以容纳我的某一处。

“先生每天都来这里吗?”我突然改口问,无可否认我深知自己的处境,却依然难以放下心头对他的在意。

老汪摇摇头:“就这两天才来的,年底本来就忙,加之公司出了新品,先生前阵子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才空下来,碰巧有朋友约他,就来了。”

我莫名地放下心来,连着被风吹得麻木的脸上似乎也活洛了一回,我朝老汪笑了笑说道:“先生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你有空时也劝劝他吧,出来玩没事,酒要少喝些。”

老汪回我以笑,表情里却有些许无耐,出于对我的同仇敌忾,他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点着头应道:“我会的。你放心吧。”跟着又说:“你住哪里?太晚了,我送你。”

我怔了怔,心被这客套话里的生疏与隔阂刺得又一阵疼痛。我还有太多关心没有表达,还有大半个月的思念没有倾诉,我不在的日子里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像我一样不敢想却又忍不住会去想,可所有一切都终结在老汪这句客套里,它就像是一道逐客令,满身疑惑的我哪怕是千里之外赶过来也没有多留一刻的权利。

我默默转身,却又不甘心顿下脚步,问道:“先生为什么会跑去跟钟少爷打架?他伤得要紧吗?”

老汪僵了下身躯,片刻不答反问:“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人说的。”

老汪面上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看着我,微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以后有机会去问先生吧。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先生是受了点伤,但没提过这事。”

“他伤得严重吗?”我急迫地追问,心思却如同蓄势待发的利箭,只等老汪说出严重两个字,我就能找出一个理由再多看一眼。

可是,老汪摇摇头说:“先生不要紧,钟少爷伤得比较严重。”

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理由,顿时成了讥笑我无助的话柄。我望向老汪,这个恋爱不详婚姻不详的老男人,他除了像条忠犬一样地守在江树身边,他还会懂他的内心,知道我此刻的不舍与难过吗?

“我想看看他。”我没有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去,我的举动与我来的初衷越来越相悖。

老汪怔了下,默许了我的要求,将我带进了我曾进去找过的一家酒吧。无怪我会找不到江树,原来酒吧除了大厅还有包厢,我站在包厢门外,隔着厚重的门板,里头男男女女的鬼哭狼嚎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要进去吗?”老汪问我。

我顿了下,摇头,因为听出了里头陈枭的声音。

老汪不强求,取过我身上的西装径自离开。

我趴在门外,耳朵贴着门,几首大合唱之后,里头安静了下来。不大一会,陈枭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江总已经快不行了,你们几个今天谁第一个把江总拿下,回头我重重有赏。”

我听到这话,浑身一个激灵,明知道门上的玻璃格子是磨砂的,可还是凑了上去想看个清楚。

我看不到,却听到里头莺莺燕燕一阵“江总”传来,我没由来的浮起一层鸡皮疙瘩,竖着耳朵怎么听也听不清江树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里头有女声唱起了莫文蔚的《爱情》,声音糯糯甜甜,一字字却能打动人心。

“若不是因为爱著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唱第二遍时,包厢里江树醺醉的声音被话筒扩大成了雷霆般的怒吼:“换换换,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歌。你们爱过吗?没爱过你唱什么想你想你?”

“那歌词就是这样的啊。”正唱着歌的女声不惧怕地挑衅道。

江树如同调侃又如同嘲讽地继续抬扛:“歌词这样你就这样唱?你懂什么叫爱吗?”

“我不懂,你又懂了吗?”女声娇声问道。

“……”江树噎了下,如同偃旗息鼓,半晌没有回应,我正想找点缝时,里头蓦地传来话筒掉落在桌面上的吭吭声。没大一会我磨砂门上印出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我顾不上偷看,慌忙后退到门口视线的盲区。然后便看到江树踉跄着走出来,转身靠在过道的墙上,双眼紧闭,与我不过几步的距离。

不一会,一个打扮得妖艳妩媚的美女跟了出来,她动作娴熟地为他点烟,在他吸完一口后,她攀上他的肩,娇嗔地着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什么是爱?”

江树迷离地望着她,好几秒后冲她吐了一口烟气,蓦地笑道:“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放任她在外头吹冷风。”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的老婆,这会正在外头等着我呢。”

美女精致的脸上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想过江树会这么直接坦诚地提到老婆。她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揣摩,末了冲江树不忿道:“怎么还有这种女人?男人出来玩一会不是正常么,看得这么紧多讨人厌啊。你说是不?”

“讨人厌?”江树重复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新鲜词,跟着一笑,醺醉里透着些许清醒,他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讨厌她,就是有点恨她,不,我其实也不全是恨她,我是恨我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美女好奇道,攀在他双肩的胳膊紧了紧。

江树垂眸看了看她,郑重地拿下她的手,皱着眉推开她,半是嫌弃半是孩子气地说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她。”

美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要继续使手段,江树陡地做了个阻止靠近的手势:“你可以去补妆了,别跟过来,我要出去一下……”

江树说完头也不回,脚步虚浮地往前走,美女望着他的身影,叹息了一声,回了包厢。我快步跟了上去,出了大门,站在了离他不远的门口石柱后。

外头的雪不知何时下得大了起来,江树冲到路边,站在我曾痛哭过的地方四下张望,蓦地张口紧张地叫起了我的名字:“杨淇,杨淇……”

我陡然心怔,恨不能冲进他的怀里。可又莫名地迈不开脚步。

江树连叫我好几声后,没见我出来,便学着我仰起了头。

我想到他在为我流泪,心里一阵感动,眼泪抑止不住地下落,却不曾想过他站在那,停顿了几秒便开始对天大骂:“骗子,杨淇你个骗子!你做事没一点恒心,你多等等我会死啊。你知道我今天在车站等了你多久?你就这么看我一眼就走?你混蛋!你活该被抛弃!骗子,你做事没一点恒心,你不等我,你混蛋,你活该被抛弃……”

如此几句,江树反复不止地对天嘶吼,从起先的纯粹泄愤到后来掺杂了爱与怨,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沙哑。

我从起先的预备感动,到后来突然被骂的少顷怔忡,再到安静地听他骂完,我的眼泪不再冰冷,连同暖暖的幸福感驱散这半夜的冷寒。

我想要奔向他,将他抱紧,告诉他,这一次我很有恒心,我没走,在等着他。可当我提起步子,一个身影比我更快地冲向了他。老汪在雪里抖开了伞,费力地递过江树头顶。

江树正骂在兴头上,挥开了当住他望天视线的伞,看清了来人,便将怒意转嫁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去送她吗?你就真去送她?你可真听话啊,你怎么就看不到我有多想她?你不要说我不孝,我其实是恨她的,恨不得能掐死她。她要是敢出现,我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轻易的放过她。哈哈……”一阵狂笑,他像个疯子般,抬起头又朝着黑漆漆的天空接着骂道:“杨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姓杨的欠了我什么,你给我死远点,永远别叫我再看到你,死远点,死远点……”

在连续几声歇斯底里地‘死远点’后,江树像个突然间泄了个气的气球,疲软地蹲身下来,双手捂住了脸,半晌一动不动。

隔着些许距离,我无措地望着他,看着雪花一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又渐渐地被他的体温消融。这一刻,他内心的苦楚与纠结,我感同身受。相比起我主观的胆怯,不敢爱,不敢恨;他是更为客观的爱不得,恨不得。

这一时的我们,一前一后,一蹲一站,一个在雪里,一个在霓虹灯下,不过些许的距离,横亘的却是跨不过的过往与心坎。

凌晨一点多,走出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壮大了些许。江树依旧埋头蹲在地上,浑然未觉。老汪HOLD不住,尴尬地去拉他,结果一碰,他便像是散了架一样地倒了地。

“先生……”老汪急切地叫道,被江树突然间的这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人群之外,我见江树突然倒地,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冲了上去,帮着老汪一起扶他。我们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将他弄进了车里,老汪刚被江树训斥了那么一通,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楚河界汉地生疏分明,见我表情担忧,便安慰道:“先生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您不用担心。”跟着又看我一眼,问道:“夫人,您要一块回去吗?”

我踌躇,很想去,因为知道江树其实根本不曾放下我,我回去也许就会是一个转机。可我不敢去,我害怕他醒后看我的那种惊慌无措的眼神,我更记得我姓杨欠了他姓江的什么。

我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回去吧。天有点冷,给先生压条毯子,他不喜欢吹空调。”

老汪点点头,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里。

我微微叹息,缓缓关上后车门,却在忍不住的那个回头里惊讶地看到江树正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失神地望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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