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鸿飞指了指几个已经见底的盘子，"关切"地说："小何、小赵你们好好吃饭啊，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是实行'三光';政策，吃光，喝光，满面红光。坚决不允许浪费的。所以，刚刚你们没怎么吃，剩下的就你们负责了。"
书静："主管，我真的吃饱了，真的是吃不下了，我平常的饭量就不大，所以...。很抱歉。"
钟鸿飞听书静这么说，再看看书静瘦得看过去不足八十斤的样子。就没再勉强书静了。
而是把目光看向了***。
***忙摇头："主管，我也吃饱了，我的饭量和不大，而且我最近还在减肥，不能半途而废的，要不然我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钟鸿飞道："小赵，你都瘦成这样子了，还减什么肥啊？多吃点。"
说着就把一碗汤里还漂浮着地几片青菜夹到***的碗里。
还嘱咐***："多吃点。"
***都要哭出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吃着。
同时***为了防止钟鸿飞再往她碗里夹剩菜，匆匆地把青菜塞进嘴里，就跑开了，同时说："对不起，我真的吃不下了。"
钟鸿飞这才放过***而嘱咐其他人把剩下地吃完了。
然后他起身去付钱。
不一会儿钟鸿飞就付钱回到了餐桌旁，书静以为可以离开了，忙站起来就要离开。
钟鸿飞："这段餐一共140元，我们七个人，一个人出20元。"
听他这么说，书静赶紧从包里拿出钱包，然后取出20元给钟鸿飞。
其他人也照做。
书静和***把前给钟鸿飞之后，就率先往门外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就听见钟鸿飞不开心的声音。
"怎么还差一块钱，你们谁少给我一块钱。"
书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三回忆确定自己没少给他一块钱，书静很清楚地记得刚刚她给钟鸿飞的是一张20元的面钞。
于是书静就没说话，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这段路上钟鸿飞念叨了好几次"少了一块钱。"
书静有一种塞给他一块钱的冲动，只为求得个耳根清净。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给钟鸿飞一块钱了，钟鸿飞会不会认为就是自己少给了他一块钱？
眼看公交车站牌就在眼前了，钟鸿飞却忽然问***。
"小赵，刚刚是不是你少给我一块钱？"
小赵先是一愣，然后就羞愤地满脸通红，冷冷地回答："没有，我不至于穷到差那一块钱。"
钟鸿飞见小赵的脸色冷的厉害，识趣地没再找小赵的茬。
书静来到***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慰这个看着像是和自己一样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姑娘。
***轻轻地回握书静的手。
然后轻声说："我没少给他一块钱。"
书静："我相信。"
***感激地看了眼书静。
可是这时又传来了钟鸿飞的声音。书静和***眼中不自觉地就浮起了厌恶之色。
"徐哲（内应），是不是你少给我一块钱。"
徐哲显然不敢相信他自己听到的，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质疑占一块钱的便宜吧。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用不确定的口气回答："我？少给你一块钱？"
蔡琴："21路公交车来了，我们快上车吧。"
于是大家就上公交车了，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倒是有许多空座位。
书静和***挑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见郭福林（也是和书静他们同一批进来的大学生，书静对他有点印象，因为他说话声结巴的厉害，可是又特别爱发言，课堂上他举手勤快，以至于连书静这样不怎么关注他人的人也对他有了印象。）塞了一块钱给钟鸿飞。
钟鸿飞接过，然后说："小郭，是你少给我一块钱啊？其实，没关系的，就一块钱，不给也没关系的...。"
郭福林实在不想听钟鸿飞说话了，于是，打断钟鸿飞的话，结结巴巴地说："首先...我...。没少给你...。钱...。钱，也许钱...。。是你自己数错了...。。谁...。能赖着你这一块钱？其次，如果你不在乎，你就...。不会念叨一路了...。。居然在乎，我钱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念叨了...。。同是男人...。。我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一块钱哪怕...就是女孩子...都不会在意，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提了n次。"
郭福林边说边坐在了书静和***前排的座位上。
钟鸿飞也跟着坐在了郭福林身边的座位上。
书静和***都忍不住地把敬佩和赞赏的目光投向了郭福林。不错，把我们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钟鸿飞："小兄弟，你这么说，就说明你对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还不了解，我们公司的员工在外面吃饭，都是主张AA制的，所以这不是一块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企业文化的传承的大问题，所以你别看这一块钱不大，但它的意义可就大了...。"
书静实在不想再听钟鸿飞说的企业文化了，把头转到窗外，看路旁的风景，同时放空自己的思绪。
不过尽管这样，书静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嘀咕："难道这个公司的企业文化都是餐桌文化？"
不一会儿，书静就感觉***摇了摇她，于是转头看向***。
***："他们说，下站下车，我们往门边移动吧。"
书静刚移到后门，车就到站了。
书静跟着钟鸿飞他们下了车。
钟鸿飞："我们先去午休吧，下午两点半坐车到上午的地点接着考核。"
书静正疑虑着，这是要到哪儿去午休呢？就见钟鸿飞他们走进了一家麦当劳。
书静他们跟着走了进去，可能是由于位置比较偏僻，而且又过了午饭时间的原因，这家麦当劳倒是有不少空位。
钟鸿飞："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着休息吧。"
然后他径直找了个位置休息，蔡琴他们也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书静和***也只好跟着找了个位置坐下。书静刚坐下，钟鸿飞他们已经伏在桌子上休息了，服务员见一个角落里忽然多了几个人伏着休息，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
不过书静觉得很不好意思，六七个人大中午地跑到人家地盘休息，却连个甜筒都没买。
书静这么想着，就想去买点什么，可是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什么钱了，午饭已经超额度了，如果再买点别的什么的话，估计连回去的公交车钱都没了。
于是书静就低头玩手机了。
这时***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回来了，手上拎了两片菠萝。
递给书静一片。
"书静，我请你。"
书静笑着接过致谢。
***边吃菠萝，边小声地和书静说着话。
***："刚刚我爸打电话给我了"
书静："哦。"
***："我把我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和他讲了讲。然后我爸让我马上离开这，马上回家去，他说听我的描述，他觉得我们这家公司有问题，那怕不是传销，恐怕也是直销。"
书静："传销？直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