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从旋钮上收回，夏又冬转头时视线撞上一双神色有些淡的眸子。
郭天铭。
她苦笑着回应了佩佩抛向自己的媚眼和递过来的甜笑。
躲得了一个，躲不了另一个。
位置被佩佩刻意安排得很“合适”，她和郭天铭坐了个照面，坐下之前佩佩还用胳膊肘戳她示意：哈，看我对你好吧？
简直太好了，好到她沸腾的感官细胞一时间全部歇业，美味的菜色一时间仿佛全都褪色垂头，任由佩佩不停的催促她下菜，自己毫无品尝的欲望。
“怎么？不合口味？”佩佩来回看了两眼，见这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半天不动筷子。
“没……”夏又冬已经一直在低头了，虽然没有吃，可也没有勇气抬头看向对面，听了佩佩催促的话中语气已经不悦，赶忙拿起碗来，装模作样的吃了两口。
300块的牛肉阿，为什么在她的唇齿间如此坚硬难咬，肉丝粗得几乎让她的牙齿无法切断，而且刚才还闻着香气扑鼻的汤汁似乎丝毫没有被融合在其中，一块肉，她足足咬了五分钟，最后吞咽下去的时候，嘴巴的感觉如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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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对面，可他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那天说的话，现在还仿佛在他耳边萦绕。不小了，童话这种东西他早已不信，当他真心喜欢的那个女子对自己说，她是魔女，她不是他世界的人时，原本想说她从来都是他心中那个最神秘的小魔女的，可是下一秒她却变了魔法给他看，玩笑还在嘴里没说出口，眼睛已经把一切都说完了。
这不是由他一句信与不信能解释的问题，心里明明知道该保持幽默感说句赞赏来缓和气氛的，可她说她要走了。
她从来没在乎过你，笨蛋，管她要去的地方是魔界还是什么地球另一端的角落，她根本没有考虑过你，亏你还傻瓜一样做了全部，和最看不惯自己的老爸开视频会议把她当大项目来汇报，还邀请了老妈坐最快一班飞机回家来开家庭聚会。主角却在全部人到齐之前的早晨，不顾他挽留的离开他家。
再次被她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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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不太融洽，尽管佩佩和小明用尽办法来活跃，无论美国大选还是国际经济，甚至商店街上拿着“阿拉蕾便便棒”的女孩子都作为谈资聊了，另外的两个人依然同石像一般宁死不屈。
挨到吃完，小明奋不顾身地逃离现场去厨房帮佩佩洗碗，留下两尊雕塑作品在客厅面面相觑。
“今天，你怎么没去？”咬着唇，她决定打破尴尬。
“怕了……”他抬起头用她许久未见的不羁的笑脸面对她，“逃了，没必要了。”
这样的对话，怎么说得下去……几句之后，客厅里只剩下电视里的人在深情地大喊着：“不，离开她我就一无所有！我不能！”很狗血，很死皮赖脸，很……难过。
佩佩和小明用最慢的速度清洗完他们那些昂贵的骨瓷餐具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然空空荡荡。
摇摇头，佩佩看向小明：“他们，真的不行了么？”
“如果坚持的话，或许可以。”小明回答的眼光中也充满不确定。
30层的电梯里，夏又冬在孤单的金属格子里独自一人无言沉默直到底楼。楼底乱窜的风掀起她的围巾，冷风灌进脖子里，明明是初冬，却寒得有些刺骨。拢一拢领口，抬眼看到那辆熟悉的橙色兰博基尼。
心里左边万千右边感慨，原来今天很怀旧，所有一切都恢复原状。
“送你。”车滑在她身边停住，他侧头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地面。
跑车的速度不是甲壳虫可以媲美，飞速退后的城市灯火，玻璃后沉默的两人，孤单是两种风景。小区前的路口，她下车，他踩了油门呼啸而去，车子卷起的风带动了发，她鄙视自己心里的晦涩情绪。
葛里昂没在，洗完手抬头看到梅菲的脸时，夏又冬心里出现一句叹着气的久违了，瞧瞧看，不用安排，原本她今天要走是注定的，如果不走，就活该被全部压力一起来催。
“你的毕业仪式已经准备好了，法缇娜，至少，回来看一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