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子焉振振有词的解释，夏又冬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耸肩：“ok，只是我希望，下一回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或者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给我。”
“呵，难道你不觉得我做的很完美？拜托，我可爱的魔女小姐，你可以给我一点机会，或者给你自己一点机会么？”林子焉摊摊手，狭长眼角微微上扬。
没话说了，叹气，她从咖啡香的总监办公室里告退，出门的时候眼睛没有错过茶几上放着的半杯咖啡。唉，就说他怎么可能转性，果然还是如此。
办公室门合上，茶几的咖啡杯又被一个女子的手拿起。林子焉在办公桌前笑：“怎么不愿意见她？”
“你自己说我们在打赌，那我干吗要出现在你这里喝咖啡？表示我要给你机会么？”莎莉叶的黑色深V领无底西服内阴影明显，在沙发上一个前倾一个后扬中风情无限。
“呵，我这是近墨者黑，和你熟了，说谎的本领都学来不少。”
狠狠丢给他一个瞪视：“你明明无师自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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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铭的要求果然很严，大到数据，背景资料，小到符号和接电话的速度都会引来他的评论。尽管她也没有让他因为他们认识或者别的关系而故意放水的意思，但是，拿着改了第10次的资料，夏又冬站在传真机旁拨号的手都开始忐忑。
第一次，他说需要的东西不全。
第二次，他说关于颜色的描述不确切。
第三次，他说面积有误差。
第四次，他说……
故意为难她？她咬咬嘴唇，怕什么，做了那么多的报告书，写了那么多规划，还从来没有人把一份资料让她重新做这么多回的。但第一次有人对她如此严格要求，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听到对方传真机的自动接收信号，她狠狠按下Send按键。
很好，我求之不得。
郭天铭这次很不一样，自从那天从天台回来之后，他居然没有用她想得到的招式开始。短信变成一份一份的传真，鲜花变成一次一次退回来的数据表，就算偶尔的电话他都用微笑的语气说我还需要你提供这个，说明那个……
回到办公桌前坐好，她叹叹气，这样很好，都变成工作狂，共同话题是不错的开始。呵，调侃一下自己，刚端起水杯电话音就响起来。
“好了，你可以庆祝一下了，尽管依然差强人意，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耗费在这些基础的东西上了，”郭天铭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不过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可能没办法回家。”
“嗯？”
“拜你所赐，这个案子的进度已经落下太多，所以，要加班。”
所谓加班，是郭天铭为了以后在要求资料的时候夏又冬能够按照他的习惯提供，给她做的特训。下班前，她就接到了郭天铭整理出来的文件表，还有23个项目她闻所未闻。吞吞口水，夏又冬拿着一张仿佛命题作文一般的列表开始动手查找。
郭天铭没有闲着，整晚上也在他那边的办公室里和她做相同的事。为的只是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能提示一下，在她犯糊涂的时候能揪一把，仿佛带徒弟一般，两个人隔着MSN时而探讨，时而埋头，一直到月明星稀。
“累么？”他丢过来一个猪头。
“不。随时恭候。”她把对话窗拖到屏幕右下角，继续看文档。
“今天差不多到这吧。”
“还没弄完啊。”
“再晚回去不安全了。”
笑了，原来他还没变成纯粹折腾人的家伙，但她还是说弄完再回去。他没回话，但看到他的头像暗下去，不可抑止的失落却涌上心头。呵，算了，他本来已经超出自己的范畴，在工作上，刚才过去的那7个小时中，他给的提示已经足够，何必在意。但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地方希望至少他能在。可凭什么要求他？她自己要求的重新认识，他也不过照做。
揉揉眼睛，抬眼看窗外的时候，东方已经鱼肚白。点出MSN的个人设置，换个个性签名作：熬夜整晚，无人可怜。提交，3分钟后就有消息框提示：搞定了？
“你怎么这么早？”打完发出去就已经明白，心里一甜。
“早起早睡身体好。早饭要吃什么？”
“牛奶豆沙包，不过只能是我的想象了。”看看右下的小时钟，已经六点，三个小时，窝在办公室凳子上靠一下估计就会过去，“你自己记得吃，我要抓紧时间睡一下。”打完这句，忽然困意袭来，调了下靠背的角度，把玻璃墙转成不透明，她靠在凳子上，很快睡熟。
醒过来的时候传真机在响，夏又冬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用有些冷的手指敲着额头走过去按掉，然后办公室就有人敲门。
是来送外卖的，牛奶和豆沙包，还有一碗粥。粥店她熟悉，常叫的那家，送餐的也是熟人，她签收的时候随口问了句：“怎么，你们也开始卖豆沙包了？”
对方接过单子，“那是客人委托代送的。”
把餐盒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她就清醒了，早上好像还没来得及叫早餐。拿出豆沙包咬了一口，红豆馅细软香甜还带着热气，这一口，她吃的满心幸福。
不知是不是这豆沙包能量太足，夏又冬整个早上都精神焕发，开会发言的时候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几个同事都纷纷侧目。林子焉坐在位子上笑着摇头，看看，随便激一下动力就来了，年轻孩子真有干劲。
会后手机响起，她抱着文件夹拿出手机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豆沙包很好吃。”
“粥里才有乾坤，没有试试看？”郭天铭在那头笑。
豆包牛奶就够她的胃，粥放在一旁还没开封，她原本准备中午的时候微波了佐餐，听他这么一说，不禁起了兴趣几步走回办公室：“嗯？那要等我看下。”
盖子打开，她一下笑起来。粟米粥很粘稠，面上用两颗红豆作了眼睛，一排绿豆摆成一个笑起来弯弯的嘴。
电话那头听到她笑起来的气息也跟着咧嘴：“杂粮对身体好，熬夜尤其要吃这些。还有，早晨记得笑一笑。”
挂了电话用手试了下，粥碗竟还是温的，她拿出调羹小心地绕开组成笑脸的豆子们盛了满满一勺送进嘴里，然后脸上也出现一个和碗中相同的笑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