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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照片里的故事7

这是不存在于王伦记忆和视线的事件发展,大抵也是小王伦和倩女的最后的一个交织了。

粮所二楼,员工宿舍,靠近走道尽头的房子,下面,也就是平房一排。这里,是小王伦的住所,很早就是小王伦的住所了,而不是王伦记忆里的那样,只是毕业后才单独租住的。

这是某一个放学后的黄昏,天气还有些爽朗。周末,小王伦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时间问题,小王伦没有找着机会出去浪荡,但只是靠着走道栏杆,已是足够小王伦寻找内心的快乐了。

现在的南镇,高层建筑还是极少,多是平房或者瓦房,甚至一些偏僻处,还有着泥砖屋。站得些许高,那就可以给人一种一览无余的快感,尤其是各种的层次与斑驳,而不仅是一色建筑物的单调。

二楼尽头,是东方,日出的方向,可惜,现在,是日落。太阳的余晖被龙眼树遮掩,没有什么色彩。

小王伦也不在意,就是倚靠着观望。围栏外,首先就是空旷的菜园子,至于大小,小王伦很难衡量,只能说,有着小学操场的面积。菜地,被整齐地规划好了,尽管整齐,就是大小不一,又有着水沟,木桥勾连,显得有些支离破碎,但又有着一种美感。如果只是处在场外观望的话,很难想象,仅仅是靠着人的步子和揣度,可以划出那般整齐的线段。

再过去,是接连的池塘,右侧靠着的,就是南镇中学的断崖了,那里,迎客松数十年如一日,始终长青,半壁根茎暴露在外,另一半,则是向着内里延伸。唯一奇怪的是,伸展的枝叶,是向着日落的方向生长。

小王伦是看着那迎客松成长的,这样的观察,还会继续,即便是王伦毕业了,工作了,始终不变。或许,王伦还有着机会,像老爷子那样,向着儿子,向着孙子,说着迎客松的故事。然后,就是让他们欢喜,幻想,幻想神仙一般的人儿,就是出现在那里,独立枝头,望斜阳西下。

菜园子的风景甚好,但还不是小王伦这样的小孩可以理解的,比起靠近的菜园子,小王伦想要看的,只是天空掠过的飞鸟,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远景。

手中操弄着望远镜,挺小巧的望远镜,就是专门为着孩子设计的,但也确实是有着望远的功能,而不只是玩具。对于这样一副小巧事物的内涵,小王伦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尽管他也确实觉得不错,但顶多就是更为珍惜,而不会想着去探究。还没有那样的资本,或许,再有一副这样的望远镜,小王伦就会很自然地选择拆卸一副,好奇的天性,总是有的,只是,有些被现实压制住了罢。

望远镜被拿起,没有意外,就是靠拢住眼睛,这样子,小王伦可以看得更远,看得更好,看得更为清晰。

这一个黄昏,没有见着归来的燕子,有的,只是掠过的蝙蝠。时间还早,夕阳也没有落下,但这样的蝙蝠,已是不甘寂寞了。从瓦房偶尔有着的小洞,从瓦缝飞出,那样掠过,如果不是有着望远镜的话,飞得高高的,弧线划过,有着和燕子一样的色泽,小王伦想来也是没有办法分辨的。

望远镜靠上,小王伦看的只会是远方,至于不远的景象,自然是无视了。

这一次,小王伦选择了从菜园子后的池塘看起,和以往由远及近,或者由高到低不同,一种心血来潮,使得小王伦只是稍微观望了下半空,就是低头,观察的起点,也就是菜园子和池塘的交界了。

一条小道被开辟着,两旁,都是些薯叶蔓延,靠着菜园子的一侧有着用作它途的支架,因为太近了小道,管理起来麻烦,这一片有些被荒废了,那些薯叶自然乘机有着些蔓延,遮掩了些视线。

如果不是小王伦居高临下的话,如果不是小王伦有着望远镜的话,那样的景色,又怎会被看见呢。

那是人约黄昏后的男女,藏身在这样的枝叶后,有着亲昵的举动。小王伦有些惊讶,一时间,甚至是不自觉地放下了望远镜,有些畏缩地蹲下,藏在栏杆下,生怕被对方见着似的。

嘿,还是熟悉的人儿呢。

倩女且不说,无论如何,小王伦是不会不认识她的,就算是有着枝叶遮掩,衣着打扮不同,但怎能蒙混。对于这一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和略大一岁,作姐姐的一菲不同,小王伦的心思,是混杂的,千般心绪,理不清。

另一位,也是认识的,尽管是没有打过交道。但那样的几缕黄毛加上长碎发,显得不严肃,不规矩的衣着,也就是年级里浪荡的人儿。平日,小王伦还是见过的。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会是在课间的时间,随意地怪叫,又或者聚拢嬉戏,有些欺男霸女的姿态,但又没有那种胆气,没有那种资本。顶天了,也就是吓唬一下年纪里性格怯懦的人儿,又或者欺负一下低年级的孩子,还得是没有兄长的那种。

倩女和那男的,相互依偎着,不时有着嬉笑,声音不大,但不曾断绝。小王伦这儿听不见,但可以从嘴角和口型判断得出,这样的动作,小王伦是不会弄错的。两人偶尔还是有着些避讳的,对于一些过分点的动作,都有着些退缩,但这样的避讳,是出于矜持,又或者只是一种情趣呢。

更细致的动作,有着遮掩,小王伦看不见,但就是那样的动作姿态,可以猜揣,已是使得小王伦有些受不了了。无论如何,小王伦都是保守的人儿,对于这样的故事,只是有过耳闻,但未曾目睹,更别说是身边人了,又怎么可以突然冷静地接受这样的画面的,再说,还没有别的人儿一起发现的呢。

那样的两人,动作还在继续,有些忘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远处的高楼,有着小王伦这样的人儿,在偷窥。或许,他们的注意力,除了落在彼此身上,就是小道两侧的来路了。这年纪的人儿,还是有些顾忌大人的,尤其是那一种风语。

不过,倩女,真的是还有那样的顾忌么,一个女的,就这样孤身和男的在这样的偏僻处相会,她,不怕么,又或者,没有什么好怕的,这样的独处,正是她所希冀的,就像是当初和女数学老师,独处办公室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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