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霜在成衣店铺掌柜的指引下，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小村落，这里的人都靠养牲畜为生，一便宜的价格将自家养的家禽成批的卖给城内所需要的酒馆饭店。也算是一个小批发市场了。
谭清霜问了个村民，得知这里只有好几户人家养了鸭子，这样也好，鸭毛最多，但是能做成衣的鸭绒却是不多，她问了几家，谈好了价格。这些鸭毛都是被他们所丢弃的，宰了的鸭子会拔完毛洗干净，而鸭毛则会收集起来一并扔掉，一看有人愿意出价格买鸭毛，当然求之不得。
“姑娘，你这鸭毛拿回去做什么呀？”
“有用。”
谭清霜也懒得去解释，只说了一句有用，便不再说话。不过她保证如果可以，这些鸭毛她都会收走，现在先替她保存着。
一向将鸭毛当做无用之物的村民，发现居然还会有人来收集鸭毛，满口答应谭清霜一定好好保存这些鸭毛。
“不过到时候还得拜托你们一件事，酬劳不用担心。”
“姑娘，您说。”
谭清霜拿起一撮鸭绒，这是鸭毛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帮我把这些挑出来，其余的我拿着也没用，不过你放心，价格还是按斤算，包括那些不要的鸭毛，都算我的，另外在给你劳务费。”
“得嘞！”
村民这么一听，更是高兴。
谭清霜走的时候，村民还送她到了村口。把谭清霜送的都不好意思了。
这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回去的路上，想到以来此处也快大半年了，时间过得飞快，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虽然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机手机，可这日子居然也过得逍遥自在。
满春楼的姑娘成了谭清霜活下去的理由。这些姑娘身世一个比一个可怜，自己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主要还是为了赚银子，这些银子也都是靠她们得来的，不对他们好点，太说不过去了。想着等过年的时候多发点红包给他们。
谭清霜回到满春楼，正要上楼，被秋华嬷嬷给拦了下来。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秋华嬷嬷将谭清霜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不去谭清霜的房间呢？因为秋华嬷嬷觉得在自己的主场说话会更有力度。
“嬷嬷是要说什么？”
“你今天早上跟那些姑娘说的是真的？”
“我说了太多，我都不知道你指哪一句。”
谭清霜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秋华嬷嬷是指哪一句。想来秋华嬷嬷担心的应该是说她让这些姑娘做清倌的事情。
“你少装糊涂。”
秋华嬷嬷说着就拿食指要去戳谭清霜的额头。被谭清霜躲了过去。
“好啦，我知道。”
“你是不是糊涂了呀你，我这可是青楼。”
“我知道是青楼，可我们也不是一般的青楼。”
“什么意思？”
“你先别急，我先问你，现在这满春楼生意如何？”
“挺好的。”
“可你有没有觉得满春楼总是缺点什么？”
秋华嬷嬷不解。摇了摇头。
“缺秩序。这满春楼与现在的缘香楼虽然生意是比以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你也知道，客人总是形形色色，复杂多变。有些人就喜欢玩姑娘，可有些就喜欢安静一点，雅致一点的包间，听个小曲。还有一些书生，他们其实也想来这青楼，可是碍于面子，不敢踏入，那我这满春楼里会写诗作对的姑娘不就搁置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
“满春楼得扩张产业，但是需要地皮，如今这京城的地皮我们肯定是买不起，而且重新建一个青楼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所以等到时机了，就跟收购缘香楼一样，我在收购几家不用太大规模的青楼。老板是我们，但是我们营销的东西可不一样了。客人可以分散开来，也不会出现听曲的嫌包间外面歌舞升平吵得他听不清曲子，或者文人碰上喝的烂醉的酒鬼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想法是不错，这是人家凭什么把自家的店卖给你？”
每个青楼的老鸨都是想开门做独家生意的，经营多年的产业怎么会同意卖出去。
“这个嬷嬷你放心，适者生存，劣者淘汰，要想做生意，就得把握时机，抓住客人的需求。多数青楼都是老模式了，而且自从满春楼重新开张开始，她们几乎已经没了生意，去的也都是老主顾，要不是有几个相好在里面，他们也不会去。”
“那你打算先做什么？”
“先把新买来的姑娘都归置归置，先把规矩学好了再说，其他的我这几日都会去看看。”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谭清霜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会穿一身男装去其他青楼做做，也只是为了看看人家的经营模式，只是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并不新奇。她挑选了几家地段还算不错，只是有些陈旧的青楼。想着回去准备银子开始计划。
这日谭清霜前脚刚出满春楼，后脚成衣铺的人就将谭清霜定制的里衣给送了过来，秋华嬷嬷拿在手上看了看。
“这是什么？”
“这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位姓谭的小姐定制的。”
“这是什么呀嬷嬷。”
其余的姑娘也凑了过来看。都没见过这等衣服。比一般的里衣要厚上一倍，但是拿在手上却轻薄的很。
由于里面的是鸭绒，会跑来跑去，所以不能像常规的衣服一般看上去是一整片的，这衣服被针线化分了一块一块的，丑是丑了点，但是胜在暖和，反正是穿里面的，也不打紧。
“谁知道这丫头脑子里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说着就将衣服给拿到了谭清霜的房间，给她放在了她的床上。
谭清霜的房间不让下人收拾，总是自己收拾，这几日忙着满春楼扩张的事儿，都没时间打理，显得这房间开始杂乱起来。床上的被子都来不及叠，衣服也随意放在床上。
“这哪里还是个姑娘家的闺房。”
秋华嬷嬷叹了口气，帮她将衣服收拾起来，挂在架子上，又将这被子给规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