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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匣子(3)

到傍晚的时候,猪猪吃的饭不仅全吐出来了,而且也发起了高烧。露儿让小花叫来了四郎。四郎看后,感觉与杰克的症状差不多,便开了同样的两服药,只是量减少了些。晚上烧是下去了,可是看着猪猪的身子在发冷地打着颤。露儿用被单抱着他,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晚上几乎不停地拍着他睡觉。

到白天的时候,虽然没在发烧,可是不吃不喝,眼睛一直迷糊着,偶尔发出几声呓语。

傍晚又发起了高烧,药也喂不进去。尽管露儿也感觉自己有点头痛,但她还是搂着自己的孩子度过了一晚上。到了白天的时候,孩子出气已明显发粗,呼吸短促,而且叫也不应眼紧闭着。然而露儿实在撑不下去了,不仅累,而且身体发软,头胀痛,她也躺倒了。好在杰克身体已经有所恢复。看到孩子的症状感觉有点不好,赶忙找着小花,让她去找四郎。不幸的是没等到四郎来,孩子已经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看到孩子去了,露儿已欲哭无泪。只是紧紧地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四郎来了,莲子、三郎、芦苇等也闻声过来了。莲子看到露儿搂着孩子身子却在颤抖地躺在床上,吩咐身边的雨儿:“把孩子抱走吧,看来露儿也病了。”在雨儿要把已经死去的猪猪抱走的时候,露儿虽然无力地躺在床上,却死死地不肯撒手。

最后,她还是满含着泪水,看着孩子被抱去。出门的那一刻,终于抑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不过发出的声音已显得有气无力。

她真的病倒了,晚上发起了高烧。杰克默默地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

露儿病倒的第二天,小花、六郎、星星也病了。

第三天接着传来,雨儿、雷雷、小草、石头也病倒了。而且一样的症状,头痛、恶心、呕吐、身体疲乏无力,发烧、发冷。

第四天不幸再一次发生,露儿去了。同时发病的人数在继续增长,就连远在窑厂的二郎也出现了同样的病症。四郎已经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对他来说,他已经什么法都用了。面对目前的情况,他已束手无策。只好把经验相对丰富的卢比叫来,英子听说后也过来了。

卢比与半年前相比明显又苍老了一些,但走路还依然稳健,说话还依然铿锵。他来后,四郎先把发病情况及病的主要症状简要说了一下。说到:“一开始是杰克先得病的,不知是否吃我的药好的,第四天的时候病的症状已经消失了。紧接着是露儿的孩子和露儿,然后逐天增多,现在病的已有八、九个人,看来还在蔓延,症状几乎一样。”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知道,从症状和感染情况来看,毫无疑问是疟疾。是一种非常凶险的病,传染性也很高。我小的时候经见过,而且也得过。你给他们吃的都是什么药?”

“我是用鹭鸶花*、黄花条、水麻叶,包括淡竹叶、蒲公英等几种植物交错配成的草药,让他们熬水喝的。”

“你这都是治感冒发烧的,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但效果不大。”

“我想杰克应该是吃我的药好的?”

“这种病如果体质好,有抵抗力的,不吃药三、四天也会挺过去的。再说杰克跟我们不一样,在他们那里有这样的病,基本上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从发病的情况来看,他本身就有这样的病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环境而未发作。所以他已经有了对这种病的抵抗力。而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病,只要一沾染上便很可怕,因为在你们的身上没有对这种病的抵抗力。”

“那怎么办?”四郎说道。

听了卢比的话后,英子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你得想办法,得救救我们岛上的人。”

卢比沉默了一会儿,问四郎道:“你没问过杰克、汤姆,外面他们是怎么治的?”

“看到这么多人得病后,从症状上他也怀疑是疟疾。说他们那里有专治这种病的药水、药片,还有什么针剂。但咱这里没有。不过他说效果也不怎么好。主要靠预防,就是隔离和消毒。防止病的传播和蔓延。”

“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外面他们那样的条件,只好用我的土办法了。叫着大一点的孩子,都到野外去采青蒿,然后用锅熬水喝,大人小孩,有病没病的都要喝。再就是像杰克说的,消毒,我们没有他们说的消毒液、消毒水,只好各个屋子都用烟熏一遍,吃饭用的碗、盘子用开水烫一遍。下一步还要把有病没病的隔离开。”说罢,扫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我看主要的人都在。对,杰克、汤姆哩?”

“杰克在露儿屋哩,樱桃要生孩子了,汤姆估计在她那?”莲子说道。

“叫他们也来,我们在一块商量商量怎样安排。看谁负责照看病人,谁负责安葬死去的人,谁负责采集做饭、消毒等等。包括住宿,既然要隔离,就要打乱原有的住宿情况,重新安排。”又看着英子问道:“你回去不回去?你要回去现在就回去,这里那也不要去看了。”

“我不回去,大郎、水仙能照顾好那边。”英子口气坚定地说道。

“那好,这一段时间吃住都得在这里。”刚说罢,看到杰克、汤姆来了,又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说罢,在莲子的门前找了一块草地都席地坐了下来。

“现在主要的人都到了。事情特殊,也紧急,我就先说了。”卢比不加推让地说道。“我考虑是这样,有我和杰克、汤姆来照顾病人。杰克不用说了,虽然病刚好,但他已经有了抵抗力,——刚才四郎说,你曾提到免疫力。我和汤姆估计免疫力也相对强点,所以由我们来跟病人直接接触比较安全一些。当然也要采取一定的防护措施,每天要喝青蒿熬的水。英子你负责做饭,主要是给生病的人做饭,其他人自己搭伙。还包括熬青蒿水,用大锅熬,一锅不行两锅,每人都要喝,一天三次,一次一小碗。三郎你负责猎采食物,你看找谁和你一起做。你的任务比较重,这里所有人的吃饭用的食料,你都要负责供应。像那些得病后挺过来,他们更需要营养。莲子你跟五郎负责尸体的安葬。你们都是一块长大的,安葬时也不能草率,海葬时木筏子该做的要做,穿戴要整洁,虽然走了,但也要体体面面。芦苇你跟前有个一岁的孩子,其她屋一、两岁的孩子,甚至三、四岁的你要负责照顾。再一个是樱桃要生了,你也要看护好。四郎你要全面掌握病情,治发烧、呕吐的药可以让他们吃一点。我想大致就这样安排,自己能想到的就这些。眼下紧要做的是消毒,隔离。一会儿说罢以后我们一起动手,今天就把这两件事做了,越早越好。我先说这些,看大家有什么意见,或有啥想法?”

“你说得很周到了,就按你说的办。”莲子心直口快的应了一句。大家接着沉默了。

看大家没再吭声,卢比对着杰克、汤姆说道:“你们经见的多,说说你们的想法。”

“你已经考虑的很全面了。”杰克说道。“不过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我要说的是虽然们现在进行隔离,并采取方法加以预防,但我认为这种病现在还处在发展期。别嫌我说的不好听,我们在座的也许已经沾染上了这种病毒,下一步也许发作,也许不发作,谁也估计不透,就看我们每个人的体质和抵抗力啦。所以这只是大概分工,到时候如果人手少了,就要看情况,那需要就要往哪去。像莲子、五郎他们若顾不过来的——因为他们抬木筏时用的人多,其他人能产出闲困的还得帮忙。你们说哩?”

“杰克说的对。三郎你有啥想法?”卢比看着三郎问道。

“我没啥想法。尽量多猎、多捕、多采食物,让大家吃好。其它地方需要的,我也会尽量帮忙。不要特定说这个是你的,那个是我的。当然总得有个主事的,不然就乱了。”

“英子你说呢?”卢比问英子道。

“我没啥可说的。紧要的是马上得行动起来。随后可能会出现新的情况,我赞成杰克说的,根据变化,也可随时进行调整。但眼下是大家要做好自己负责的哪一块。我知道有时一忙活起来,就那也顾不住那啦。所以首先要做好自己负责的事情,然后再相互帮忙。做到有条不紊,效率才会高,效果才会更好。”

“那好,大家一起行动吧。”卢比说罢,大家一起站了起来。卢比接着对三郎、莲子说:“你两个组织调整一下屋子,看生病的人集中住哪里,其他人住哪里。然后再安排人熏屋子消毒。”说罢后,看英子在旁边,说道:“走,我们一块先去看一看病人。”

到傍晚的时候一切工作都已就绪。所有的屋子都用艾蒿熏了一遍。将病人安置在了原来女人们住的土屋,由于病号多,有的一个屋子住了两个。其他人住到了两排土屋的东边,原来小孩包括大人们临时住的集体房舍。为了安全起见,樱桃与芦苇住到了卢比原先住的山洞里。

晚上卢比与杰克一块来到了两排土屋正西略偏南一点的岩洞。夜深了,他们两个和衣躺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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