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妹妹只是被父亲宠坏了有些任性，却不知原来妹妹这般厌恶我。”
冥月敛下眼帘，一副受尽委屈却没有关系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清清淡淡，没有指责，更没有埋怨，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无奈与辛酸。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砸烂了父亲送给你的面饰，那话也是你说的，林月，你信口雌黄！”林曦愤怒的站起身，两眼猩红的盯着冥月，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她。
这副要把冥月活剐了的模样让老夫人对林曦有了些憎恶。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从前觉得讨喜的孙女，竟是这般任性不堪，看看冥月大度不计较的模样，再看看林曦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嫡女就是嫡女，那由庶女扶上来的嫡女终究比不得正经嫡女！
“放肆！”老夫人将手中的楠木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杵，苍老威严的声音不容任何人挑衅。
林曦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老夫人，算起来这已经是老夫人第三次杵拐杖了，且一次比一次杵的重。
被吓到是真，不甘心也是真。
明明祖母以前最是疼爱她的，怎么现在却反过来了？
定是冥月在祖母耳边说了什么，对，一定是这样！
“祖母勿要动怒。”冥月抬手为老夫人顺气，目光却是看向了跪在地上满眼不甘的林曦，清冷道：“但凡父亲送我的东西，我都爱若珍宝，以前是我太纵着你，所以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如今我不想遂你意，你便恼羞成怒，还说出这种荒谬的话来污蔑我，简直可笑！”
“我的婢女可以作证！对，香巧可以作证，就是你砸的面饰！”
林曦嚷嚷着，一副找到证人的模样，眼里有了些许色彩。
林阑和林氏向来宠爱林曦，这会儿老夫人动怒，他们自是不能说什么的，但若是林曦能自证清白，他们断不会拦着。
老夫人冷眼看着林阑的偏心，再看看还在为自己顺气的冥月，越发心疼她。
“香巧是你的贴身婢女，自然是向着你的。”冥月淡淡道。
听到这话，林曦神色僵了僵，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冥月竟无赖至此！
但冥月却也说的没错，香巧是她的贴身婢女，若是此时出来作证，难免不被人相信，可除了香巧，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为她作证了。
“行了，面饰不管是被谁砸的，改明儿为父再去买两套回来便是，这大清早的在你们祖母跟前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林阑沉声说道。
这话说出口，似是默认了林曦砸了面饰一事，可言语之中又多有偏袒。
林阑的言外之意是，那仅仅一套面饰而已，砸了就砸了，不必为了这种小事争吵不休，也算是护全了林曦。
若林阑知道那副面饰是冥月所砸，恐怕就不会这样善了了吧。
想及此，冥月嘴边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早知林阑会偏心至此，却不知竟这般偏心。
不过也罢了，她不在乎。
“爹！”这头，林曦睁大了眼睛，满眼不甘。
这不就是等于默认面饰是她砸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