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虽然身为污染体，但是污染气息太低了。
大概是连朝元境都没有达到的程度。
因此。
陈墨并未躲闪。
鳄鱼头一口咬住他的脑袋。
锵锵锵……
鳄鱼强而有力的上下颌不断张合，却怎么也咬不断他的脖颈。
“我只是找你问个路，你居然想要吃了我？”陈墨有些生气。
他的手放在天玄刀之上。
锵！
直刀出窍，然后归窍。
老人被切成两半。
这一幕，被城内的许多人看到了。
“什么？沈老头居然被杀了？”
“不可能啊，这个小子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人类能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吗？”
“我觉得不可能，人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个少年一定是隐藏身份了！”
“我觉得也是，如果人类能这样强大，我何必如此啊？我现在这副模样，不人不鬼的。”
“哼！沈老头就是个废物，居然被人类杀死，简直丢了我们的脸！”说出这句话的，是一名中年妇女。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也是人。
陈墨没有想到。
他的举动居然会引发如此轰动。
但是他依然面色如常，将鳄鱼头从脑袋上取下，随手扔在一边。
“我再问一遍，谁知道千幻书城怎么走？”
他的声音很大，传进了每一名聚集在此的老百姓的耳朵中。
“这家伙疯了吧？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一名年轻人情绪高昂，指着陈墨，在人群中鼓动着情绪。
立刻就有人附和。
“是啊。他凭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一个只配做奴隶的人类，他有什么资格嚣张？”
“这个傻逼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身上的气息很陌生啊。”
“就他这样的，还敢去千幻书城？简直不知死活！”
陈墨一脸错愕。
他看着眼前人们各种各样的嘴脸。
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是污染体。
但是他们都残留有人类的气息。
“快看啊！李大人降临了！”人群中有一名年轻男子指着远处，眼中充满崇拜。
“天呐，李大人每一次过来，都会挑选两名奴隶。我好想做他的奴隶啊！”有人一脸向往的说道。
“哼！老娘如果长得漂亮点，绝对献身李大人！”一名身材臃肿的妇女脸上写满了向往。
“呵呵，你这种明明有狐狸特性却长得这么恶心的，还是算了吧。”有人立刻发出嘲讽。
所谓的李大人。
陈墨竟然认识。
他是李向前。
而此刻李向前已然更换了装扮，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头戴乌纱帽，腰间佩玉。
那四名扛着沙发的男子没有变化，还是在沙漠中见到的那几人，两名美女也在两侧卖力的服侍。
“各位！”
李向前的声音响起。
“神圣的词条之力马上便要开启，能为其贡献一份力量，是尔等的荣幸。去吧，到千幻书城，献祭上你们的一切！”
一股改变规则的力量深入每个人的内心。
“终于到了我体现价值的时候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的身体发出阵阵声响，随后变异为一只狼头人身的怪物。
“能成为神圣词条的一份子，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身材臃肿的妇女变异为一只直立行走的肥胖狐狸。
越来越多人变异，大量污染气息充斥四周。
陈墨惊愕的看着身边。
有蛇、狗、狼、猫、鼠、狮子、狐狸……
这是到动物园来了吗？
青铜古灯上的文字更新。
【这是普通级污染词条，神秘的蛊惑。使用者所提出的任何条件都会被满足。不过很可惜，该词条的力量对于人类无效。】
一群被词条力量蛊惑的……动物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陈墨看向了面前的李向前。
“陈墨？你居然还没有死？”李向前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很希望我死？”陈墨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污染气息。
“大胆！你什么身份，居然敢质疑李大人！”
李向前身边扛沙发的狗腿子，发出了一声责备。
陈墨并未还口。
你一个扛沙发的，就不要凑热闹了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同学啊，我当然希望你能活着。我很开心啊陈墨！”李向前仔细地盯着眼前的同桌看了好一阵子。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和善，转而继续开口说道。
“对了，既然来都来了，你可以去千幻书城凑个热闹。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李向前留下了一个不知所以的笑容，随后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前往人群的方向。
陈墨提着天玄刀，跟随着一群变异的动物，很快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是一座充满污染气息的宝塔。
塔只有一层，却高达十米。
塔外金光环绕，凝聚成一道道看不懂的符文。
青铜古灯之上，浮现血色文字。
【史诗级污染空间，书中自有黄金屋。镇守着三道普通级污染词条，魂魄吞噬术、嗜血红芒、卑鄙的盗窃者。】
【你可能不敢想象，书中自有黄金屋三天之前还是普通级污染空间。李向前在短短三天内献祭了十万污染体，活生生将其养成了史诗级。你大概也知道了，这片史诗级污染空间，它的主人正是你懦弱的同桌。】
“伟大的词条神术，请您吸干我卑微的生命！我将倍感荣幸！”一名变异出老鼠特性的男性污染体突然张开双手，对着金光闪闪的宝塔开口。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请您吃了我，让我成为词条力量的一部分吧！”
“能够成为词条力量的一部分，我的生命将得到永久的升华，我此生无憾！”
“作为曾经以人类身份存活于世的肮脏之身，我将贡献上一切，以此洗脱那不可饶恕的罪孽！”
宝塔前方，大量污染体发出一声声虔诚的祈求。
陈墨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污染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让人死都死的如此心甘情愿。
不但心甘情愿，甚至有一丝高尚的意味。
赴死的人群大义凛然，俨然一副为革命献身，义不容辞的正义感。
陈墨看到，宝塔之上折射出许多道金色的光芒。
这些金光落在每一名污染体身上，将它们彻底包裹。
它们的血肉在金光之中极速消散。
它们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苦，甚至显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沐浴在金光之中。
很快，至少一千污染体被宝塔献祭，身体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陈墨心脏猛烈地抽动。
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