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除了持续的发烧开始减退，湘歌一直沉沉睡着没有醒来。玖王爷伸手抚摸上湘歌的脸，一心一意地期盼她醒来的那一刻。
赫连毓送交刑部，苏媚和李可儿也都回了各自的家，经过这次的事，太后也应允不再参与他的姻事，终于有机会再与他的小野猫在一起了，他一定要看着她醒来，看见她平安无事。
只是莫名之中让她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
狭长的手指微微翕动，轻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玖王爷的眼睛。眉头紧蹙，湘歌那紧闭着的双眼也开始有些眨动。玖王爷喜上心头，情不自禁抓上湘歌那手，辗转之间便看见湘歌缓缓睁开了眼。
头晕目眩，身子发软，湘歌一睁开眼便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量，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遍听见一个声音在喊“传御医”，那个很有男人味的嗓音，那种霸道的感觉，湘歌晃了晃脑袋，是暴虐王？
继而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火热的大掌捏在手心，陌生的屋子，熟悉的人，湘歌这才有些清醒，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环境来。
这个屋子不知道比自己的屋子大了多少倍，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也较自己之前的那个房间要好上许多倍，宽大的床舒适柔软，屋子里还蔓延着桂花的熏香味道，和自己的发间香一模一样。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喝了有毒的燕窝，然后看见了赫连毓近乎发疯的癫狂，然后呢？暴虐王不是出去打猎了么？为什么弥留之际那耳边的呢喃那么像他的声音？
“王爷，御医来了。”门外的奴婢恭敬地领着御医进了屋子，湘歌静静地看着御医给自己把脉，看玖王爷一脸关注的样子，看房间里的奴婢诚惶诚恐的神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夫人身体里的毒基本上已经肃清了，再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太医恭敬起身，留下一些解毒的药丸，又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些草药来交给身边的丫鬟，这才略微冲玖王爷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人再有动作湘歌都已经不再注视，适才的称呼倒是让她惊异万分。
“夫人？什么夫人？”暴虐王又搞什么鬼？湘歌去抓玖王爷的袖子，却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来，即便说话也是一副沙哑嗓音，明显带着病态。
玖王爷低头看她，后事她自然不知道，只不过是有些改变了，有些决定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本王的妾。叫夫人，自然是应该的。”玖王爷盯着湘歌的脸缓缓开口。
震惊、茫然、矛盾、错愕……玖王爷看着湘歌眼里错综复杂的眼神，唯独没有欣喜，没有欢悦，没有甜蜜。
知道她会给自己意料之外的表情，却不曾想看到了那么多的神色……为何错综复杂，为何茫然，小野猫的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我不干。”湘歌怔忪了片刻之后，突然吐出这句话来。怪不得房子变得宽敞了、华丽了，怪不得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改变了，原来是……暴虐王平白给了自己一个名分。
只可惜，这样的名分她要不得，也要不起。
“容不得你不干！”玖王爷直视湘歌的脸，半点不容拒绝。他会保护好她的，她是第一个让他想要保护的女子，难不成她还在惧怕那些近乎疯狂的女人，还在担忧么？
“毓儿……已经交送刑部了，本王……不会娶她们的，本王，只要你一个。”蛮横的强硬转化为柔软，也只有面对湘歌的时候，玖王爷才会这般失态，他想告诉她，他保护得了她，他想让她知道，那些无聊的女人再威胁不到她。
湘歌默默摇了摇头，不想再费力气与玖王爷争辩。她是倔强的，但玖王爷的脾气她亦了解，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就不强迫自己了呢？在这个王府里，他就是天，他的话，亦是圣旨。
“我累了。”湘歌只是淡淡撂出这一句便便不再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半分也不挪开。
“好吧。”玖王爷起身，“本王明日再来看你。”玖王爷看了一眼目光涣散的湘歌，慢慢走出房间去。
看过那复杂的眼神，玖王爷的心绪也跟着变得复杂万分。她想要的不是名分而是自由，他看的出。可他想要的没有得到之前，他便不会放她自由。
他要她欣喜地做自己的妾，他要她那颗难以征服的心。
倘若各退一步，这世界会不会海阔天空？
湘歌目视天花板，脑子胀痛，思绪凌乱。玖王爷对她的好她不会视而不见，只是她不敢想。倘若自己真的爱上暴虐王，凭他王爷的身份会一生只有一个妻么，自己会容忍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么？
答案再显而易见不过。她不会遂了他的意，不会做的他的妾，不会听他的话，更不会乖乖留在这王府里。
自由，只有自由才是她最向往、最渴望的东西。想起那天院子里蹦跶的麻雀，那自由欢悦的得意，湘歌兀自攥拳，心里暗暗感叹，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像草原的雄鹰一般展翅翱翔，恣意地飞在自己想要的天空里，永不回头。
逃，一定要逃！
不容拒绝，湘歌就那样成为了玖王府里的小妾，玖王爷的第一个小妾。
养伤的日子总无聊。寒风凛冽的天，湘歌总喜欢凑在火盆前，近近的，近近的，皮肤都跟着烫了也不自知。
湘歌虽是北方人，却从小怕冷，越冷的天她越喜欢窝在家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