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花月娘泪流满面，魏紫莹和顾曦等人都惊住了。
许久，魏紫莹才极为惭愧道：“倒是我白活了些年，竟是不如这年岁小的人会劝人。”
其实，她从未看轻过花月娘和这碧波阁以及旁的风尘地的女子，但她就是说不出顾柔这么有道理的话。
怨不得往日里待她客气却疏远的花月娘一见顾柔便心生欢喜，这顾柔，的确是比她要聪慧，要动人心。
“你只是嘴上没这么说罢了，你心里想得是同我一样的。”顾柔很是肯定道。
虽然魏紫莹和林青筠瞧着就像是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公子一般，但她看得出来，魏紫莹和林青筠都对这些女子是极为尊重怜惜的。
花月娘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浅笑道：“是啊，小公子说得对，您和其他几位公子也没有瞧不起奴家和这些姑娘吗们。”
从她流落于烟花之地到如今，她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受多了冷眼和鄙夷。
历经了人情冷暖之后的她看人是极准的，她只瞧这几位金尊玉贵的人一眼就知他们都是怜惜她们这些红粉骷髅的。
对，在她的眼里，她自己同这碧波阁中的美貌女子们都是披着人皮的骷髅。
她们巧笑嫣然，媚态横生，心却早就死了。
现在的她们，不过是一具具有着美丽皮囊的行尸走肉罢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流落至此也不怪你们，都是命运使然罢了。”顾柔再次劝道。
闻言，才又恢复了笑意的花月娘就又是一僵，随后她笑道：“许是奴家前世是穷凶极恶这人，这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顾曦的黛眉微蹙，随后便开始抚琴了。
待那细微悠长的琴声响起的时候，花月娘嘴角那抹自嘲就消失了，她开始静下心来听琴。
顾曦的琴技极好，随着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断在琴上按、抚，细微悠长的琴声也有了变化。
听着这时而空旷幽远，时而清冷缥缈的琴音，花月娘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些苦闷和阴郁都一并随着琴音消散了。
待到一曲终了，这屋内的人都还陷在琴声中。
许久，花月娘才笑中带泪道：“公子的琴技远超牡丹。”
牡丹的琴是不错，但心境就大不如眼前这个“公子”了。
闻言，顾曦就浅笑着说：“您客气了，牡丹的琴技不在我之下。”
牡丹的琴技，是她见过的人当中第二好的。
第一好……是贺东阳。
她们才说着话，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奴家闻雅音而来，还往公子莫怪！”身着一袭水绿色交领大袖衫的牡丹盈盈一拜。
“呀，我还当失败了，不曾想，牡丹姑娘竟是真的循着琴音来了呢！”林青筠笑望着牡丹。
牡丹微愣，随后就勾起一抹浅笑：“奴家早就到了，怕打扰了公子雅兴，这才一直候在门口，待到公子一曲终了，奴家这才冒昧闯入。”
牡丹的容色极美，平日里却不喜笑，那双明艳的丹凤眼中总是带着几分哀愁，如今这一笑，倒真如雨后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娇艳美丽。
【作者题外话】：虽然我每次更文的时候都会检查一遍，但还是会有错别字，要是各位小仙女看见了，记得在那个章节指出来，我还修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