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月归的话，顾曦唇畔的笑意突然就凝固了。
月归是绝对忠心的，她能这么说，只怕是这顾绵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了。
而她前世，则是一心护着顾绵这个娇弱的妹妹的。
见顾曦垂眸沉思，月归就心一横，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公主，奴婢的亲表妹就在柳贵妃的宫里伺候，她可是亲耳听到柳贵妃母女在背后编排您呢！说您就是个被陛下和皇后娘娘宠坏的蠢货！”
“蠢货吗？”顾曦扬眉，自嘲道：“可能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是一怔。
对了……
顾绵的母妃是柳贵妃，而柳贵妃则是柳时音的嫡亲姑姑。
那柳时音又同周明情投意合。
所以，她约摸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思及此，顾曦的俏脸上就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任凭尖利的指甲划破掌心也不放松半分。
前世，她至死都以为她和周明的相遇是一个意外，可现在听了月归的话之后，她才明白，她和周明之间可能连孽缘都算不上！
毕竟，所谓的孽缘也是有缘分在的。
而她和周明之间，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源于算计。
她就说嘛，点翠步摇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丢。
而且丢了还没有发现。
还恰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落侯府公子给捡到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呀！
这步摇，怕是顾绵自己差人送到周明的手中的。
她前世怎么就没想到顾绵的母妃正是柳时音的嫡亲姑姑呢？
周明是和柳贵妃扯不上关系，可柳时音却是柳贵妃的亲侄女呀！
她至死都没想到顾绵或者说是柳贵妃一手策划的局！
若非是月归误会了她的用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怕是还会真心地将顾绵当成需要自己保护的柔弱妹妹。
见她面容凄然，目含讥讽，月香就狠狠地瞪了月归一眼。
“不可胡言了！”
月归在顾曦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但她还是大着胆子道：“公主，真不是奴婢挑事，您还是离四公主母女远一些吧！”
虽然这话可能会完全惹怒自己的主子，但她还是要说。
她不能让自己的主子一直错信小人。
月香其实和月归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然，她也不会在月归都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之后才阻止。
顾曦哪里不知道这二人的想法，她只是笑着说：“本宫没事，本宫受得住。”
她早已不是那个被父皇母后和皇兄宠得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了。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已经有了独自面对惨澹真相的能力了。
“日后，你们再有什么话，直接同本宫说便是了。”顾曦敛目道。
月归能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就证明她早就对顾绵不满了。
可是，前世的时候，月归并没有说这些。
当然了，在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和顾绵好的像是一个母亲所生的同胞姐妹一般。
便是月归说了，她大概也是不会相信的。
思及此，顾曦袖中的手又紧了几分。
重活一世，她可不能再轻信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