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指骨分明的大手在顾曦的秀发间小心地翻来覆去，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为她挽了一个堕马髻。
瞧着镜中那标致的发髻，顾曦不禁瞪圆了眼。
“你……你给旁的女子挽过头发？”
就他挽的这发髻，着实是不像一个从未给女子梳过头的男子挽的。
闻言，贺东阳的剑眉就蹙在了一起，略带着几分不满：“你将我想成了什么人？”
他是那等混迹在女人堆里的浪荡公子吗？
他这两世，都未曾和她之外的女子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
便是在前世，她嫁给了周明，他也未曾想过要去迎娶旁人。
他怎么可能会去给旁的女子梳头挽发呢？
听着这话，顾曦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道：“哎呀，你不要生气嘛！我……我就是瞧着你挽的发髻太好了，不像是第一次挽发。”
她轻轻扯着贺东阳的袖子，娇娇柔柔地说着话。
闻言，贺东阳心中的怒火果然消失了几分，他放缓了语气说：“我前些时日不是瞧了月香给你挽发吗？”
其实，这女子的发髻也就看着繁杂。
他不过是仔细地瞧了几次月香给她梳头挽发，便学会了。
“啊？”顾曦一惊，这……
这怎么可能？
他们成亲也没多久呀！
而且，在这些日子里，他能瞧着月香给她挽发次数更是一只手数得过来，他……他怎么就能做得如此好？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女子的发髻，仔细想来，也不就是扭过来，拧过去，再将其盘成发髻吗？”
要他来说，这挽发可是简单得很。
顾曦：“……”
是吗？
怎么她自己到现在都只会梳最简单的发髻呢？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贺东阳才十几岁就名扬天下的事情了。
只要一想他才十二三岁就将这乾国的大儒们都给辩得心悦诚服，她就觉得他只瞧了几分就将发髻挽得如此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
“也……也对，你比旁人要聪慧灵敏得多。”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贺东阳无奈一笑，随后就打开了她那放在一旁的妆奁，问：“你想要簪哪些首饰？”
挽发是不难，但给她怎么搭配首饰来配她这一身华服却是个难题。
他着实是不太懂她在这方面的喜好。
“你看着簪吧！”顾曦甜甜笑道。
她是相信他的眼光的。
说完，她又急忙补充道：“别的你随便挑选，但那根红玉牡丹簪必须在！”
自打他送了这根簪子给她之后，她几乎每日都簪着这根簪子。
闻言，贺东阳先是一愣，随后就笑得温柔了几分。
“好。”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簪着这根并不怎么珍贵好看的簪子。
她……她约莫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如此喜欢这根簪子吧？
不过一会儿，贺东阳就为顾曦簪好了发簪和步摇。
因着她的裙子上是祥云纹，他便没有给她簪金凤步摇，只为她簪了几支颇为精巧的宝石花步摇。
这些步摇衬得那根红玉牡丹簪显得越发华贵大气，也衬得她多了几分娇俏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