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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田家拜师

江南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孩子进城了,先把江怀若安置在了布店后院,让他自己先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便先到了前铺上忙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店,只是一个掌柜,这也是为什么想让儿子出人头地了,但凡是小人物,都有一颗想让后代过好的心。在交代了中午就去拜访田家教头后,江南也就放心的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处理完店铺后的事后,江南带着儿子先是去买了些礼品,虽说和那田海也算是旧识,把孩子拜托在他门下自然是可以的,但这个人情世故却要做好,不然人家不尽心力,这就有点耽误孩子了。这也看出江南为了孩子考虑的还是挺周到的。不多时父子俩就来到一处宅院,站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嘿哈的声音,江怀若登时激动起来了。想挣脱父亲的手先睹为快。哪知道“急什么,平时教你的都忘了啊,还修身养性了,待会看到田师父给我恭敬点,田师父也算是我们方林县的一大高手。”江南似乎怕儿子待会失礼,以后不受人待见,先行敲打敲打。可怜的江怀若还是个11岁的孩童,再怎么老成也不能和修身养性挂钩吧,现在正是孩子时期最好动,好奇,天真烂漫的时候,摊上这么一个老爹也不知是福是祸。

“江掌柜,稀客啊,好久没看到你啦,怎么有空来我这啊,来来,快里屋坐”刚进大门就被一汉子看到,那汉子料想就是田海了,田家武装力量的教头。长相颇为壮观,虎背熊腰,脸上尽显江湖汉子的豪迈。来时江父就介绍过这田海以前在江湖闯荡过,不过后来因为救了不该救的人,无奈只能跑到这乡下地方隐姓埋名。不过手上功夫确实不弱,而且为人还比较正派,这才是江南下决心带孩子来的原因。

“田师傅,有礼了,这次来是有事麻烦田师傅。”说着,和田海拱了拱手,算是行过一个江湖礼。

“田世伯,小子是我爹爹的儿子,这次登门拜访世伯,多有打扰之处还望海涵”江怀若有模有样的学着老爹的一套,登时有说不出的喜感。田海一愣,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这个小子很有趣。

“这位一定是令郎吧,真有少侠风范啊,哈哈哈,走进屋说”。

江南也没想到儿子有这么一出,不过看到取得的效果还不错,瞪了儿子一眼也就罢,只是嘴里还是解释道:“田兄说笑了,犬子不堪教化啊。”江怀若心里暗笑,自己这一打岔,马上就把这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等会也要好说话的多。双方坐罢,上茶,先是扯了一会儿后,江南主动道:“这次来找田兄,是有一件事,希望田兄能帮忙。”说着把儿子招呼了过来。

“江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田海虽然多年不在江湖上闯了,但是行事还是有股江湖的味道,居然不问什么事,先行就答应下来了。其实在看到江南带儿子过来,再想想自己能帮什么,田海也就大约明白了。如此才大方的答应。既可以给人留下好印象,又不损失什么。难怪这人能从江湖全身而退啊。

“是这样的,犬子过两年想考童生,而我家老爷子想让这孩子以后能出去游学,在家教导了几年后,这次特意来请田兄教导这孩子的武艺,让他以后能有自保自力,还请田兄收下小儿。”江南郑重的向田海恳求到。田海本想说这不算什么大事。答应了就是。但看对方郑重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当成了一件大事。而读书之人学武也不是什么大新闻,自从两百年前蜀国出来一位允文允武的大儒后,天下士子游学之风,习武之气便大涨。虽然国势还是重文轻武,不过有一身武艺傍身,不仅强身健体,还能自保有余,再说只要是有一颗不安分心得孩子,哪个又不想学武了。因此田海也坐直身体“既然江兄都如此交代了,那我就收下这个徒弟,但是”话锋一转,田海看着江怀若“想要学得好武艺,一定要能吃苦,不知道令郎有没这份决心?”既然决定收下这个徒弟,那么就不能打发了事,这也是想要一张投名状,而且田海也对这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小孩有些好感,想到自己也是四十好几了,整天训练些家丁护院也没意思,而田家后辈并不多,而且田家后辈少爷小姐架子还挺大的,他也没兴趣去受罪。看这孩子体格还行,也算是颗苗子,好好培养下以后说不定真能出人头地,那可划算了。一念如此后,也对眼前这小孩有点期待了。

江怀若也不愧读了这么多书,马上磕头拜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以后但凡师父有教,徒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师父所望”说完,“咚咚咚!”三个响头让田海内心震动。心情一时也是激动起来了,连忙把江怀若扶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眼,连说了两个好字。

在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情后,田海要求这到明年开考的四个月江怀若搬过来住。江南知道这田海是真正懂了教徒弟的心思,哪里还不允许的。只是在回店铺收拾东西送江怀若过来时告诫儿子平时有空还是要多多看书揣摩,须知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每周自己会过来看望,并且会考校看看水平退步没,如果退步了,哼哼。还有务必让儿子一定要吃的了苦,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啰啰嗦嗦了几条街后,江怀若总算是解脱了。

在看着田海把儿子带进去后,江南摸了摸眼睛,叹道,儿子开始长大了。

在把这边的屋子收拾好,吃了晚饭后。江怀若被田海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小亭子里。“怀若啊,今晚,师父就和你好好聊一聊,明天我们开始训练,怎么样?”

“是,师父”。田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告诉你吧,师父当年也在江湖上混过,在整个嘉州江湖也算是小有名气,只不过后来救了一个大帮派必杀之人,受到了追杀,因此师父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隐姓埋名,而且师父老实告诉你,师父的武功在整个蜀国的江湖也只能算是二流的,你不会看不起师父吧?”说道这里,田海既是有点无奈又是有点紧张,第一次收徒弟想来也是最后一次了,心里不想让徒弟看不起,又想好好培养一个徒弟不想欺骗与他。这心情确实有点矛盾的。看到师父如此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谈话,江怀若有种被人重视认可的感觉,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在现在的江怀若眼里切实没什么分别,虽然书读得多,但有关江湖的书却不多,都是些游侠传记,对这种高手详细划分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现在师父能教会自己很多。“师父,弟子曾读过一本书,里面有句话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师父的见识就够弟子学习的了,何况父亲大人说过在方林县能超过师父的人不过一手之数,弟子就算向师父学习十年可能都学不完师父的武功。而且师父不顾自己安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在是义士所为,弟子又怎会看不起师父了?弟子自豪都来不及,我的师父是个真正的大侠士!”江怀若在体会了一把被认可的感觉后,缓缓道来,却是让田海差点老泪纵横啊。被迫隐姓埋名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刺,觉得是件丢脸的事情,这次说出来,也只是想向一个不懂江湖事的孩子倾诉一下,没想到居然有被开导的感觉,听到那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义士所为,田海感觉身心一清,自己的武学居然有种突破的感觉。这个徒弟实在是令自己惊讶。江南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契机啊,本来这一生就此止步,只想收个徒弟好好教习哈,顺便结一个人情,没想到自己现在算是倒欠了一个人情,这个突破的契机也让田海自动忽略了二流高手的话,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可能成为一流高手的啊。“好,好徒弟,师父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收了你当徒弟。”田海这一释放的大吼,吓了江怀若一大跳。他还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打开了田海的心结。让他有了突破自我的契机。“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但是把你基础打好,当你的武学启蒙老师还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定好好操练,让你以后大方异彩。”看得出师父现在心情很好啊,现在就在描绘自己的未来了。江怀若还在那里腹议,思考武学启蒙老师,老爷子算不算了,那套养生功夫应该不算是功夫吧。

田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现在就想回去试试能不能突破。“怀若,今晚就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开始训练”!说完就高来高去,不见了。留下的是一脸羡慕表情的江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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