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馨看到李若虚委屈巴巴的样子发出轻笑，若有所思。
她为什么会来自己都说不太清楚。
办公室鬼的天罗地网中，自己的学生拼命救人。游泳池中，他冒险引走女水鬼。
这些行为，让她觉得自己的学生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嗯，非要说的话，和同一张床睡过一晚……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李同学，老师为什么会来？因为我们是队友！”
李若虚恍然大悟：“所以别的队友为什么没来？”
蒋馨嘴角的弧度又变大些许，伸出纤手道：“我想，还因为我们不止是队友和师生，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
原来如此！
李若虚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老师，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好朋友！”
蒋馨俏脸微红，整的是不是太正式了？
感觉仪式感略重啊！
她换一处青肿位置继续按揉道：“还有哪里青肿给老师指出来，反正还得一段时间才上课，让老师都帮你按按。”
老师的按揉手法确实很不错，李若虚自不会拒绝。
他全身青肿的地方真不少，指点出一些位置后却护住某些要害道：“大腿内侧就算了，咱们就算是朋友，但毕竟男女有别！”
蒋馨翻个白眼，特意将下一处选在大腿内侧开按，哼道：“我就按！还男女有别，在老师的眼里，你和小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李若虚黑线：“老师，在说我和小孩子没任何区别时，能不能别看着某些位置？”
蒋馨羞瞪一眼，根本不搭理。
但很快，她脸蛋逐渐开始发烫。然后悄悄抬手，转为按腰。
李若虚的脸也是一红，悄悄夹紧双腿。
哼！
看你还说我是小孩子，咱兄弟这不是都开始抗议了吗？
当全身大部分青肿都被按上一遍后，疼痛降低很多，体力也在逐渐地回复。
师生二人背靠背闭目想着心事，一时没人说话。
片刻后，蒋馨低声道：“穿旗袍的女孩和你的任务真的好危险，老师对自己的新人任务都没什么信心了。”
李若虚的声音澹定中透着坚定：“老师放心，我会帮你！”
蒋馨连忙道：“不用！不用！老师自己可以的！”
李若虚：“晚啦！老师，我们现在已经成了朋友。朋友有麻烦怎么能不帮忙？”
蒋馨很不好意思，为难地解释道：“老师之前说我们是朋友不是这个意思。好像老师是为了让你帮忙才说的一样。”
李若虚：“老师你不用解释，我懂！”
他又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而且就算我们不是朋友，我也会帮你！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蒋馨心脏漏跳一拍，连忙转身，将他的身子扳正面对自己。严肃道：“李同学，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自己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你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没必要去多担负什么！”
李若虚的目光透着倔强：“老师，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但只要没有太大的死亡风险，我想拼这一回。”
他有金手指！
哪怕惊悚世界的死亡率再可怕，也想试一试能不能逆天改命，让更多的人都活下来！
在旗袍女死在面前时，他突然就生出了这般的执念。
却是一开始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金手指有多厉害。但在惊悚世界闯过很多风险后，终于渐渐意识到雪崩之时，雪球滚起来的可怕！
同期之中，他就是比别人要强，而且还在越来越强！
正因为此，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自己的金手指到底能带着自己将“雪球”滚出多大！会不会不仅只有自己可以受益，还有余力让他护住更多的人呢？
蒋馨皱眉道：“李同学，你知道自己的想法意味着什么吗？”
李若虚直视着她的眼睛：“知道！意味着，我很可能要拼上自己的一切！”
蒋馨轻咬嘴唇：“要是你先死了……”
李若虚：“老师，我很冷静，也不是冲动之人。既然我敢下定这样的决心，关键时刻一定会做好相应的权衡！”
他是最强者，在某些时候若是死掉其实和团灭并无区别。
蒋馨见他的目光极为坚决，一时很是无奈。苦笑问道：“要是你拼尽全力，仍然救不下所有人，甚至一个都救不了呢？”
李若虚坦然而笑：“那只能证明，我不行！如果我没死，以后还是老老实实一心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蒋馨沉默许久，忽然露出微笑。再次伸出纤手道：“好！那你帮老师做新人任务！要是老师能拿到任务奖励并且变强了，老师帮你完成自己的理想！”
老师真是社会人儿，没事老握手干啥？
李若虚再次握住她的手，却没有接话。
自己的想法是一回事，让别人冒险参与进来是另一回事。
……
解剖楼外，三年一班重新聚齐。
小白领看到李若虚一身的破烂衣裤和身上遮不住的青肿伤痕，惊道：“这么险吗？”
李若虚此时已经调整好心情，澹定道：“有惊无险！”
小白领愣愣点头，和大肚腩初中生对视一眼，三人都心有余季。还好自己没选择去做新人任务，否则结果估计和旗袍女没什么区别。
黄毛眉头皱起，问道：“具体是什么过程？”
蒋馨接话，以第三视角讲了李若虚被一堆鬼压在底下分食的恐怖景像。
小白领三人惊得目瞪口呆，现在反倒觉得李若虚只是表面像乞丐而非烤串是个奇迹了。
黄毛双手插兜，眉头紧皱道：“李同学，等明天我新手任务时能不能帮个忙？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
李若虚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
黄毛一时愣住。
蒋馨在旁边看到只是暗暗一叹。
就在这时表面妹妹蹦蹦跳跳着姗姗来迟，看到李若虚他双眼一亮跑过来道：“小哥哥，我的快递呢？”
李若虚双手奉上压扁的小盒子：“幸不辱命。只是压得有些扁，希望没损坏里面的东西。”
表面妹妹大气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坏掉也无所谓。”
他接过快递迫不及待地跑一边拆去了，李若虚眼巴巴看着，等自己的任务奖励。
结果表面妹妹一开始从快递盒子中拿出些很廉价的小饰品时还显得心不在焉，但从盒底掏出一封信后却突然变了脸色。
他颤抖着手抓着信纸，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也不知都看几遍了，愣是眼中噙着泪水坐在角落半天没动弹。
李若虚等半天对方仍在发呆，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我的任务奖励呢？你不会是想赖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