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莫微草打了一个嗝，对钟云枫道。
钟云枫将莫微草的嘴巴擦干净，拉她起来：“吃饱了去消食。”
嚯！这是要约会吗？
莫微草脸微红，牵住钟云枫的手，害羞地跟在他后面。
钟云枫背起背包，清理痕迹，点燃刚刚做好的火把，带着莫微草向暗处的走去。
这么黑的地方，最适合干偷偷摸摸的事情嘿嘿。
莫微草傻笑着，想象待会会发生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不要想根本不会发生的事。”钟云枫见她心不在焉，冷道。
莫微草收敛笑意，撅嘴：“哦。”
“小心地上玻璃。”钟云枫低头，看着莫微草穿着猫咪拖鞋的脚，粉色的绒毛已经染上了不少污泥，**的脚踝藏于袜中，勒出一道白嫩的皮肤。
若碎片一溅，便可见刺眼的血痕。
钟云枫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她拦腰抱起，语气依旧很冷：“不能乱动。”
莫微草翘起嘴角，刚刚才起的不满又忘得一干二净，双手环住钟云枫的脖子：“好哦。”
钟云枫径直走到最深处的房间。
门已经在今天被完全破开，里面的布局，和其他房间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空间更大，所以显得略为空阔。
地上躺着十三个已经被穿破脑髓的丧尸，墙面沾着血肉，可见白天的战况，十分惨烈。
这里的丧尸死亡人数明显比其他房间多，它们好像是要守着什么东西。
钟云枫眉头紧蹙，火把掠过每一个丧尸，仔细端详它们的模样。
莫微草头倚靠在钟云枫的脖颈处，眼睛要困出泪水。
钟云枫小心地向内房走去。
莫微草眼皮颤了颤，突然抬头。
钟云枫停下脚步，轻声问道：“怎么了？”刚才明明要睡过去了。
“有奇怪的味道。”莫微草盯着对面依靠着墙壁的柜子，眼睛充满警惕，“里面有东西。”
“里面有丧尸吗？”钟云枫顺着她的视线落到柜子上，可丧尸已经被清理过。
“不是。”莫微草摇摇头，“就是奇怪的味道。”
她非常讨厌的味道。
“如果很恶心的话，你就站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钟云枫轻声哄道。
“没事。”莫微草将埋进钟云枫的脖颈处，鼻子凑到衣领嗅了一口，去除污秽之气，“吸一口钟云枫就好啦。”钟云枫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青草。
钟云枫脸微红，咳了一声：“你应该庆幸我昨天洗了澡。”
“是嘛，没闻到，再嗅一口。”莫微草用鼻子蹭了蹭钟云枫的耳垂，又吸了一口。
鼻尖所过之处，皆泛起一层痒意。
钟云枫忍不住抓紧了莫微草的腰，原本专注的心神全被打乱。
“好了！嗅够了没，我要过去了。”钟云枫低声斥道，语气含着隐忍。
莫微草心满意足地点头，依在他的脖颈处：“走吧。”
钟云枫收住心神，向柜子走去。
他今天搜查过柜子，这个柜子是直接钉在地上，搬动不得，柜子里的东西全是无关紧要的文书或是白纸，像是被人清理过重要文件。
但是，柜子后面直贴墙壁，从医院外观看，这个内房不应该这么小，所以极有可能是柜子后面藏着一个暗室。
没有莫微草的提醒，他也打算直接将柜子打穿，看看柜子后面有什么。
钟云枫将莫微草放下，并将手上的火把递给莫微草：“你帮我拿着。”
莫微草知道他要做什么，接过后道：“直接打中间。”
“好。”钟云枫掏出机关枪，对准柜子正中间的地方，扣下扳机。
玻璃碎片声响起，子弹穿过层层铁板，渐渐地，一个圆洞形成。
一条深邃而长的通道展现在两人面前，通道没有灯，隔着一段距离看去，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似要将所有凝视它的人都吸进去。
地上的树枝慢慢向通道探去。
钟云枫转头看着正注视洞口的莫微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失去神智的人，火光映入她眼眸，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苗，但始终散不去黑暗。
很快，树枝的枝头又倒回来，枝上绿叶仍在，毫无损伤。
“小树没有受到伤害，里面安全。”莫微草扬起笑容，扯了扯钟云枫的衣角，“钟云枫和小草进去吧。”
钟云枫垂眸，望进莫微草的眼睛，这笑容切换自如，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他下意识放开枪，转而抓住了莫微草的手，点头：“嗯。”
树枝随着莫微草的脚步一同前进。
莫微草担心进入通道如若有意外，这根树枝能够保全她和钟云枫。
两人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如同扣在人心上。
钟云枫摸到莫微草的手微凉，且手指时不时微颤，停下脚步。
莫微草疑惑地看钟云枫。
“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进去了。”钟云枫道，“不用担心我在里面有危险。”
莫微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钟云枫叹了一口气：“如果实在放心不下，我白天再和柴权、毛杰来这。”
莫微草摇头：“小草想陪钟云枫。”语气透着几分脆弱无助。
钟云枫把她抱起：“不怕，我和你一起进去。”
莫微草没有多大欢喜，有几分蔫蔫的模样。
钟云枫只好将她抱紧，用外套将她的头拢住：“不喜欢闻味道的话，再靠近我一点也可以。”
莫微草稍稍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走得越近，莫微草所说的奇怪味道就越刺鼻。
他隐隐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暗室。
而这个暗室里，放着许许多多超大的透明管，管的里面，用不明液体泡着一个个人体，或者说，是尸体。
从它们的脸上看，里面的个体，或是尚未变异，或是变异成半人半丧的模样，或是完全成了丧尸。
它们每个都瞪大了眼睛，直视钟云枫，浓重的怨气诉说他们死不瞑目。
这个暗室，实际上是专门用于研究丧尸变异进程的研究所。
莫微草的身体颤得越来越厉害，她闭着眼睛，呜咽道：“钟云枫，小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