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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圣山

圣山上一道冲天的黑气将天空整片包裹起来,万物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所震撼,山脚下炮火连连,圣山成为了最后的修罗场,生还者凭借原始本能战斗着,他们之间必须决出胜负,以此裁决谁才是下一个纪元的统治者。

笼罩在头顶的黑气令战士们感到不安,谁也不知道这股摄人心魄的力量从何而来,毋庸置疑的是此刻人间俨然沦为地狱,再多的异象也不足为奇。

“再这样打下去,人类迟早要灭亡。”胡莱将军忧心忡忡地说,他变得苍老许多,不像以前那样容光焕发,“难道我们只有将希望寄托给太空里的移民们,让他们来完成人类香火的延续么。”

“背水一战,将军。”凤凰站在胡莱将军身后,“很抱歉,我的储备能量已经不足,系统即将强行关闭。”

胡莱将军拍了拍凤凰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比许多人类还要优秀。休息吧。”

“……谢谢您。”凤凰微微一笑,眼中的亮光逐渐灰暗,开始进入无限期的休眠状态,直到有人为他换上新能源。

胡莱将军负手叹气:“现在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安装了花泽香菜的表情包……”

“将军!莫卡维家族落旗投降了!”侦察兵冲进营帐,将望远镜递给胡莱将军,只见远方的蔷薇旗帜一点点降落,象征一个家族的落败,在接下来的近千年里,这个家族都将作为从属族,一直抬不起头来。

莫卡维家族的失败在胡莱将军的预料之中,他们经历了太长时间的集权统治,以至于索菲亚和伊丽莎白两位亲王陨落后,族中找不出一位有能力承担亲王职位的人。

“看样子吸血鬼们已经精疲力尽了,解放恶魔士兵。”胡莱将军下达命令,堆砌在货车上的集装箱门打开,冰冷的寒气溢出,穿着清一色紧身衣、戴着铁皮面具全副武装的战士走出集装箱,“去吧,战士们,向世界展示你们精锐士兵的勇气和魄力!”

战士们整齐划一地将右拳敲击左胸:“不辱使命!”

叶隐和白泽终于来到圣山脚下。

“他在那里。”叶隐指向黑压压的山峰,“必须赶在重生完成前阻止他。”

白泽的脚下出现一片阴影,他将叶隐扯入阴影中,黑影遁入地面,以极快的速度达到山顶位置,那里已经完全被黑暗物质覆盖,白泽的躯体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化成皑皑白骨,他只有用阴影把自己与空气隔绝开来。

靠近了,叶隐的心脏噗通直跳,他拨开那些黑色的气体就像拨开纱帐一样轻松:“魂!”

魂站在山顶的石头上,他漠然的低头看着叶隐:“你还活着。”

自己和自己对话的场景有点搞笑……叶隐努力把对方想象成凶神恶煞的敌人:“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莉莉丝说,这是必要的仪式。”魂面无表情地回答,“唯有愤怒与死亡能够堆叠我们的乐趣,生灵涂炭不是很好么。”

“糟糕的乐趣。”叶隐冲向他,黑气不断地向叶隐发动攻击,但是毫无效果,“你的存在只是因为我的愤怒,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魂!”

……

圣山上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数落石滚到山下,来不及撤离的士兵们被活埋在石堆下。

“你带着这么多小孩子的玩具做什么?”尼古拉斯奇怪地问叶威,“想玩枕头大战么?”

叶威背着一包的零食和玩具向山顶走:“消灭恶魔,拯救世界。”

“嗯……你研究了那玩意儿十几年,就研究出这个结果?”

“我在中国旅行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话,魔由心生。如果撒旦对世界的复仇是因为愤怒,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平息他的愤怒,让他做回以前那个开心的平凡人。”叶威咬紧牙关,“来吧,展示你的愤怒,臭小子。”

……

魂消失了,黑气不断向叶隐云集,这些原本就是莉莉丝从他体内抽离出的阴暗面,现在又回到了他的躯体,仇恨、疲倦、愤怒等负面情绪潮水一般向叶隐席卷而来,包括几亿年前遥远模糊的记忆。

十二翼的高贵天使被从云端打落至地狱,他是第一位堕落的天使,诱惑之蛇,与上帝平分秋色的恶魔,连神也畏惧他的力量,因为终有一日他将取缔神的位置,成为新的创世神!

“叶隐。清醒一点。”白泽的声音,可是叶隐看不见他,“只有你可以战胜自己的心魔,记住自己的名字,你是叶隐。”

“你没有资格提醒我……”叶隐头痛欲裂地低吼,“你不是也一样抛弃了自己的名字,甘愿做黑夜里的蝙蝠吗?!”

“……”白泽缄默,“是。”

那么我们都一样,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忽然一团火焰扑面而来,叶隐眼睛不眨地侧头躲开,火焰擦肩而过,绕了个弯分成两簇再次袭来。

尼古拉斯的雕虫小技,叶隐挥手一弹,火焰立即熄灭了。

此刻他已经成为最强,血族在他眼里也不过蝼蚁一般。

叶隐冷冷地狞笑:“那个头发像乱草,衬衫被汗水浸湿的傻子是叶威么?模样真蠢。”

叶威上接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爬山这项活动果然不适合上年纪的人:“如果你执意要直呼大名的话,我只是想给你这个——”

他脱下背包向叶隐抛过去,一道黑气将背包在半空中拦腰斩开,零食和玩具霹雳乓啷掉了一地:“收起你假惺惺的好意,这些小孩子的东西我不需要。”

尼古拉斯抱怨地说:“看,爱与和平都是骗人的谎话。”

叶威遗憾地耸肩:“你总不能叫我上去揍自己的儿子吧?”

叶隐注视着凌乱的玩具们:“爱也是自私的,世界上最光明正大的虚伪,就是爱。”

“很抱歉你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更可怕的是有这种想法的家伙还能找到女朋友,英俊潇洒的尼古拉斯·贝尔蒙特却一直单身。嗨,不会忘记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了吧?”

叶隐挠了挠下巴:“莉莉丝么?她就在我身边,不过她不会与你们这些凡人见面。”

“嘻嘻。”莉莉丝在叶隐身后偷笑,“就快到时间了,很快,我们等待千年的复仇之门就要打开。”

叶隐微笑着问:“如果它没有打开呢?”

“那就只能再等三千年,甚至更久。跨越三界的大门一个纪元只打开一次,每一次的打开必将付出血腥的代价。我等不及想要回到本体中,五百年的漂泊已经受够了。”

“那道大门就要打开了。”叶隐抬头看向天空的裂缝,“回去吧,莉莉丝,代我向你的本体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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