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尾健道：“第一个问题，从刚才牛堂主武功家数来看，上次从龟田俊手下救走夏明光的那个蒙面人就是你吗？第二个问题，我弟弟松尾刚是谁杀害的？”
王诗成听了此话，也不禁吃惊，他也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答桉。
牛雄飞沉吟一会道：“不错，那个蒙面人就是我，你的弟弟松尾刚也是我射杀的。”
松尾健大口喘着气，怨毒地道：“牛堂主隐藏得够深。”
王诗成感激之情涌上心头，原来从龟田俊刀下救了夏明光的是牛雄飞，他是青康社南堂堂主，认识龟田俊并不奇怪。
当时在“王董高地”，松尾刚逃跑，被人狙杀，一直不知道是谁，居然也是牛雄飞。当时如果让松尾刚跑掉，那王诗成几人的麻烦就不是一点点小了。
王、张二人望着牛雄飞，一脸敬佩和感激，虽想说什么，但知道现在不是说感谢话的时候。
王诗成道：“松尾先生，我也问你两个问题。”
松尾健道：“当然可以，大家对等。”
王诗成道：“第一个问题，濑川琴子是你的上级吗？第二个问题，百灵鸟是谁？”
松尾健一听这话，突地站起，王、牛、张见此也跟着站起，四人又成相互对峙状态。
张海青也感奇怪，不知道何时又冒出一个百灵鸟。当年王诗成、冯定国、大岛雄二在江崇范家夜宿别墅，王诗成跟踪大岛雄二，发现他和濑川琴子接头。
王诗成当时在树上倒挂金钩，树下大岛雄二和濑川琴子谈论百灵鸟，被他听到。回来后王诗成也没和任何人说起，张海青自然不知。
松尾健满脸惊恐道：“王诗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知道濑川琴子和百灵鸟。”
张海青揶揄道：“我们是学生，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还请松尾先生遵守诺言，回答问题。”
松尾健颓然道：“我们一直以为王诗成和张海青只是普通学生，今天看来，我们错了，难怪我们会失败。濑川琴子不是我们上级，她负责上海而龟田俊负责南京，我们相互之间不打听彼此的任务。
百灵鸟确有此人，但他属于濑川琴子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王、张两人能判断松尾健这话没有假，就没有再追问。
松尾健忽然提高声音问道：“牛堂主，最后一个问题，您的上级是在中央大学吗？”
牛雄飞怒道：“你的问题太多了，自己猜吧。”
松尾健突然大声用日语说着：“目标的确在中央大学。”只见旁边树梢突然晃动，一条黑影像猴子一样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飞快离去。
王诗成精通日语，自然听懂，似乎牛雄飞也能听懂，现在去追那个黑影已不可能，两人大怒，松尾健居然玩阴的，旁边还藏着一个人。
松尾健阴险地笑道：“我命不久了，正因为你们的捣乱，我们在南京的任务一败再败，我的上司已经严厉处分我了。
刚才那个黑影就是我大日本着名的忍者，他在监视我的行动。他像空气一样存在，只看、只听，不会出手。现在他已经走远了，你们不可能找到他的，你们也彻底暴露了。”
话一说完，松尾健突地一刀砍向张海青，王诗成伸刀架住，张海青也向后翻滚拉开距离。
王、牛二人不再说话，各施绝学，不一会，松尾健身中数刀，倒地毙命。那一边，只见张海青拖着黄建功走过来。黄建功现在已经苏醒了，但身上骨头断了好几处，不能站立。
王诗成问道：“黄建功，你还有啥话要说？”
黄建功道：“你们饶我一命，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王诗成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张南平和濑川琴子、张林在此鬼林血战，当时我在场而你也在场，现在看来这个局是你设的吧？”
黄建功惊讶地说道：“原来那个学生就是你？”
王诗成道：“不错，就是我。当时我就怀疑你了，一支飞镖怎可能把你打昏？”
张海青道：“日本人到我家也是你提供的信息吧？老实交代，否则我送你去见杜剑锋，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能死可能都是奢侈。”
黄建功听到要送他去见杜剑锋，浑身发抖，哭泣道：“我全说，你们处置我可以，但不要送我去见杜长官。”
几年前黄建功去上海，被濑川琴子密捕，酷刑之下随即叛变。濑川琴子正在追查一件东西，她查得这件东西在复兴社张南平手上。
于是，她授意黄建功设局，这才发生南京城外鬼林血战。
张南平牺牲，黄建功假装重伤被救。伤好后，他向杜剑锋详细汇报了鬼林血战详情。只是没说王诗成和张南平的对话，因为那时他已经中镖昏迷了。
他知道杜剑锋手段高明，并不敢隐瞒张林这个人，只是说遗憾的是张南平没有告诉他张林详细信息，仅仅从他们对话中知道他叫张林，具体在哪单位上班、家住哪里一概不知。
他告诉杜剑锋，当时张林带着礼帽，帽檐压得低，又是晚上，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相貌。仅知道名子叫张林，去哪抓人？更何况这个名子也许还是假的。
张林听说黄建功还活着，坐卧不安。他联系濑川琴子，要求安排人尽快除掉黄建功。虽然黄建功不知道自己身份信息，但总是隐患。
本来黄建功的身份是绝密，但濑川琴子好不容易发展了张林这个汉奸，当然极为重视，只得告诉张林实情，黄建功是自己人，张林方才心安。
张南平父母家的地址也是黄建功提供给日方的，但他没想到杜剑锋居然亲自去张南平父母家，而且在杭州和陈兴邦汇合。
张家门口枪战，黄建功当时只能开枪助战，否则杜剑锋怀疑，岂能放过他？
正是张家门口枪战，陈兴邦对黄建功亲近了许多，那次杭州抓捕牛兵行动也没有瞒他。黄建功得知此事，为了向日方邀功，晚上通过约定的联络渠道把这消息泄露给了日本特务。
濑川琴子迅速发报通知杭州日特，牛兵也就是大岛雄二连夜收拾整齐，带着副官一早出了军营遁走。
黄建功还想说什么，张海青泪流满面怒道：“你这个汉奸，害死我哥哥和我父亲，现在我就拿你命来祭奠。”
话一说完，手中短刀就要直刺，王诗成伸手拦住。对黄建功道：“姓黄的，如果你还认为你是一个中国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黄建功感激地望了王诗成一眼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自知罪孽深重，不会骗你们的。日本特工总部调来三个日本忍者，我只知他们三个代号是听风、落雨、雷击。”
王诗成问道：“那三人有什么特长？”
黄建功道：“听风功夫一般，但擅长窃听，百变面孔；落雨不仅擅长伪装而且功夫高；此二人只用冷兵器。但那个雷击据说不仅功夫高强而且擅长用热兵器。”
牛雄飞接着问道：“这三人现在在哪？”
黄建功道：“听风和落雨都已经来到南京，前天复兴社六名高级特工都已死亡，就是被二人所害，雷击在哪里不详。刚才跑掉的那个忍者应该就是听风。”
王诗成本想再继续审问，套出濑川琴子等更多信息，但黄建功伤势过重，声音渐小，终于没了声音，童孔涣散，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三人坐了下来，王诗成道：“牛兄，想不到那个松尾刚是你用枪射杀的，我一直在想是谁帮我们。另外我代表夏明光谢谢您！”
牛雄飞谦逊地笑了笑：“诗成兄弟客气了，其实我很佩服你们。”
张海青道：“牛堂主，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我很好奇”
牛雄飞笑道：“好，我就说说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