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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曾娘子那个人渣爹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吞了一个鲜美的大虾仁, 白春笙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不过是个乡下老头,也值得你这般紧张?放心, 我已经让人去查他了, 这般着急忙慌的要卖闺女, 还敢趁着老黑他们不在别院,去将曾娘子骗出来,我看他是活腻味了。”王鲲风冷哼一声, 又剔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塞到他嘴里,“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都懒得去查他, 往后但凡我的人在鱼街看到他, 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敢露头为止!”

“那好歹也是曾娘子的亲爹,咱们也不好做的这么绝,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曾娘子也太软弱了些, 这种亲爹竟然还敢相信他?”

“等明日我的人回来了, 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 这面不好, 你别吃了, 我让人给你盛些米饭过来。”王鲲风嫌弃地将粗糙的麦面丢到一边,这家汤泉的手擀面,浇头倒是不错,里面的河鲜都是新鲜的, 下面的手擀面却是一般,非常粗,倒是很管饱,口味却是一般,王鲲风知道白春笙喜欢吃细面,便将这面放在一边,让伙计另换了一碗粳米饭过来。

方才他一时兴起,没控制住力道,将人压在墙上狠狠欺负的时候,不小心让白春笙腿抽筋了,这会儿鱼街一霸乖得跟犯了错误的大猫似得,小意温存地伺候白掌柜伺候得十分周到,恨不得连饭后的茶水都给人口对口喂到嘴巴里去。

不过却被白掌柜严词拒绝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大猫你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看,一放松他就蹬鼻子上脸,方才差点没折了他这把老骨头!

白掌柜不由得开始为自己婚后的床笫生活担忧了起来。

鱼街一霸的威名不是虚的,第二天上午,关于曾老头的情报就被送到了码头公房,办事的属下十分妥帖,不但把曾老头的情况打听了个底儿掉,连他要娶的那第三个媳妇的底细也打听得十分清楚。

“简单来说,就是曾娘子命苦,刚走了一个后娘,又来了一个后娘。”王鲲风坐在河边的石阶上,一边拿一根竹签子给白掌柜戳螺蛳肉吃,一边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那曾老头当初之所以毫不犹豫地休了第二个老婆,除了担心那老婆带的拖油瓶欠的外债要他帮着还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也很隐秘的原因,就是这老色鬼早就和隔壁村另外一个寡妇勾搭上了,那小寡妇因自家丈夫死后,和小叔子不清不楚的,时常被自家婆母打骂,便一心想找个人家再嫁。

曾老头别看表面老实,实则很会钻女人空子,见这寡妇可怜,便时常的温言软语的关怀一番,又私底下经常给她带些吃食和不值钱的簪子头花儿什么的,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到了一起。

这回,借着原先那婆娘犯了错的机会,曾老头毫不犹豫地休了她,只等着腾出房子来好将更年轻的新欢娶进门来,左右家里还有几亩地,女儿虽然不给地主做妾了,却听说是去了码头黑老板家做绣娘,往后没钱了还可以去找闺女要。

没想到,这如意算盘却卡在了那寡妇婆家人身上。

那寡妇死了丈夫后,私下曾和小叔子好过一段时间,只是因为婆母死活不愿小叔子娶了自家寡嫂,这才不得不另寻目标,勾搭上了曾老头。

没曾想那小叔子也不是个东西,眼见到手的便宜丢了,哪里肯轻易罢休?便撺掇着自家老娘,定要曾老头出十两银子的聘礼,才肯放寡妇再嫁。

曾老头何等自私的人?听到这十两银子便立刻不想娶了,有这十两银子,他都能去找人牙子买个黄花大闺女了,何必要娶个寡妇?

谁曾想那寡妇竟在这时候有了身子,哭着闹着说他若不娶她,她便一根绳子吊死在曾家祠堂外,一尸两命,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曾老头无法,又舍不得卖了自家那几亩地,想来想去,只能将主意又打到了曾娘子头上。

他素日来往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恰好听到有人说,镇上的牛财主大老婆生不出儿子,想找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回去生儿子,说白了就是连侍妾都不是,生了儿子,乐意的话就留在家里当个婢女,不高兴了,让你卷铺盖走人。

曾老头一听那牛财主肯出二十两银子,定要一个颜色好看的,他们家茜娘别的不说,一张小脸长得实在是好看,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财主看上纳回去做妾了。

曾老头当下便答应了要将闺女送过去,可是,他闺女还在黑鱼精家的别院里做绣娘呢,怎么把人送去?

想到近日山里发水冲掉了家里的祖坟上几棵树,曾老头计上心来,便谎称山洪冲垮了曾娘子生母的坟茔,要迁坟,亲闺女总要去认一认亲娘的坟头吧?果然顺利将曾娘子骗了出来!

“简直不是人!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白春笙气得连香喷喷的辣炒螺蛳都快吃不下了。

“放心吧,这种人,老天爷也容不得他的。”王鲲风将最后几个螺蛳肉挑出来,穿在竹签子上,让他拿在手里慢慢吃,自己从河边拽了几根草,放在手心搓了搓,将满手的辣油和腥味洗干净,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凉意,“他想要银子,咱们便给他银子,不过,拿了银子,能不能守得住,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你想怎么做?”白春笙十分好奇。

“那曾老头休弃的那个老婆子,不是带了个拖油瓶的儿子吗?那小子据说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你说,他若是知道这老头手里有那么多银子,会不会……”

“好啊你,借刀杀人啊!我喜欢!就这么干!他想干脆利落的甩了黄脸婆娶娇妻,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白春笙高兴地说。

“到时候曾娘子已经嫁人,按照本朝律法,女子嫁入夫家,除非夫死无子,也无可以过继的子嗣,否则,一身的身家性命,包括嫁妆,都是属于夫家的,和娘家再无瓜葛。”

“那为何龚夫人离开王府之后,能带着自己的嫁妆走啊?”

“让你好好研习律法,定然没有仔细看!龚夫人这不是守寡,王爷尚在人世,只是因为龚侧妃自请归家,才给了他放妻书的,这就相当于夫妻和离,不过龚夫人是侧室,没那么多讲究,走的时候自然是可以带走属于自己的嫁妆的。父王也不至于克扣一个侧室的嫁妆。”

“就按照你说的来吧!我就等着看好戏好了,我跟你说,这次不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这种人渣,不然只要他还能蹦跶,曾娘子作为子女,早晚也要受牵连的。”白春笙气愤道。

王鲲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从前是觉得无所谓,现在,既然那位曾娘子也算是他们家河蚌精铺子里的伙计家属了,而且这个伙计还颇为得力,为了让自家河蚌能继续这般悠闲地做他的小掌柜,他也不可能放着这件事情不管。

两日后,王鲲风找了属下两个能打的,带了五十两银子,和周婶婶、请来的媒人一起去了桃花坳曾家。

曾老头这两日过得颇为心惊。之前他答应那财主家,三日之内将曾娘子送过去相看,若是那财主看中了,便会给他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可是,他没想到那不孝女竟然宁可投河自尽,也不愿意去财主家里享福,他就不明白了,虽说送曾娘子过去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可是,说到底,曾娘子一个守寡的妇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是个办法,膝下又没有一男半女的,难道真的等老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他将曾娘子许给那财主,若是真生下了儿子,虽说是放在主母膝下的,可曾娘子是孩子生母,若是能讨得主家喜欢,不照样能留在那家,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今后那财主死了,那家的一切都是曾娘子亲生儿子的,到时候亲儿子难道还能委屈了她这个生母不成?

没想到这不孝女竟然投河了!

这几日,财主那边已经派人来催过两回了,说是最迟后日,若再不送去,他们便不等了。要不是听说了曾娘子素有貌美之名,那财主也不至于等他这几日。

曾老头急得上火,听说那不孝女被鱼街白家食铺的伙计救了,也曾寻到镇子上,却没想到还没进到鱼街,在外面就被人拦住揍了一顿,若不是凑巧遇到个熟人,他情急之下大声呼救,只怕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

曾老头本就是胆小懦弱之人,被人暴打一顿,再不敢一个人去镇上了,没想到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清理伤口,跟他相好的寡妇竟拿了一根麻绳,坐在他们曾家祠堂前面嚷嚷着要上吊自尽,对人说自己强逼了她,如今失了清白,若是他不肯娶她,她便一根麻绳吊死在祠堂门口。

就在这时候,周婶婶带着人过来了。

“我家侄子无意中救下曾娘子,坏了曾娘子清白,我那侄子是个实心眼的,便央求老婆子过来替他提亲,定要娶了曾娘子,老婆子没法子,只能跑这一趟了。”周婶婶也不与曾老头说,只是拉了曾家族长的老婆诉说来意。说媒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内宅妇人之间的事情,曾娘子生母早逝,按理说族长家的女眷出来帮忙张罗,也是应该的。

“我闺女已经许给镇上财主家了,人家可是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曾老头在一边哼哼道,其实他心里清楚,财主给他的期限早就过了,那边也没再派人来催问,想来早就在外面买到合适的姑娘了。不过,一想到那二十两银子,曾老头就是一阵肉痛,当下便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那侄儿不过是食铺的伙计,能拿得出多少聘礼银子?”

“我那侄子确实身份不高,不过,白家食铺的名头,想必大伙儿也都听过,那可是咱们镇上鱼街现如今排的上名号的食铺!我那侄子也算是铺子里的二掌柜了,每个月月钱都有五两银子呢!”周婶婶微微仰起头,“本来我们也不肯让那孩子娶个寡妇的,谁知道那孩子心善,见曾娘子可怜,定要求娶。没法子,做长辈的,只能来跑一趟了。我那侄子说了,他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

一听这个,围观的村民都惊呆了。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在他们村里都可以买好几亩良田了!这白家食铺的伙计怕不是傻了吧?娶个黄花闺女也用不着这么多聘礼啊?

听到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议论声,曾老头却心头狂喜,他本以为曾娘子那里是没法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那救下他闺女的傻子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娶他闺女!

“曾家爹爹若是愿意,不如咱们便关起门来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如何?”

人多嘴杂,周婶婶想到王大郎的计策,便主动提出想和曾老头他们私下商量。

曾老头也想趁机索取更多好处,又担心村里其他人骂他卖女儿,当下便强撑着受伤未愈的老骨头,将周婶婶等人和曾家族长夫妇一起请到了家里。

曾老头休了前面那第二个老婆后,家里没了人帮忙张罗家务,到处乱糟糟的,他那个小儿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曾老头见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便讪笑着说要去烧水沏茶,却被周婶婶摆手谢绝了。

“曾家爹爹不必客气,路途遥远,这亲事定下了,我们还得回镇上呢。”周婶婶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份王大郎命人拟好的文书,放在桌上摊开来,“曾家爹爹,你那闺女从前是给人家做妾的,我也不是嫌弃她这出身,只是,我家侄儿是个实在人,我们做长辈的呢,也是担心他被人给哄骗了,这样,我这里有两份文书,一份,就是方才说的,聘礼二十两,咱们家正经娶了曾娘子回去做正头娘子。”

“这第二份麽,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您若是愿意,我便做主买下曾娘子,今后,无论做妻还是为妾,曾娘子都再不与你曾家相干。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可是,我家茜娘,如今并不在家中……”曾老头看着那五十两银子的银票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抢到手里,可是,曾娘子现如今还躲在镇上,他又不敢再去镇上找人,怎么把人交给他们呢?

“这个无妨,曾娘子租赁的宅子,便是我那侄儿的,如今她正在我家住着,只要你在这文书上按个手印,这五十两银子的银票,便是你的了。”

旁边的族长夫人一听就急了,这可比从前将曾娘子送去人家做妾还要恶劣,这就是明晃晃的卖女儿了啊!她本想出言阻止,却被族长一把拉住了。

“就五十两!我按手印!”曾老头已经顾不得被人说他卖女儿了,有了这五十两银子,他便能娶了寡妇,剩下的还能置办几亩良田,他那闺女眼看着躲在镇上他也抓不回来,还不如索性卖了算了。

周婶婶冷笑一声,一把按住桌上的银票:“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认了这文书,拿了这银子,今后,曾娘子无论死活,也都与你曾家无关了。另外,你们这门亲戚,我们家也是不会认的。”

“这……”曾老头犹豫了一下,他还指望着今后银子花完了再去找闺女要些呢,这老婆子可说了,未来女婿是鱼街白家食铺的二掌柜,想必手头也是有几个钱的,这么断了关系实在是可惜。

“若是不愿我们也不勉强。”周婶婶作势就要将那银票收回去。

“愿意的!愿意的!手印我这就按上!今后茜娘便是你们家的了,与我曾家再无干系!”曾老头一把将银票按在手下。

“哼!既然事情已经定了,我们家里也有事,告辞!”族长站起来就往外走,他早就猜到这曾老头会卖女儿了,没想到竟如此毫无心肝,连人家家里什么情况都没打听清楚,就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将茜娘给卖了出去,只可恨他们虽是同姓,却管不到人家儿女亲事。

若不是他知道那谢大郎的底细,今日才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这老糊涂!

“你方才为何拦我?”族长老婆也是个暴脾气,在外面虽然给自家老头面子,回到家,却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也是没想到,求娶茜娘的是谢大郎那孩子。”

“怎么了?听你这意思,那谢大郎是个好的?”

“可不是!你不知道,我也是听鱼街的人说的,那谢大郎和白家食铺的掌柜亲如兄弟,又是血统纯正的妖族,依照律法,在县里办了户籍,官府赏赐了免租税的公田不说,他自己也是个踏实肯干的,也不曾沾染什么恶习,实在是难得的好妖!”

“既然如此,方才那谢大郎的婶子,为何言之凿凿,说要将茜娘买回去做妾?”

“你还没看明白?人家这是看上了茜娘,却不想有茜娘爹爹那样的亲家,索性多花些银子,断了两家关系,今后也免得娘家人三天两头跑去铺子里打秋风,说起来也是老岳父,难道还要将人打出去?若是断了关系,哪怕打出去,告到官府,官府也是没话说的。”

“唉!只要那家人肯对茜娘好,我管他死活呢!我看他这是要作死了!卖了亲生闺女,死了也要下地狱的!”族长夫人啐道。

“这、这便是我的卖身契了?”看着周婶婶拿回来的文书,曾茜娘似哭似笑地捧着那文书,身上一遍一遍地冒着寒气。

如果这一次不是白掌柜借了他们银子,如果不是凑巧被谢篁那个傻妖给救了,是不是,她爹还会为了赚更多的银子,把她卖到更不堪的地方去?

“茜娘,这文书你可千万收好了,今后你那亲爹若是再来找你们麻烦,这文书便是凭证,你如今算是谢大郎买回来的妻子,和娘家断了关系的,你爹再也不能随意将你卖给旁人啦。”周婶婶将那文书重重地按在曾娘子手中。

曾茜娘牢牢攥着那文书,好似攥住了自己重获新生的第二条命一般。

她知道,她从此便真的和那个家,和那个恶鬼一般的亲爹,两不相欠了。

“茜娘,正所谓夜长梦多,依婶婶看,你和谢篁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趁着你那个爹银子还没花完,你们赶紧的,这个月十六便是吉日,早日成亲,你便是谢家人了,从此和他曾家便毫无干系了。”

“多谢婶娘!婶娘大恩,茜娘无以为报!”曾娘子噗通一声跪下来,唬得周婶婶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你与谢篁好好过日子,婶婶看着也高兴啊,快起来!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别哭了啊,谢篁是个老实妖,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周婶婶眼圈也红了,这一回她难得做了一次坏人,却是为了救一个好姑娘,值了!

“只希望他拿了这银子,往后能好好过日子吧,那个家,我此生也不会再回去了。”曾茜娘抹了抹眼泪,都是投河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曾老头那五十两银子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去兑换成银子花用呢,当天晚上,他那小儿子便趁夜偷偷打开了家门,将他亲娘和亲大哥放了进来。

曾老头刚应付了俊俏小寡妇,正在做着娶娇妻买良田的美梦,冷不防四肢被人死死按住,他猛地睁开眼,却看到早就被他休回家的老太婆和她那个拖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屋子里,他们身后,他那个亲生儿子正端着一碗汤药,脸色苍白、又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看着他。

这孩子自从亲娘被休了之后,曾老头不会做饭也不会照顾他,着实吃了些苦头,一听大哥说有法子让娘再回来,便立刻点头答应,帮忙一起“劝服”他爹。

“老头子,你乖乖的把这碗药喝下去,今后我伺候你一辈子!”曾老头死命挣扎,却抵不过三个人按住他一个,浓浓的一碗药下去,没过多久便鼻歪眼斜,整个人瘫痪在床上,连话都不能说了。

第二天,桃花坳村的村民便听说了一个大消息,那曾老头卖了闺女,竟良心发现,舍不得自己亲生儿子离开亲娘,又将休了的那个媳妇给接了回去,隔壁村的寡妇听说后,带着麻绳又来闹了一场上吊的戏码,却被那婆娘的大儿子狠狠甩了几巴掌,扬言她与曾老头苟合,害得老头现在中风躺在家中,他们还没去找她讨要汤药银子呢,她还敢来闹?再闹他们便将这桩丑事宣扬出去,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那寡妇不敢再闹,灰溜溜的肿着脸跑掉了。

曾老头也算是恶有恶报,落到那恶婆娘和她那个大儿子手里,从此便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躺在沾满了屎尿的破褥子上,两条腿长满了褥疮,吃的都是全家人吃剩下的,怕他屎尿多,那恶婆娘更是连水都舍不得给他喝,若不是担心村里有人说闲话,只怕早被那对狠心肠的母子给折磨死了。

这一切,曾娘子并不知道,不过,猫大爷却私底下带着白春笙又去桃花坳看了一回热闹,看到那老头如此下场,白春笙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打赏&灌溉的宝宝们,月底啦~默默摆个小猪佩奇儿童碗出来乞讨营养液(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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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街一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言情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鱼街一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