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站在他身旁，段灵儿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恩，没事，可能是错觉吧！”
凌风摇了摇头，和段灵儿一起了登上马车，选了个靠马车窗的位置坐着。
凌风仍然觉得心神不宁，他仔细地盯着每一个上车的旅人。
“三个二十来岁的读书人，白发苍苍的老人，怀抱幼童的美貌少妇和衣着富贵的中年胖子，一对年轻夫妇……”
“这些人的气息都很普通，应该是没有修为也没有习武的，而且神态举止也很正常，而那个身材肥胖的马夫……恩？”
“这个马夫的气息怎么忽然变得有些紊乱？”凌风心里一惊，感觉发现了事情的异常之处，他正要起身去查探，马车出发了。
凌风站在那里，眼角余光不经意地往对面座位一扫。
“咦？这几个先上车的人有问题，气息比那马夫还要奇怪，面无血色，嘴唇发黑，皮肤干裂，简直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种马车可是驿站专门用来运载旅人的，马夫自然不会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去医馆接病人，怎么会有病情如此严重的人呢？
而且这似乎也不像是生病了。
更何况，这几人的穿着跟普通的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也带着一些旅行必备的行李包袱。
“难道是忽然染上了什么病？”
想到这里，凌风伸出手，哗的一下把车的木窗打开了，车外的凉风呼呼地灌进了车里，将本来有点污浊的空气吹散。
此举马上招来了其他人的抗议，毕竟这种天气打开窗户是有些冷的。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如此冷的天，开什么窗啊，还不快关上！”华服中年人面露愠色地喊道。
凌风没有理会，目光盯着几个生病的旅人，发现他们原本有些呆滞的双眼被冷风一激，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又把目光投降马夫，这人似乎也精神了一点。
“哎，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华服中年人站起来指着凌风的鼻子大声地质问。
凌风目光倏然变冷，瞪了华服中年人一眼。
就在矛盾要进一步激化的时候，马夫打了个圆场：“好啦，出来赶路都不容易，诸位莫要起争端啦——”
华服中年人本来被凌风一瞪，心里有点发憷，正愁没法下台呢，见到有人打圆场，自然地一屁股坐回去，不再说话了，只是面色还是很不善。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凌风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时地和身旁的段灵儿聊几句。
这一路都很安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凌风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不知不觉间，太阳升起了，可以看到，天宇上汇聚大片大片的乌云，却是将早晨的阳光遮住了。
凌风眺望远方，窗外的光景却仿佛临近黄昏一样灰暗，路两旁的林地也慢慢地转变成灰白色，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越来越明显了。
不知不觉间，天上飘起了片片灰色的雪，透发着不详的气息。
“这雪有点像灰烬……”凌风脑海忽然闪过这样的奇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