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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被历史掩盖的屠杀

这种情况这几乎是所有康赛迪王国的统治都清楚却又都熟视无睹的现实,对他们来说不论是已经拥有宝座的还是正在争夺宝座的,他们关心的都不是那些街头巷尾地露宿。所以当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把所属自己的一座华丽的祈祷殿作为贫苦朝圣的庇护所之后,不论是在撒哈拉王城中的本土居民,亦或是在朝圣者群体当中,都立刻响起了一片由衷的欢呼。

简而言之,当人们知道这个人需要有人能帮助他的时候,立刻就有很多人自告奋勇的向祈祷殿涌去,而当更多的人得知这座祈祷殿将做为为他们准备的布道所之后,聚集起来地人就更多,以致于那些先来到地人们为了能得到优先效劳的权利而和后来生了不大不小地冲突。

当诧异的伊桑听到喧嚣的叫喊声从宫殿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颇为感慨的一幕----一群早先来到的朝圣者自发的手拉手的站在祈祷殿的台阶上阻挡着其他人的进入,在他们身后几个看上去穿得比其他人体面的人正指挥着这些临时的守卫驱逐着后来的人群,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群体排斥行为...

此时的那些先来者就像是这座祈祷殿的主人一般,他们站在台阶的最高层向下俯视众人的神态是倨傲的,倨傲得如同自己就是拥有特权的贵族,而那些晚到就应该被他们排斥在外。

现实向伊桑展现出来的是人性的卑劣,并不因为其人是否站在一块称为神诞之地的王城之中就会有所改变。

“是啊,人性就是这般...”默然的轻叹了一声的伊桑看着眼前一切,虽然选择祈祷殿的决定更多的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但是看到在一个还没有丝毫迹象表明可能会形成一个群体的人们中间,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所谓的特权阶层。伊桑还不由不为人性中卑劣一面的顽固叹息,但同时他有不得不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就有纷争....

“看,是父神的眷顾者来了”

“都让让,是子爵大人来了”对持且混乱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呼喊了起来,人们立刻向那些阻挡的身后看去,当他们看到在爱尔兰*修睿的陪伴下走出大殿的伊桑的时候,一阵欢呼声立刻响起。

“在天的父神啊,向慷慨的纳德子爵祈祷,为他的善良与虔诚而祈福....”

站在高高的长台阶上,伊桑看着下面的人们,这个时侯的他似乎又回到了站在顿尔克基德城墙上万众瞩目的那一刻。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所要面对的是可能随时从敌阵中射出的箭矢。而现在,他清楚则要防备从所谓自己阵营的角落中射出的暗矢。

“诸位,恕我冒昧,这座祈祷殿已经归为王城教区所有,而我们所有人在这里都是过客,就如同我们是人生的过客一样。”伊桑向那几个围拢过来似乎是在讨要一种被承认的特权的领头人轻轻解释着,尽管他知道这种所谓的阶级特权迟早都会出现,可这时的他需要的是人民而不是特权阶层,至少现在他还不需要,因为他无法支付的起他们更多的所求....

“在天的父神正在凝视着我们,我们是父神虔诚的子民,而就像是我们对待父神的虔诚一般,父神定然也会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赋予宠爱的,尽管最终父神选择了一些个最得宠的先辈圣人,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们父神就不爱其他的孩子。”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的伊桑走到最高一级台阶的边沿,随即装身看着下面逐渐聚拢来的人群,这时候祈祷殿前的小广场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人们都在抬头看着这个为他们用可怕的决斗换取了一座布道所的人,等待着他再次开口,亦或是称为布道也不为过...

伊桑抬起右臂向前平伸,这举动不约而同的聚焦了下面所有人的视线,就在这时,伊桑侧身向着石头宫殿的入口微微一挥:“在天的父神见证,这里属于你们,属于你们所有人,但唯独不属于某一个人,所以请进来吧,我的朋友们,让我们一起为这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布道圣殿尽一些心力吧。”

“愿布道圣殿与光明之神同在,愿父神永远保佑你,父神的眷顾者....”随着祈祷殿所属本人的正式宣布,激动的人们欢呼着,叫喊着,他们冲破了原来那些阻挡向宫殿里涌去。看着后面的人群,头前冲上台阶的一些人在经过伊桑身边时立刻围拢起来为他守卫,而且就是这些人,似乎有意无意的把之前那几个一直围拢过来的领袖排斥在了人群之中。

无形中再次化解了一次阶级矛盾的伊桑看着这似乎永远不可避免的无形争斗,脸上不由之主的浮现出一抹无奈却又玩味的笑意,这笑容极为短暂,仿若一闪而逝般的被掩藏了起来....

在人们的热情的簇拥之下,一群人被指派到了祈祷殿深处那间狭窄的房间外。在这里,因为过于窄小的石头入口而无法一拥而入的人们,只好看着一些幸运的被挑选出来的人手握工具挤进了房间,在所有人充满忐忑,好奇的注视下,随着伊桑出的号令,斧头重锤纷纷砸到了那块突出的石头上。

热情高涨的人们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行动力,很快,伴着那石头逐渐松动,开裂,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随即墙壁上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漆黑洞口,顷刻间,随着一股掩鼻难闻的气味从里面散发了出来,还没等这气味散去,房间外的人们又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惊骇的呼声,一时间,好奇与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交织成了一幕诡异的气氛.....

事实上,当欲昏的污浊恶臭从墙壁破裂的缝隙中传了出来,在人们纷纷用手捂住鼻子躲避那股味道的时候,他们也听到了离裂缝最近的几个人看着裂缝里面出的惊叫声!接着人们看到那几个人惊惧的向后退去,而就在这时,伴着从那个洞口里出的一阵哗啦的重物滑落声,一只干枯漆黑的骨臂从里面耷拉了出来,这一幕让看到它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名的恐惧....

“父神在上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不知道是那一个人发出了失言,捂着嘴巴大叫着,他扔掉手里的工具转身就跑,可也许是因为过于恐惧,他居然不知道找准穿过那道异常狭窄的房门的去路,以致他直直的撞在了石头门框上。

“父神保佑,该死的,父神在上啊,这就是个地狱!”那人歇斯底里的指着裂缝中的那条探出的骨臂大叫着,在人们惊恐无比的注视下,早就知晓了这结果的伊桑走到了那个洞口前,他强忍着心底的丝丝恐惧和胃部的翻腾,脸色有些难看的向里面望去。

在本体世界的典籍记录中,尽管在将近千年之后这个地方的骇人听闻的屠杀早有耳闻,就连一些影像资料中也还原了过很多有关这个地方的描述和展示,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伊桑还是觉得自己有种可能会窒息的恐惧和震惊,因为这不是杜撰和猜想,而是近在眼前的现实...

这残酷的事实就在这座祈祷殿墙壁另一边的洞窟里,一个由无数枯尸骸骨堆积起来的巨大的泛着无法挥发的臭味的尸山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随着视角的拉近,人们可以看到腐烂的衣服包裹着一具具已经干枯的尸体叠摞在一起,已经干瘪的大堆头颅扯裂着露出牙根的下巴扭曲的歪在一边。

而更多的则明显是被砍剁致死的累累残尸东零西落的躯干,这寂静古老的残酷场面似乎是在向已经彻底呆住的人们展示一个活着的人间地狱。

“在天的父神啊,这里为什么...,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爱尔兰*修睿惊惧的全身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对这座宫殿的恐惧居然变成了现实,可怕的一幕就隐藏在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而释放这一幕的正是那个愈发让自己好奇,甚至是畏惧的大男孩...

摆脱了那个愈发让人畏惧的大男孩,随即爱尔兰*修睿的思绪又被牵扯进了眼前的世界中,看着眼前着让人惊骇异常的一幕,他隐隐觉得似乎来自地狱地死亡幽灵早就躲避在这座宫殿的阴影里,耐心的等待着有朝一日有人会揭示开这个可怕的秘密,让自己看到这能让人疯地一切。

而此时的伊桑则皱着眉头凝视着洞口,但思修却不知不觉的散发开来,依稀记得当本体世界,也就是这座宫殿夹壁中的秘密被考古学家们最终发现的时候,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曾经让他们为自己的现感到惊诧,可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那些试图还原真相的考古者们,费尽了心思,通过那些尸骨上残留地各种伤势知道了他们是被杀戮而死的事实,又通过这些殉难身上现了他们的身份。而现在,伊桑可以说未来的考古学家们是不会再发现这座教堂中掩埋着尸骨了,因为自己已经提前数百年亲手揭开了这个隐藏着一个巨大残酷事实的秘密。

“在天的父神啊,这就是我们的王城圣殿,真正让人意识到死亡地地方,此时的这种情况是不是让人难以想象....”恢复了淡然表情的伊桑强压下胃部的悸动,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洞里地骇人听闻地情景,在无奈的叹了口气候,他才慢慢转过身让自己的表情及一些肢体语言都显得毫无异常之后,在令人难以忍受地熏人恶臭中向看着这一幕地民众,极为郑重的道:“这就是事实,这里所有地尸体都是当初圣叶环军攻下这座撒哈拉王城时,杀掉地卡尔菲地尸体。”

“在天的父神啊,难怪这么邪恶,这些可恶地卡尔菲死了都要骚扰我们,所以这些异端下地狱是最好地,愿父神狠狠的惩罚他们...”躁动的人群里爆出一阵议论,他们带着畏惧和厌恶看着那黑乎乎地洞口里令人胆寒地一切。不住地用各种蔑视地语言和词汇诅咒着那些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枯尸地躯体,试图驱赶心中的恐惧与胆怯。

肃然的伊桑看着这些人,可惜的是,他没有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一丝内疚,没有所谓的自责,更也没有忏悔,恰恰只有狂热和兴奋。他们根本无视这尸山中伸出地一双双弯曲抓挠地手,能够想象的道这些都是还没有死地人被活埋在这里直到死亡前最后挣扎地动作。

从一些骨架中,明显能看到许多还是孩子甚至是婴儿幼小地扭曲地身体。还有就是那些依稀还能看清那些姿势别扭的女尸,能够想象的到她们在生前所遭受地侮辱,而此时的发现也许会让让她们更加屈辱!

“这就是愚昧的宗教洗礼的世界观,这就是所谓虔诚地信徒的视觉观”尽管伊桑早已大致猜测到了这麻木不仁的一幕,可现实有过而不及的场面及议论还是让伊桑觉得胸中对这一切厌恶地恶心比那难闻地尸味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伊桑还依稀记得,当后世当人们无意中现了这座已经荒废的祈祷殿墙壁里的秘密时的那种惊骇,当他们从那些已经变为干尸的尸堆里挖掘的时候,每一次的现都让人们看到了相隔千年前的暴行,当他们现其中甚至还有明显是被活生生的剖开腹部的孕妇和已经成型的胎儿骨骸时,伊桑的心中情不自禁的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愤慨。

“头颅如同沙子般在我们的脚下滚动,卡尔菲带着腥味的邪恶血水象河流般在街道上流着。我们就在这红色的河流里前进,然后毫不犹豫的杀掉遇到的每一个还活着的卡尔菲,这就是父神的意志,这就是彰显父神在地上权柄的方式”直到今日,伊桑还依稀能记得有人曾经用这种沾沾自喜的腔调,叙述西方世界第二次东征中界大陆时攻陷了所谓的神诞之地的撒哈拉城后毫无人性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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