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朝不保夕’这个词，在很多眼里是悲剧，在我眼里是悲壮。有悲，但更多的是壮！开路人和警察差不多，明天就是个未知数，虽然充满危险，但是，就算是牺牲也值得。”
沈小念看着身边的李昊阳，心中的敬佩之情越来越多。于是，一个没忍住，便开口说了出来：“李总，我对你真心越来越佩服了！”
“是吧？”李昊阳反问：“那就陪我去那条小道上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猫猫狗狗？”
沈小念：“……”
绝对没有！
那条小道通往的目的地，没有猫猫狗狗，没有孤魂野鬼，有的只是一间别沈家大宅稍微要小一点儿的别墅。
在沈小念还未被赶出沈家的时候，这个别墅，是隶属于她们家邻居的。邻居是谁，此时的沈小念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户人家的小孩。一个特别可爱，特别爱笑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后的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在沈小念沉思间，李昊阳已经下了台阶，正在向花园的中央一步一步靠近。没有再犹豫，沈小念也走下去，和李昊阳一起走过小径，穿过花园。
一路走来，小径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平坦，并且没有一些潮湿的泥泞挡路。沈小念边走，边张着头向四处观望。对着旧地虽然没有留恋，但是，对着记忆，却有着深深的留恋。
两人在花园走，却因为黑夜的缘故，并不能好好地欣赏花花草草。
“沈秘书，你说，那块地方，种的是什么树？”走着走着，前方带路的李昊阳却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颗大树问沈小念，说道。
沈小念顺着李昊阳的手指向前方看去，也只看了一眼，尽管光线不强，但熟悉的位置还是让她一下脱口而出：“那是梨树。”
在沈小念小时候，那棵梨树就只是颗小树，白白的小花在枝头上分外讨喜。眨眼之间，它就已经从和她一般高，长成了现在枝繁叶茂的模样。
沈小念收回视线，拾掇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又望回到脚下的泥土。
“你怎么知道？”李昊阳转头，还是用着疑问的语气反问。尽管疑惑，沈小念却听出里面并没有怀疑的情绪。
沈小念也转头，用着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语气回答道：“李总，难道你从来没看过前段时间疯传的风水学理论吗？”
李昊阳颇感兴趣：“什么”
沈小念边笑，边摇头晃脑地说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前桃后梨，生生相惜。”
“沈秘书，不是你编的吧？”
虽然梨和惜是挺押韵，但李昊阳思来想去，总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小念笑，摇头说道：“你猜！”
花园里蚊虫多，才走了一半的功夫，沈小念就感觉到自己那未被布料包裹着的手臂，已经被蚊子，或者是某些不知名的虫子，叮咬了好几个大胞。
有好几次沈小念拍蚊子的动静大，被前方正在兴高采烈的男人给听到。然后，男人便停下脚步，转头，对着后方的女人开口问道：“沈秘书，怎么了，是不是有虫子爬到手臂上来了？”
沈小念：“……”
李昊阳不说有虫子还好，一说，沈小念就觉得整条手臂，一时之间都被某怪异的感觉侵袭。双手交替着摩挲了下皮肤，直到手臂上怪异的感觉消失之后，沈小念才开口，说道：“夏天蚊虫多，正常得很……咱们还是快走吧！”
李昊阳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小念的头顶，半晌之后，舒展了下手臂之后，他便把身上穿着的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沈小念抬眼，恍惚之间，李昊阳那张青春的脸，竟然变成了冷墨寒散发这寒气的脸……
为什么会想到他？沈小念摇头，将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男人给摇了出去。
“来，穿着这个外套，蚊虫就咬不到了。”脱下来之后，李昊阳伸手，将外套递给了沈小念：“今天你穿着这身衣服，本来就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此时深夏的夜晚还不是特别清凉，看着李昊阳身上穿着的那件单薄的衬衣，沈小念心里想道：他年轻力壮，应该能撑过去……而且再说，这件衣服，自己此时确实还是挺需要的。
想到这儿，再结合李昊阳面上关切的目光，沈小念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伸手接过了外套：“李总，谢谢你！”
“客气什么，要知道，保护女人，可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李昊阳不在意地笑了笑。看着沈小念把他的外套穿戴好之后，才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就快走过花园时，李昊阳又一次转头，对着还在身后慢慢悠悠的沈小念说道：“嘿，沈秘书，现在我能不叫你沈秘书吗？越这样叫你，我就越觉得尴尬，我也不得怎么回事？”
沈小念停住脚步，望着前方几步远的李昊阳，笑着回道：“不叫沈秘书？当然可以！将我沈念之，念之，沈小姐，你随便选！”没过一会儿，趁着月色良好，沈小念也反问李昊阳，说道：“那我呢，我可以不叫您李总吗？”
“当然……”李昊阳点头，然后回答：“当然不行！”
沈小念：“……”
李昊阳笑，挥挥手，状似无奈地说道：“行吧，你想叫我李昊阳就李昊阳，想叫我昊阳就昊阳，我都没有问题！”
“咱们这样交换称谓，会不会太正式了点？”
“……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