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就是你朋友啊？”
长相慈祥的老头，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姜凡后，摇头道：“真是一点也不像……”
“哎呀，刘爷爷，我都说了，他根本不是李泰和的孙子。”
楚轻眉连忙无语的瞪了一眼后，向这老头子澄清。
老头子似乎精神头也不太好，反应迟钝道：“哦，哦，那他怎么自称李泰和的孙子？”
“缺德呗。”
楚轻眉翻着白眼道：“还自称李松坚，被人李松坚听到，看不掐死你。”
姜凡面露无奈笑容。
本来就是随口胡诌了一个身份，结果撞到了楚轻眉，被其一通的数落。
“您就是刘爷爷，你好，你好，初次上门，也没带什么礼物……”
“不用，不用，你陪老婆子说说话就行，带什么礼物不礼物？”
刘爷爷和善的笑着，一招手道：“刚才老婆子有点清醒，这下，可算是给逮着你了，就陪她聊两句。”
“行，小事。”
姜凡对阿兹海默症接触不多，只知道这是一种老年痴呆，意识会出现胡乱。
认错人，是常有的事。
自己这算是扯谎栽到了，姜凡也不郁闷。
正好趁机，和这老太太接触一下。
结果……
姜凡走上前去，看到那轮椅上，口中喃喃自语的胖老太太，刹那间，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一样，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楚轻眉最先发现异常，连忙捅了一下姜凡腰间。
刘老爷爷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看向姜凡时，姜凡已经快速垂下头，掩饰住了自己难以言表的震惊。
就在那一刻。
就在看到这王春兰老太太的那一瞬间。
姜凡瞬间就回忆起了早上数码港，那乌漆嘛黑仓库内，男子夹着香烟，指着电脑屏幕的感慨。
“别太相信计算机，越是研究计算机，有时候就越是会感慨，比起人脑，计算机就是个屁。”
是啊，人类的认知，怎么会被区区二进制计算机所代替？
“没，没事！”
深吸一口气，按住内心的激荡翻涌。
姜凡抬起头，在楚轻眉满面狐疑中，张了张嘴后，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第一班车，比较快了一个半小时左右。”
听着楚轻眉仔细的回答，姜凡却毫不在乎时间问题。
他若有所思道：“你看到这王老奶奶，没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
姜凡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强忍住，没有揭开答案，而是将手机递给了楚轻眉道：“你看看李泰和的结婚照，仔细看。”
说罢，姜凡转身，对着刘老爷爷抱歉的笑了笑，便来到轮椅前，坐在胖老太太面前，十分恭顺道：“王奶奶，我爷爷让我来看你了。”
“你爷爷？”
“李泰和。”
“哦，哦，他，他还有心啊，这么多年，还能想到我。”胖老太太面容恍惚，神情却十分的欣慰。
一旁，楚轻眉抽空抬头瞥了一眼老少二人。
又低下头，找出姜凡手机上，李泰和八十年代拍的那张结婚照。
仔仔细细的端详。
五秒。
十秒。
楚轻眉眼眸轻轻一晃，再度抬头看向王春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