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之前提到过一次的国矿厂女工。”
“当年，她和邵中阳有过那么一段，不过最终，邵中阳选择了采茶女刘芳华。”
说罢，姜凡低头，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巨大免冠照片。
将其拆开，平摊，然后举起来，展示给瞠目结舌的议事厅内李家众人观摩。
“怎么样？惊奇吧？震撼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眉宇间神态那么相似？”
姜凡给足了他们时间观摩，听着他们那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
姜凡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道：“但是，爱情就是这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不知道爱一个人，需要痴狂到什么程度，才愿意为了他，模仿另一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神态举止，甚至可能还包括穿衣风格，吃饭习惯等等，生活中所有的细节。”
“你们问为什么？”
“说好听点，这就做痴狂的爱，说难听点，这一次，她没法再像是亲手杀死她姐姐一样，再杀死那个王春兰了，像西南大山深处一样，姐妹俩独自采茶的机会，在这大城市，可太罕见了。”
“怎么办呢？那就学，学这个名叫王春兰的女人一切，只求自己卑微的爱，能够被邵中阳正眼瞧一瞧。”
“可惜，这是做梦，不爱就是不爱，你学的再像，也是轻贱自己……”
这一下，李老太太终于绷不住了。
她神态漠然的打断姜凡，冷冷道：“姜凡，论年纪，论身份，我都是你的长辈，对于那些你不了解的事，不要妄下定论。”
“抱歉，情绪有些激动，冒犯了。”
姜凡没有怒怼，而是十分顺从的道歉。
他一边收起王春兰那张眉宇间，与李老太太极其相似的大照片，一边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家众人，讲述道：“后来呢？邵中阳爱上了刘芳燕吗？”
“没有，爱情并不需要婚姻，正如婚姻也不需要爱情一样，那为什么，你们奶奶最终和你们的爷爷，结婚了？”
终于，姜凡撕破了最后一层伪装。
反正李老太太发声了，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姜凡也没必要扭扭捏捏。
“答案是因为胁迫，也许是死缠烂打，也许是以邵中阳的身份秘密作为要挟，也许是卑微乞求……我不知道具体经过，但我猜测，大致一定逃不出这三种可能。”
说罢，不待李老太太开口，姜凡便立马转头笑着抢先道：“老奶奶，别生气，我后面会解释原因的。”
并不多言。
撂下那眉头微皱的李老太太。
姜凡转头，看向李家众人道：“结婚了，日子也安定了，邵中阳也确实有经商天赋，虽然放弃了国矿厂职工的国企身份，从摆小地摊开始，但是一点点，生意越来越大，他和妻子，也开始生儿育女，有了孩子，后来，孩子也有了孩子，他们从青葱岁月走来，最终一点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衰老。”
“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吗？”
“正常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凡刘芳燕的心中，嫉妒少一点，但凡邵中阳的爱意，泛滥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