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师傅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正所谓，树的影，人的名。
如非必要，师傅并不愿意冒然和柳天王正面敌对。
这种心理，并不是单纯的胆小，也不是忌惮柳天王的威名。
而是……
如果杀不死柳天王，那么事后，肯定是要面对柳天王无穷无尽的报复，这才是师傅所担心的。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姜凡和师傅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竭力避免正面与柳天王交手。
尽可能采取声东击西，或者是人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悄悄偷走柳木心。
再不济……
哪怕真的要强行抢夺，那也最好是避免和柳天王正面交手。
可是，经过刚才与大师姐宋鸢鸢，还有狄默元一通分析之后，姜凡已经意识到，所有的路几乎都被堵死。
选择？
那也要有的选才是。
虽然他也承认，狄默元的提议有些冒险。
可是除此之外，眼下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好，我知道了，师傅，那你那边最好准备一下，如果大师姐这边确定的话，咱们就不能耽搁，要尽快动手。”
师傅李春山闻言，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姜凡没有返回屋内，而是来到屋檐下，坐在狄默元的身旁，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叹息道：“你说，如果柳木心已经在柳老头的身上，他去柳王门取三个花瓶，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
“错误引导。”
“嗯？”
“我想，应该是故意的，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取走柳木心，或转移柳木心。”
听到狄默元这么说，姜凡捏着下巴上的假胡须道：“那厉南风不是即将赶到吗？”
“在厉南风没有赶到之前，他一怕我们可能对他下手，二怕我们直接强闯柳王门宝库。”
顿了顿，狄默元若有所思道：“我们不应该站在自己的视角看待问题，而应该代入柳天王本人，我们登门拜访，是干什么？”
“威胁，恐吓？”
“对！”
狄默元点了点头后，喃喃道：“我们本身的意图就是如此，但在柳天王看来，问题更加复杂。”
“……”
“如果他我们上门的威胁恐吓，进一步假设，当成最后通牒呢？”
姜凡闻言，面色一怔。
是啊。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柳天王看来，姜凡和狄默元登门拜访，恐吓威胁性质满满。
这有可能是虚张声势。
但也有可能是，动手前的最后通牒。
如果柳天王愿意让步，愿意贱卖柳木心，大家皆大欢喜。
如果不愿意……
他怎么保证，姜凡他们不会立即恶向胆边生，闯入柳王门的宝库，强行抢夺？
“这么说来，他偷偷摸摸赶去柳王门，也有一层防备……防范我们直接把他的宝库给一锅端，搬空喽。”
听到姜凡的揣测，狄默元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当时真敢那么干，老家伙保不齐就要可我们拼命了。”
听罢，姜凡沉默了。
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他总感觉这种解释，有些过于勉强和凑巧，宛如生硬拼凑在一起一样，不够自然。
但……
现实从来不讲逻辑。
故事需要逻辑，现实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