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女人，但姜凡也能知道，如今老态毕现的方清雪，面对贵族名媛范爆表的杨女士，心底应该很不是滋味。
毕竟，看俩人的对话，以前颇有交情。
如今方清雪变成这个模样，换谁，谁也受不了。
但……
“虽然这很残酷，不过我感觉你还是应该学着慢慢接受，再说了，你堂堂大总裁，就这么点心理素质？”
听着姜凡站着说话不腰疼，方清雪有些颓然的抛给他一个白眼，悻悻道：“你以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那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搞得好像亏了几十个亿一样……”
“如果大周山项目毁约的话，万青集团搞不好还真得要亏几十个亿。”
方清雪深吸一口气，眼帘低垂，一脸凝重、阴郁的表情。
丝毫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这让姜凡眉头拧起，颇为费解道：“这杨女士背后的杨家，就是江州五大豪门之一的那个杨家吧？”
“对！”
“和罗诚的罗家，有关系？”
方清雪沉默了一下后，含糊道：“罗诚父亲和杨翡玉她爸，算是一对忘年交，确实私交甚笃。”
姜凡听到这里不解道：“那你在担心什么？说到底，我并没有把罗诚打成残废，几十亿的合同项目，杨家也不至于说解约就解约吧？”
私交关系固然重要。
但对于商人而言，商业利益不应该更加重要吗？
更何况，罗诚对杨家人来说，非亲非故，值得他们这么做吗？
“你还没看出来？”
方清雪黛眉微蹙，掀起眼帘，盯着姜凡道：“假如呢昨天的追查方向没有错的话，那也就意味着，那一盆有毒的多肉植物，是陈博明干的。”
“然后……”
“既然陈博明干的，他为什么要把罗诚推出来，只是单纯的为了栽赃？”
方清雪说罢，连连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出现在流金会所包厢里面那个王胖子，算是怎么回事？”
“妈的！”
听到这里，姜凡终于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立刻清醒了过来。
假如送上有毒盆栽，是陈博明蓄意而为。
那么，躲在陈博明背后的人，是谁？
是东海市那个叫梁鸣君的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杨名媛刚才态度强硬的向你施压，很可能并非来自于她父亲和罗诚父亲的私交，而是有梁鸣君在背后捣鬼？”
听到姜凡这话，方清雪波澜不惊的轻轻颔首。
显然，她早就提前一步，想到这里。
不仅速度更快，想的也比姜凡更加深入。
“有毒盆栽有两种情况，第一，我没发现，那让我悄无声息的中毒，固然是最理想的情况，第二，我不小心发现了有毒多肉盆栽，这时候，怎么办？”
姜凡面色怔了怔，一脸纳闷道：“追查线索，而后抛出罗诚来当替死鬼？”
“这样做确实没错，但这样牺牲罗诚，价值利用率就太小了，换一种说法，太容易浪费手中的筹码了。”
眼见姜凡仍旧一脸不解，方清雪耐心为他分析道：“替罪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需要挑选，甚至需要一定程度的控制，如此才能完美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