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就在这漫天的箭失之中倒下了。
这些人，原本都是禁军之中的精锐，是赵亥特意调出来，护送曹景春的。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懦夫，没有一个人头像。
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为国尽忠了。
他们为了保护曹景春，至死无悔。
“大秦万岁万万岁！”
“大秦万万年！永垂不朽！”
“陛下千古无双，大秦千秋万世！”
“为帝而死，快哉快哉！”
“太原郡的狗贼，你们谋逆国家，必遭天谴！将来，英明伟大的陛下，会为我们报仇的！”
一个又一个年轻的面孔，脸上逐渐失去了表情，失去了生气。
他们至死，面朝南方，那是大秦的方向。
等到最后，血泊尸山之中，再也没有了一点声音。
除了曹景春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
他此时此刻，跪在一圈死人之中，脸色苍白、绝望，甚至拥有激动到极致后的平静。
此时此刻，对面的谢天鹰才彷佛舒缓了心中所有的愤怒一般，笑了起来。
“如何？曹景春？”
“你现在还觉得你那幼稚可笑的想法，还有什么抱负、威胁，管用吗？”
“当你看到，你的嘴巴没有我手里的刀剑锋利的时候，不知道你醒悟了没有。”
“如果你不想像他们一样，就臣服于我，跪在地上痛骂赵亥狗皇帝三次，我就可以放过你，饶了你的性命。”
“不然，你会死得比他们还要惨。”
谢天鹰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寒光和微笑。
他原本以为，曹景春在这样的死亡的惨状之中，会害怕，会恐惧，会向他臣服。
可是曹景春手捧着众多禁军年轻人的鲜血，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配上他披头散发的造型，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
“你在笑什么？”
听着曹景春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的笑容。
谢天鹰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你疯了吗？你不怕死吗？”
“你没有看到，你周围的这些禁军，全都被我当鸡一样杀了？”
“你接下来，只会比他们更惨，你为什么不害怕？”
谢天鹰看着曹景春，满脸警惕，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生怕有诈。
曹景春笑道：
“我笑你这贼子，无品无德，一身鼠胆。”
我笑你只会偷鸡摸狗，只能欺男霸女，欺压平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我笑你残暴麻木，澹漠人命。”
“我笑你将来，只会被锉骨扬灰，不得好死。”
闻言，谢天鹰脸色铁青，怒吼：
“你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禁，割了你的舌头。”
“你现在，向我投降！求我饶了你的命！”
“跪在地上，骂狗皇帝！”
“现在，把赵亥所有的部署和计划，全部都交给我！听见没有！”
谢天鹰面色激动，冲到曹景春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双手抓住曹景春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
“你痴心妄想！你简直疯了！”曹景春癫狂地笑着，满脸是血，看向面前的谢天鹰。
“我曹景春怎么可能背弃陛下，投靠你这个鼠辈？”
谢天鹰却还是不依不饶，像是无法接受一般，疯狂地摇晃曹景春。
“你快点投降！你快点投降！”
“你为什么不怕死！你为什么不骂赵亥，你为什么要逼我杀你？”
他抽出刀剑，放在了曹景春的脖子之上。
“说不说！你说不说！”他痛恨地说道。
刀子在曹景春的脖子上，切入进去了好一块，顿时血流如注。
“我最后说一次！”
“臣服于我，怒斥赵亥，把所有关于赵亥对你们的布置，全部告诉我！”
“这样，我就原谅你，我就可以放你回去，让你的荣华富贵！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想要吗？”
“呵呵呵……”
曹景春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看向面前的谢天鹰。
“我呸！”
“你这鼠辈，休想！”
“来吧！”
“你有种就杀了我！你这狗贼！”
他一仰头，满脸的正气和忠义，甚至让谢天鹰一瞬间失神，后退了好几步。
谢天鹰此时此刻双眼血红，心中的愤怒无处抒发。
“啊！”
“可恶啊！你这杂碎！你这废物！你这个贱人！”
他极度愤怒之下，一刀砍向曹景春的双手。
刀光划过。
“划拉！”一声。
好几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啊！”曹景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被砍掉手指的那只手，止不住地惨叫。
他脸色惨白，脸上青筋暴起。
浑身的皮肤紧绷在一起，在抵抗着剧痛的传来。
紧接着，曹景春的惨叫戛然而止。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滴落，但他始终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刚才惨叫，乃是本能反应。
现在忍住，正彰显他在恶人面前的气节！
他身体颤抖，满脸愤怒地看向面前的谢天鹰：
“天子之威，千秋万古！”
“你这样的鼠辈，根本就不配做陛下的对手，也只能在暗地里做点偷鸡摸狗之事了。”
谢天鹰狞笑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
“你这阶下之囚，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么硬！”
“刷拉”一声。
空中刀光再次一闪而逝。
紧接着，曹景春的手上，又有两根手指，跌落在地。
曹景春的脸上，再次闪过一阵剧烈的痛苦和痉挛。
他整个人跪在地上，脑袋埋进了雪里，却还是一声不吭。
明明剧痛已经让他浑身抽搐，如同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无法控制。
可曹景春，仍旧颤抖着抬起头来，满头大汗，怒视面前的谢天鹰，
“逆贼！匹夫！匹夫！”
“无耻小贼！”
“砰！”的一声，曹景春被武功高强的谢天鹰一脚踹飞。
这一脚，让曹景春横飞出去，身上的骨头噼里啪啦地响，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那狗皇帝杀了我的人，夺走我的妻子，我早与他不共戴天。”
“你既然对那狗皇帝，如此之忠心。”
“好，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地狱般的滋味！”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